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风言风语,女儿也不想脏了父君的耳朵。”
司橙冷哼一声,“到底是不想脏了我的耳朵,还是怕我一怒之下,杀了君九黎。”
内殿的气氛一时安静如鸡,只有屋外几不可闻的风雪,一时紧,一时慢。
“自然是不想脏了父君的耳朵,父君如此聪慧,自然不会被有心人利用。”
大皇女说着,还不忘拍了一下司橙的马屁。
司橙轻轻哼了一声,掐着枕在身下的金丝抱枕,“不必夸本宫马屁,本宫还不至于老眼昏花。”
“那些宫女盘查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大皇女多多少少有些心烦,那些宫女的嘴巴,简直比蚌壳还硬,完全撬不开,即便是司理审问,也没有什么头绪。
好不容易有一个开口的,还是已经自己吓破了胆,彻底疯傻了。
“是不是还没有问出来?”
大皇女低下头,算是默认。
司橙叹了一口气,折腾了这几天,似乎终于恢复了理智。
“皇儿如今可清楚,即便你手握皇权,掌握着她们的生死,但是在利益牵扯下,她们还是会选择愚弄你。
尤其是一个上位者,当你身上的利益越多,他们就越想愚弄你,获得更多牟利。”
“儿臣受教了。”
这大抵就是司橙,跟安贵君的区别,司橙即便是痛失爱女,几近疯癫的情况下,依旧有所分寸。
还借着这机会教育了即将继位的大皇女一番。
让她对自己这个父君,又愧疚,又佩服。
“去查一下这个流言从何而来,顺便,把君九黎请过来。”
“父君?!”
司橙抬眼,眼中显而易见的疲惫,却并无让大皇女担忧的杀意。
“放心,我只是找她过来,并不会杀她。
皇儿如此推崇她,总要让我见识见识她的才能,是不是真的比君嫣要优秀!”
犹豫了半晌,大皇女还是点头同意了。
……
司橙看着下面跪地规规矩矩的君九黎,却是知道,这个人和君嫣不一样。
并不规矩。
其实君嫣也不规矩,只是为情所困。
而君九黎,连为情都没有。
“你可知,我叫你来是为何?”
司橙又冷又寒的声音,从上面传过来,带着上位者不怒而威的威严。
“草民,不知。”
司橙冷哼了一声,好一个不知。
“君九黎,你可知,你今天在这大殿上,但凡说错一句,等待你的,就是杀头。”
“以前不知,现在,知道了。”
司橙挥了挥手,“别给本宫打这些马虎眼,整个羽都的流言,你也听到了,你可有话要说?”
“无话。”
司橙手一挥,上好的白釉茶具,直接摔了个粉碎。
“好一个无话,你当真有大殿下护着,本宫就不敢杀你!”
这一刻,君九黎清楚,司橙是真的想杀她。
一旁伺候的宫人早直接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唯有君九黎站的笔直,似雪夜中,只坚韧的那颗雪松。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后想杀,便杀。”
司橙走了下来,似被君九黎的话语激怒,看向一地的宫人,越看越是恼怒。
“都给本宫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