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玉食半辈子的老皇帝哪里能受得了这种疼痛,哎呦一声惨叫后忙把手缩了回去。
陈小凡神色漠然的望了眼牢狱中格外狼狈的二人,看着他们身上除了狱卒虐待还有互相殴打造成的青紫伤痕,扯了扯唇角,迈步就要离开。
“陈凡朕自问这么些年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自小失去双亲,朕待你如亲子。朕真不知有何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要如此对朕,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谋逆!你这是欺君罔上!这是要诛九族的!”
陈小凡闻言顿下了脚步,蹲了下来,对上老皇帝浑浊疯狂的双眼,眸中漆黑漠然一片,但嘴角弧度却上扬了几分,带着几分笑意的说道:
“我九族不是已经被您诛干净了吗?我的陛下,难道您忘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是陛下您亲口告诉我的。”
当时随同先皇征战沙场历下战功赫赫,风头无量威望十足的将门世家陈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几百口人二十多年前一夜间被禁卫军屠杀了个干净。
原因仅仅是陈老将军战败害炀朝损失两座城池,当时年轻气盛的老皇帝下令将回京复命的陈老将军斩首示众,陈家几百口人随之被杀,下九泉给陈老将军作伴。
只有当日进宫姑母陈贵妃请安的老夫人和陈老将军尚在襁褓中的幼子躲过了一劫,但闻讯后老夫人思虑过甚染上恶疾,几日后也随之身亡了。
“我的皇帝陛下您太天真了,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愚忠啊。
现在我是君,您是罪人,这句话我还给您。所以您谢罪并谢恩吧,就和当初我父亲和祖母一样……”
陈小凡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烬,转身没有去看老皇帝愣怔后恍若死灰的神色,抬手向身后那两名守在天牢暗处的隐卫挥了挥手。在两个随侍太监和一众全程低着头耳不闻眼不见,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大臣的簇拥下缓缓迈步离开了天牢。
暗处两名隐卫恭敬的行了一礼后,打开锈迹斑斑的牢笼的大门,抽出了怀中的匕首,走向了颓废坐在地上的一老一小……
“啊啊,不要过来!我是皇子你们是要谋反吗?”
“陈凡你个小畜生,你个逆贼!早知今日,陈贵妃将你送到朕面前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掐死!不要过来!尔敢!朕是皇帝,皇帝啊……”
迈出天牢门口时还能隐隐听到身后传来的恶毒诅咒叱骂声和喊到一半旧戛然而止的慌乱凄厉的喊叫声。
……
几个狱卒全程低着头好像是没有看到以往那般高高在上统治整个王朝的帝王就那么悄无声息被处理了一般,一朝天子一朝臣,此一时彼一时,谁都不是傻子,觉得这位新皇被推上皇位是个偶然。
但那些大人物的争斗不关他们的事,这次大清洗中保住小命就很好了,保住官职更是万幸。
他们别的不知,只知道这位新皇手段绝对了得。就看那些平时飞扬跋扈牛气冲冲,鼻子都恨不得冲向天上去,从不看他们这些小人物一眼的文武百官们,这次大气都不敢喘,全程低着头不发一言的模样,他们就能窥探之一二。
所以他们也同样全程屏住呼吸,那些大人们走后也不敢抬头,打扰那两位大人办事。
待到两名隐卫走之后,瞥到原先秘密关押二人的牢中那大滩血迹和已经看不清面容的两具尸体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新皇这手段可真是狠厉啊!”
“你们不懂,陛下这处置算是十分仁慈了。咱们这位陛下这是复仇来了。这仇终于报了,二十年前我就在替当初陈家可惜。
这些年我看陈将军对老皇帝忠心耿耿的模样,还以为他不知道当初的恩怨,原来陈将军一直知晓,只是隐忍了下来,潜伏了二十多年,才一招爆发,这心性令我等望尘莫及,咱们这位新的皇帝陛下可是了不得啊。”
“老李头你知道?给我们道道。”
“哎,你们这些新兵蛋子就是年岁太小了,这事在二十年前可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那先皇,不不不,口误,应该叫,前朝的狗皇帝可是十分的狠毒啊。
因为陈家势大,威胁到了皇权,用了两座城池换了陈家的泯灭。
陈老将军一家忠烈,当初勾结敌军叛国的罪名下来我们这些小官吏和百姓们是都不相信的,其实坊间一直有传闻是前朝的狗皇帝主动向敌国出卖部分军情,只是为了把当时在百姓中口碑很好陈家废掉。”
“那陈家最后呢?”
“就像你们这些年看到的,新皇这些年一直孤家寡人一个,陈家当初就被灭了满门。”
“嘶,原来陛下和前朝皇帝竟然有如此恩怨,那这陛下这般处置这二人,真的算得上宅心仁厚了。”
“是啊,咱们这位陛下在坊间传闻中一直风评不错,是位宽和的人。不论是军队里还是边疆新纳入的疆土里的氏族百姓都对陛下交口称赞。”
……
带着一群围观群众溜了圈天牢后,威慑加敲打,最重要的是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后,陈小凡就遣散了一大波由文武百官和太监宦官组成的身份繁杂的围观群众。
一人回到了寝宫,几乎沾到丝绸做的柔软卧榻后,陈小凡就自然而然开启了咸鱼死宅的葛优躺模式。
可偏偏他那身形长相格外出众,明明一个很懒散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有种慵懒随性洒脱的别样的气质。
两旁扇着扇子的宫女此时两腮和耳尖都染上了绯红。
陈小凡倒没有在意这些,手中拿过一本奏折随意的翻动着,意识却在脑海中与系统交流着。
话说七个系统几乎全方位的把陈小凡扫描了个遍,可偏偏就是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所有扫描出的和他们之前了解到的一样,这明明就是一个死宅嘛,可死宅怎么会有胆量和胆识穿越一个星期就把皇帝干下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