刚刚的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就连那个中年男人都没有感觉到,甚至他的手臂被斩掉的那一刻他都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的这一刀就能直接解决完这三人了,直到左臂处的剧痛传来,他看到在地上的断臂后,才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不相信这是刚刚那个少年能做到的,要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斩掉他一臂,不是靠什么“绝招”能做得到的,没有实力的绝对碾压,要做到这一点,除非是见了鬼!
如果说谢晨和这个中年男人心里还在怀疑,那阮子让和仇希刚刚无疑是直接感受到了那一招,他们两人刚刚举着剑踉跄着向那个中年男人攻去,他挥出的那一刀他们也能看到,就在他们以为一切要这样结束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剑气从他们之间飞过,这股剑气虽然不是冲着他俩来的,但仅仅是从他俩之间掠过,就让他们从心底生出了巨大的恐惧。
面对这个强大的中年男人,就算知道不敌,可是他们也有挥拳提剑对抗一番的勇气,可是在这一剑前,他们根本就连提剑的勇气都没有,身体不听使唤的便怔住了,仿佛他们已然成了待宰的羔羊般。
然后,他们就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向他们挥来的左臂被齐齐斩断,那把刀也掉落在地,再无杀气。
“不知是哪位高人驾到,可否出来一见?”
这个中年男人很确定,这一招,绝对不是他们三人能使出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暗中出现了一位高人。严君派他来的时候和他说过这几个人的身份,怀玉剑庄甲班的弟子,而且还是甲班的弟子。
这样被寄予剑庄厚望的弟子出来肯定都会有人暗中保护的,这一点严君也告诉过他,不过他说他们的那个护道人已经死了,不用担心,而且以他的境界,就算有护道人,也没什么好怕的,可是现在出现的这个高人,显然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话音刚落,这个中年男人的瞳孔瞬间一缩,狼狈的向侧面一滚,然后他刚刚站着的地方便出现了一道深达半米的剑痕,如果这一击落在他身上,肯定立刻就会被劈为两半。
这份实力起码已是宗师了!就算是怀玉剑庄,也不可能随便派出一个宗师给普通弟子当护道人吧!
看来还真是有路见不平的大侠士啊!
中年男人来不及多想,他现在左臂被斩,另一把刀刚刚掷向谢晨那边了,他身形不停直接向那刚刚落在地上的那把刀翻滚去,不管对方是护道人还是真路见不平,自己只要住挟持这三人的其中一个,那就有了筹码了!
仇希和阮子让一见他的做动作就猜到了他要做什么,这种生死情况,换做自己肯定也会这样选,两人好不容易从那种恐惧中摆脱出来,便想向后退去,可是就算这个中年男人断了一臂,他们现在的速度也不可能比得上这个中年男人,捡起刀的瞬间他便已经来到了仇希和阮子让面前,和仇希仅五步之隔,对这样的高手而言,五步不过是一个呼吸间的事情罢了。
仇希慌乱之间举起剑想挡住,然后又感觉那股凌冽而强大的剑气从自己的身侧传来,对于这种力量,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也只剩下了无力感。不过他也知道,这股力量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这个中年男人自然也感觉到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最后的一个动作,便是横刀于身前,然后这道剑气如同削泥般便斩断了他的刀,然后他的胸前便炸开了一团血雾,像谢晨之前一样如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这还是他用全部内力抵挡后的情况,若非如此,他的身体可能就如同他的刀一样,直接被这道剑气斩成两半了。
三剑,仅仅是三道剑气,他们连人都没有见到,这个中年男人就已经倒在地上,要不是他的境界已达天阶,有着雄厚的内力吊着最后一口气,恐怕他早已气绝身亡了。
他的左臂和胸前不断冒着血,嘴里吐出的血液已经呈黑色了,显然是直接伤到了五脏六腑,加上这样的出血,就算现在有人来医治他,也肯定是救不回来了。而他现在之所以要如此痛苦的吊着这最后一口气,只是因为他想见到这个出剑的人,必须必须要看到这个人!
这三剑意味着什么在场的几人恐怕只有他最清楚了,第一剑,是计算好的一剑,斩掉他的左臂,又打落那把飞刀,救下在场的三人;第二剑,只是试探,那个神秘人显然没有用全力;第三剑,恐怕对方只是不想浪费时间了
说来也可笑,几分钟前自己还在把这三个少年当成上钩的鱼儿,尽情的戏耍他们,几招之间,情况便完全转变了过来,自己成了那只鱼儿。
事实上一条鱼竿的两端,本来就不好说是哪一头在钓哪一头,他钓鱼这么多年,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对于死亡,他没有丝毫的害怕,也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只是在临死之前,总得看看鱼竿另一头到底是什么吧!
这个中年男人艰难的微微抬起了头,眼睛死死的看着刚刚剑气传来的地方,可是他没有等到一个人影,反而又等来了一道剑气,直接斩落了他的首级。
像他之前要杀谢晨他们一样,没有多废一句话,也不会告诉你身份或者什么理由,生死之间,大多数时候都是很仓促的。
连续三道剑气从仇希身侧而过,每次他都感觉自己肯定下一秒就要死了,可是每次又没事,这种其实才是最让人煎熬的。
看着这个中年男人终于是死了,不管是仇希阮子让还是谢晨,心里都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却也不敢完全放下心来,刚刚这个神秘人确实是救了他们,可是在这种地方,他们也不能保证杀死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对他们没有敌意,而如果这个人想杀他们,只会让他们更加没有反抗余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