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滚最近有点烦。
每次见到凤小的发小时,圆滚就有种忍不住打人的冲动。
那天在酒桌上如果不是凤小摔了酒杯,圆滚能把发小的脑袋开了瓢。
其实,事情很简单,起因的导火索在一个女的,这个女的叫苏小小。
苏小小长的真的很小,那都小。小鼻子小眼小小的柳叶眉,这么多小小加起来,让苏小小栩栩生辉,那些小就不平常起来。愈发的衬托出这个瓷器娃娃的波涛汹涌。
很是惊憾,每次相见圆滚都在想,妈的,叹为观止啊!这,这小娘皮是怎样将营养都分配到胸脯上的呢?
这是个有深度的问题,圆滚象大多数青春年少的男人一样,越是神秘愈是未知越充满了好奇和兴趣。
就性格来说圆滚散漫里带着一份精明,他了解发小的心态,一多半来自他俩的相识。
圆滚和发小的相识很有点暧昧的成分,源自一次不经意的偷窥,其实,那是圆滚的一个局,那次发小被圆滚糟践的一塌糊涂。
是一场误会。这个误会是圆滚说的,但发小憋屈呀,这他妈的是啥事?我都被糟践成这样了,还误会,有这么误会的吗?
同是凤小的兄弟,很多事都隐忍下来了,毕竟心胸如海不是谁都能有的,睚眦必报却常有,但此时睚眦必报这种手段对于凤小发小来说还有点难度。
原因是圆滚太强了,相比于发小圆滚未来江城前手底就有了一帮人,圆滚年龄小,却能统着几个二十好几的壮汉,可见圆滚之强。
发小不一样。凤小少管时他就啥也不是,即便是和正街的二渣子落寞时相比也相差甚远。
人固有自知之明,此时的发小抱定了才出少管的凤小大腿,贫贱不弃。这是他的眼光独到,自小同一个铁路大院一起长大,发小知道凤小不是池中物。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凤小就是那条龙,回到江城不及一年再次横空出世,与十六岁那年的争强斗狠义气用事凤小改变了很多,吃一堑长一智,人就是在错误中不断成长。
对于江城的格局凤小很明了,作为西南两街大哥们牵制程氏兄弟的一粒棋子,自已的存在是一种必然。
相对于程氏兄弟来说同样凤小的存在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物极必反,凤小的存在对于趋于铁板一块的西南两街来说就象是颗潜伏的定时炸弹。
或许西南两街的大哥们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形式上的大一统虽然表面风光,也最容易从内部出现问题,何况树大招风。
而求异共存就显得更适合了,人在危机感中总是比较抱团毕竟精诚团结的,何况凤小把握了一个最恰当的尺度,在这个夹缝中如鱼得水。
凤小团伙的壮大,让眼光独到的发小也开始强大。
任何团伙都一样,若小时很多事都不是事,一旦壮大就开始泾渭分明。
人抱团的这个习性,什么时候都存在。
发小是原生原长的铁路大院子弟,这些人自然走的近,来自云县的圆滚那些人自然而然成了另一派。明面上相安无事,但暗地里有些事就不相安了。
更何况发小和圆滚本来就有误会。
一把掌阔心胸的发小在壮大后,那些隐忍的事就成为了耻辱。
洗去耻辱的唯一方法对这会上人来说,就是把更大的耻辱送给对方。发小也这么想,但就个人魅力他和圆滚想去甚远。
唯一不远的是吊眼皮,和吊眼皮之间的矛盾来自苏小小,为此,有了一次约战,凤小单刀赴会,结局却出人预料。
他和吊眼皮水都不是赢家,真正的赢家是苏小小。
苏小小从此不再受两人的骚扰,少了许多的不厌其烦,苏小小却开始有点失落。
苏小小十七。
不足岁苏小小就读书了,所以这年她毕业在家。
那年月能考上大学和中专的凤毛麟角,而顶替和招工也取消了,待业青年就特别多。
厂办街道的待业青年服务中心是越来越不景气了,许多项目都处在半停顿状态,没事做自然没钱拿,自负盈亏的待业厂自然死气沉沉,不见当初的红火。
苏小小最近有点烦,同期毕业的她那帮女生都有点烦。
工作不好找,经济没着落,任谁心情也快乐不起来,何况还小半年了。
这小半年把苏小小闲的六神无主,世界很大,唯己独小,走在城市的街头,心情散乱的苏小小看啥也散乱。
阴霾的天空,色泽灰暗斑驳的楼墙,阵阵小风从江岸的屋顶渗过来,努力的缩紧了身子,苏小小感同身受的眼里,这是个颓废的城市。
当一个人内心充满了颓废时,她的世界也是颓废的。
这个冬天,苏小小的十七岁青春偃旗息鼓,花未开,已然先败。
也就是在这天,在这条叫小雨街的拐角,在苏小小最无力的时候,她撞上了一个人。
和这个人相比,苏小小除了一对波涛汹涌的胸部,就显得极度的弱小了。
思想不在大脑的苏小小趔趄了一下,整个身子一歪象根弱柳一样要倒下去。
这时,那人伸出了手,很温暖的一只手扶住了苏小小的小小的肩。
你没事吧!声音很磁性,柔柔的入耳。
等苏小小思想回来时,她看见的是一双黑海里星一样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而充满了野性。苏小小惊颤了一下。
不好意思!苏小小声音很柔弱,目光落在了肩头的大手上。
哦!那人收回了手说,你确定不用上医院?
我没事。尽管觉得有些不适,苏小小明白主要原因在自已,那一刻她物游天外。
那人深看了苏小小一眼,不在说话,那一眼里已经包含了很多种意思。没有怨责甚至还带了一份淡淡的关爱。
苏小小看懂了那眼神,我真的没事,不好意思……
思想回到大脑的苏小小依然脑子有些不清楚,两个不好意思出口,也没有很清楚的表达出意思。
没事就好。顿了顿,那个人确定了,转身离去。
那是个高大的秃瓢青年,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仿佛置身于风雨中由近极远的一路行去,竟管一条腿残疾,却依然走的风声雷动。
苏小小很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同样的走,甚至于残疾,但从这个秃瓢白净的青年的身上,她看见了一样不一样的东西。
那个青年远去了,苏小小痴醉沉迷,眼角依稀还能感受到那种风雨过后的湿意。
宛然如梦,还是错觉。
这重要吗?苏小小一扫颓废的心情,内心花开,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已经相识。
苏小小后来才知道这个白净秃瓢的瘸腿青年就是凤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