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想干什么?”边上的一名叫天军将士一见,马上大声喝问道。■■中?文★网.ww. ●
可安贵听不到,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原本以为不可能实现,却又有了希望的念头。
那叫天军将士见自己叫他不听,只盯着长,往那边而去。顿时第一感觉便是这人有鬼,可能不利于长。
想到这里,他马上上前两步,一脚踹了过去,踢在了安贵没受伤的腿上,直接把他踢翻在地。
“不要!”稍远处传来一声惊慌地喊声,无图哈尔冲出了喇嘛堆,不过马上被那边的叫天军将士放倒在地。
胡广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一看这情况,便走过去,稍微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报告长,我见他离开队伍冲着您去,怕他心怀不轨,不利于长!”那名叫天军将士来自府谷,用汉语大声地禀告道。
安贵腿伤一时爬不起来,听到这话,顺势跪着,抬头向胡广大声求道:“长……大王,小人没有这个意思。小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小人只是想……”
他一开始顺口跟着那士兵的称呼叫长,但马上反应过来这称呼好怪,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就立刻改口叫大王了。?■?中文?网 ?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胡广打断了:“我不是什么大王,我们叫天军也不兴跪礼。你起来说话吧,我相信你没有害人之心。”
他如此说着,可身边的护卫却还是环围着保护,不敢稍有松懈。
“去,把他扶起来说话。”胡广眉头稍微一皱,不过马上松开了,吩咐自己的护卫道。
安贵很快被扶起,他独脚立着,棍子也不要,双手抱拳作揖,激动的恳求道:“小人是汉人。京师人氏,随父被掠来草原。父亲不幸去世后令小人把骨灰送回京师的家,还请……大人放小人回去,小人感激不尽。甘愿来世当牛做马,报答大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胡广,就又想了个“大人”的称呼。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一口气把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带了丝希望。紧张万分地看着胡广,等待答复。
胡广听了,有点惊讶,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北京人。他打量了下安贵,见他大约二十四五的样子,腿上有伤,没见血迹,应该不是今天的。背上一个包裹,鼓鼓的,好像是个小坛子。应该是他父亲的骨灰吧。∮八∮一∮中∮文,
“不错,有孝心!”胡广点头称赞了句,让安贵心中一喜,可随后跟着却是胡广摇了摇头道,“不过现在还不能放你回去,你先一起回根据地吧!”
安贵大失所望,眼下机会难得,他的膝盖一软,就想再跪求一次。不料没跪下去,被身边的护卫给架住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直着嗓子喊道:“大人,求您了,小人家里还有母亲和弟弟妹妹,他们……”
胡广知道他误会了。当即便打断他道:“你别担心,等你养好伤。而且我们叫天军的势力很快能延伸到关内,到时便让你回去。否则你现在离去,怕也回不到京师,见不到你的母亲和弟弟妹妹!”
“什么?真的?”安贵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地确认道。
胡广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向那边招了招了手,无图哈尔便被押了过去。
“大人,他是小人的兄弟,他刚才是着急小人才想冲过来的!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能放过我兄弟!”安贵一见,连忙大声解释道。
胡广一听,有点惊讶地问道:“他不是喇嘛么,也是汉人?”
“不是,不是!”安贵否认着,一边连忙把自己和无图哈尔的事儿说了一遍。
无图哈尔能听懂,但他不是很会说汉话,就只好连连点头呼应。
胡广心情很好,一个有孝心,一心要完成父亲遗言,惦记着家里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一个有义气,没有被身上的那层皮掩盖住自己的血性,都是不错的年轻人。
他看看安贵,又瞧瞧无图哈尔,忽然想起自己一直记挂在心里的事情,顿时有了主意。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事的时候,等到了根据地再说吧。
胡广下令放了无图哈尔回喇嘛队伍,让安贵上了老弱专用的车子后,才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去城里了。
他没想到的是,经过这么一个插曲,使得叫天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军队,让旁观的那些属民心中更是有底。这些原本美岱召的属民,更为听从叫天军的安排,行军度在无形中也有了保障。
而在归化城的额哲,终归因为纸包不住火,被林丹汗知道那些牛羊的真正来历之后,狠狠地训了一顿。
傍晚时分,额哲正在自己的济农府里生闷气时,却有下人通禀说沙尔呼图克图派人来见他,让他颇有点奇怪,连忙接见。
来人是个小喇嘛,额哲是认得的,就是沙尔呼图克图身边的人。
他没想到,沙尔呼图克图是专门派小喇嘛代表他本人来安抚他的。甚至还许下了承诺,只要额哲继续劝导美岱召的人改信红教,不但他的汗位继承能得到保证,以后红教也会赐福给他,让成吉思汗的伟业能在额哲的身上重现。
至于如何劝导美岱召的人,额哲并不笨,又有了被表扬的先例,自然知道怎么去干。
他对于沙尔呼图克图描述的前景很是心动,不过在被父汗训了之后,多少也有点担心是不是真的存在诅咒。
但小喇嘛就在身边盯着,也容不得额哲有多少考虑的余地。惹恼了沙尔呼图克图,这后果不是额哲能承担的。
他很快在小喇嘛面前做了保证,让他心满意足地回报沙尔呼图克图,但额哲还是决定先派人过去美岱召那边,看有什么动静再说。
一队骑士就在日落西山、夜鸟归林的时候,被派出了归化城,往西而去。
额哲可从没有那种为下等人着想的习惯,天黑怎么了,一样得去给本济农办事。
夜色之下,几方势力都有各自的事情在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