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柳主君呢?”
君若玉身子不适,动不了,柳主君总是一个全乎人,君嫣生前虽然冷淡,但是也算对得起他们。
今日出殡,两个人一个也不出现?
管家眼底也带着鄙夷,“柳主君说自己染了风寒,不想出现在家主面前,让家主担心,他会在小佛堂,给家主念经的。”
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二位还真是凉薄,不过,她向来不是一个贴心的人。
“去柳主君的院子里,把他和君若玉一直绑过来,若是不乐意送葬,今日便滚出君家。”
“是,大小姐。”
这才是他们家大小姐,雷厉风行,有情有义。
国殇之下,禁礼乐,即便是君嫣的葬礼,礼乐也是不宜的。
只按照寻常的礼仪,一行不过十几人,步伐寥寥朝早就已经定好的墓地走去。
原身的父亲,也是葬在此处,生不同裘死同穴。
路上风雪越来越厚,吹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但是缓慢前行,还是慢慢到了城东门。
“站住,这是要干什么去?”
看守城门的守卫,忽然拦住了一行人的去路,管家立马跟上去。
“官爷,我们是君丞相家的,这是丧仪队。”
“诸位官爷守门辛苦了,一会下了班,买酒吃,去去寒。”
说着,把准备好的银票,送到守卫手中。
守卫看了一眼,一张一百两,这里足足有十几张。
眼睛眯了眯,真不愧是大贪官,财大气粗。
“好了,过去吧。”
一大清早的,晦气,若是平时,丧仪自然是不需要的,只是如今,国丧在即,若是放了奇奇怪怪的人,岂不是……
“好,谢谢,谢谢。”
君若玉被下人抬着,在担架上,冰雪寒天,对于君九黎的恨意,越发深了,大夫已经说了,即便是她身体好了,以后也会是一个跛子。
不过是葬礼,她已经是一个胜利者,还非要如此羞辱自己,恨不得自己死吗?
捏着被角,恨不得现在就站起来,与君九黎一决高下。
一旁的柳湘平给君若玉撑着伞,“玉儿,冷是不冷?”
“好了,闭嘴,一直问问的,烦死了。”
柳湘平张了张嘴,但是看了看前面的君九黎,还是忍住了。
“很快的,等出了城,就快了。”
君若玉不耐烦地直接把脸蒙了起来,这看着,不像送走她母亲,倒是像送她去死。
眼不见,心不烦。
“等等,站住!!”
“五殿下有令,要开馆验尸,否则,不准出城。”
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拦住了葬仪队的去路。
管家看向君九黎,这可怎么办?马上要下葬了,居然要开棺,这不是……
“敢问这位侍卫,五殿下可说明,为何要开棺,我母亲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一品大员,难道连死后的宁静都没有!
又非命案,验尸莫不是为了羞辱我君家,只因我与五殿下有龃龉?”
侍卫却是不以为意,“殿下叫你开棺便开,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一介庶民,难不成想造反?”
“既然是一品大员,忽然离世,殿下怀疑其中有阴谋,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