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家的大小姐,她以后的继承人进了牢狱,意味着什么,她那位妹妹不清楚,她可是清楚得很。
意味着上面对于她已经很不满,这只是一个警告。
其实君嫣并不是一个好母亲,甚至大多数的情况下,她的心思都只有她的事业和当今陛下,对于她的这两个孩子,就像同屋的陌生人。
陌生到,有的时候,你忽然出现在她的安全范围里,她都会竖起防备。
以君九黎敏锐的直觉,这是一个有着很多故事的女人,但是她的防备显然注定了两个人不可能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母子。
而她,也过了寻求母爱的年纪,自然是两相安好最合适,她汲汲营营做她的丞相,而她,安安生生的做君家的大小姐。
而,今天,显然无法两相安好了,即便她不喜欢自己,也防备自己,但是君九黎却知道。
相比于君若玉,自己才是君嫣心目中合适的继承人。
一个愚蠢的孩子,和一个聪明的继承人,显然,她会选择谁,也会努力在这件事上,利益最大化。
今天无论是管家过去,还是君若玉过去,结局都是一样的。
君若玉以为搪塞几句,等着尘埃落地,她就会是继承人,那也太小看君嫣的脑子了。
她若是不去还好,一路把自己是废物的形象贯彻到底,还能在那位母亲心中博取一些怜悯。
但是一过去,那心思比太湖里的水都清澈见底。
即便她算计错了,也无碍,她也不是没有后招。
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那位护国将军想做什么?
在她被关入牢狱,无人可用,如此大的破绽下,她会选择直接摁死自己,还是其他。
……
安府。
“将军,您回来了,老家主已经在等着了。”
“知道。”
安府的管家看着安斐如一路不停,朝自己的别院走去。
果然,将军还是一如既往不待见老家主。
待换了一身玄色的衣服,安斐如才朝老家主所在的院落走去。
“女儿来了。”
“恩,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如儿说说话。”
安老家主半眯着眼,坐在榻上似一尊弥勒佛,慈眉善目。
但是要真慈眉善目,就不会有安贵君在宫中如日中天的气势了。
待到人全部离开之后,才睁开半耷拉着的松弛眼皮,混浊的眼珠子依旧闪着精光。
“跪下!”
安斐如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坐到旁边的太师椅上,“祖母何必动气,这次的战役,不是已经胜了。”
把脸上银色的面具摘下来,一张过分年轻的脸蛋露了出来,原本低沉的女子声音,也回复了男性的清冷。
老家主看着气势不输自己的安斐如,当年女儿死后,就不该为了维持不败战神的神话,做出这种事。
现在,看着对方日渐不受控制,安老家主觉的心慌,如一把时时刻刻悬在自己头顶的刀,比皇位之争,都要胆战心惊。
“你知道不是为了这件事。”
安斐如眼眸往上抬了抬,这才认真地看了一下老家主,果然是老了。
轻轻摇了摇头,“不然,是为何事?”
“难不成,祖母以为我对那君九黎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