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曾你说什么?阵法?”
老曾一怔,“这布局图不是帮主所画?”
云枫尴尬一笑:“实不相瞒,这是我儿时去过一个山庄,凭记忆画下来的。”
老曾一脸惊叹的表情,赞不绝口。
“我做工事三十年了,平时也会研究风水八卦,却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阵法布局。”
云枫追问道:“我对这些不甚了解,可否请明示?”
老曾把图纸铺在地上,“帮主你看,这里跟这里,互为犄角,像不像一个牛头。还有下面,曲回如勾,形如北斗,两边如星斑驳,迷敌法眼,再配合虎丘山,形成环抱之势。堪称神作啊。”
听老曾这么一说,云枫细细琢磨了一下,好像真的挺厉害的。
这时候彭松也好奇的凑脸过来。
看过图纸后眉头皱成一团,满心疑惑的样子。
他的反应被云枫注意到了,问道:“彭小哥,怎么了,图纸有什么不对吗?”
彭松的拐杖动了动,有些站不稳,摇头说道:“帮主曾经去过血衣宗?”
此话一出,云枫惊讶的看着彭松,抓着他的肩膀急迫的问道:“你说什么?血衣宗?这图纸跟血衣宗地形图很像?”
彭松被云枫这么一抓也有点不知所措,点点头答道:“嗯,我生活了十几年,那里的一草一木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云枫松开他,眼神有些恍惚,自言自语:这是巧合吗?
不,绝不是!这二者之间绝对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云枫沉声问道:“你们血衣宗是什么时候建造的?”
彭松思来想去,沉默了好一会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种阵法若是寻常人置身其中,绝对会迷路。”
云枫轻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霍勇林又岂会是一般人。他肯定不会迷路。
等等!云枫好像想到了一些事情——霍勇林!
血衣宗是否跟霍勇林有关?他修炼的是血魔大法,而血祭大法,激增内力时,会溢出血汗。这两者间说不准真的是有关系的。
等事情结束,血衣宗必须去一趟。
“好了,老曾,过来一下。”
“有什么事吗?帮主。”
“这里跟那里,位置互换一下,然后在这里多加一个屏风,还有这里加一个水池。听明白了吗?”
老曾抿了抿嘴唇,“帮主,你这样会破坏阵法原有格局...”
云枫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按我说的改就行,布局图除了你,谁也不能看,懂吗?建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老曾识趣的点着头,陪笑道:“明白,明白。”
这一切,彭松都看在眼里,暗自记下一些细节。
......
入夜,虎丘山四下一片死寂。偶尔几声猫头鹰的叫声,宣誓这黑夜里的主权。
虎丘帮,工事休息的草棚附近,一道黑影在月影下闪过,速度快如闪电。
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老曾的休息处,蹑手蹑脚地靠近。
轻声探寻了一番后,发现一个带锁的木盒,黑影显得有些生气。
他没想到老曾居然会如此小心,把布局图锁紧木盒里。
偷走?不行,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节外生枝。
黑影不忿的放下木盒,遁入黑暗。就像从来都没来过一般。
不远处的树上,云枫倚靠在树背,双手交叉,表情略显唏嘘,轻叹一口气。
他并没有当场揭发,或许他还想给那个人一次机会吧。
又或者他还想知道点什么。
......
第二天正午,血衣宗内。
一个带着面具的老者接过教徒送来的飞鸽传书。
打开一看,随后握在手里捏成齑粉。
老者缓缓闭上眼睛,忽觉一阵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后一拳砸碎了桌上的白玉茶杯。
自言自语道:“十几岁少年,若是放任不管,日后必成大患。”
“来人,给杨乾回信,让他即刻剿灭。”
“是。”
等人走后,老者有开始自言自语:“孙子在虎丘山失踪,不知道是否跟这人有关。”
“来人,给我把副宗主叫来。”
......
“老大,你着急找我们来所为何事?”大壮永远是第一个发问。
“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很太平,让你们有自保的能力才是关键。你们随我来。”
云枫把他们带到石壁洞前,鼓足内力推开了石门,将他们领到石室内。
大壮忍不住发问:“老大,你该不会是分钱赶我们走吧?”
云枫弹了一下大壮的头。
“你想的美呢,你们抬头看。”
大壮五人抬起头看着石壁上的图案,边看边挠头。
“之前你们说我给的秘籍看不懂,如今这种图案,总能懂了吧?”
瘤子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说道:“彭松他人呢?我们没有习武基础,若是他在,一定能看懂。”
“对啊,他怎么没来?”大壮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我故意没叫他。别废话,给你们半天时间,记住上面的口诀和图案。记不住我可真要赶你们下山了。”
此话一出,一个个紧张起来,石室里顿时嘈杂起来,回声不断。
“气守丹田,神归故源,气发心脉,通明绵长......”
直到傍晚时分,五人才从石室出来。
云枫故作姿态的说道:“所谓内力,不过就是吸纳天地元气,储存在丹田之内形成的气旋,因为元气并不纯净,所以我们吸纳之时需要运行周天,之后将杂质抽离呼出。”
“但运行的方法不同,每个人根骨,环境等等都会影响到修炼效果。”
“不管如何,也不过一个勤字,所以你们每天必须给我修炼两个时辰以上。从今天开始!”
每个人脸上神色各异,但依旧齐声应道:“是,老大!”
虽然他们懒散惯了,但成为武林高手这个愿望在他们心里依旧是占有很重要位置的。
这种世道,谁不曾幻想过要称霸武林,成为一方豪强。
以前是无奈,是求而不得,如今天赐良机,即便习惯了散漫的生活,可在他们心里还是无比期待和欣喜的。
毕竟没有比第一次用自己的拳头打碎一块石头更有成就感的事了。
然而,在他们谈笑风生时,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杵着拐杖落寞的少年站立着,被夕阳西下的黯淡暮光拉长了身影。
远远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