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吴一心说,如果前面的殿顶上还悬着一堆老人家的尸体,那这祠堂变成什么了?太平间?停尸房?
但是吴一动了动嘴,却又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话去反驳胖子的这个观点。
吴一突然有些后悔去看上面了,早知道上面挂的都是尸体,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看呢,但是此时也没后悔药吃,只能硬着头皮站在这里,也幸好这里挂着的尸体都是有些年头的了,没有尸油滴下来,要不然冷不丁滴在身上那绝对够自己几人吐上老半天的。
其余人也都被胖子这个说法搞得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平静了一会儿之后,吴一才稍微镇定一些,道,
“这祠堂里不同寻常是咱们早就预料到的,虽然上面挂着尸体,可是终归对咱们来说没有造成什么实际伤害,之前咱们没注意到头顶上的时候不也一直相安无事吗。
所以,咱们就权当他们不存在,专心致志的向前走就行了。”
胖子闻言就嘀咕道,说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然后跟你说你别害怕,有用吗?有个他妈的鸟用!你与其去这样自欺欺人,还不如说都把步子迈大点儿,早点从这些尸体底下跑开呢!
说完,又拍了吴一一下,
“还傻愣着干什么?等那尸体掉下来砸你脑袋上啊?快跑啊!”
吴一苦笑,被胖子奚落了几句,也没了脾气,甩开两条腿就朝前快走了起来,其余人也都连忙跟上。
以前吴一曾经看过一个笑话,讲的是有一个人牙疼,他给他朋友说自个儿牙疼的厉害,问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暂时让自己牙不疼。
他朋友想了想,就冲着这人的脸上突然猛扇了两巴掌,打的嘴巴里血都出来了,那人惨叫不已,捂着个脸在那里直骂,骂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朋友才慢悠悠的解释说他这叫注意力转移法,你刚才只顾着脸疼了,是不是就忘了自己牙疼这回事儿了?
那人一听,再仔细一想,发现还真是,此时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牙疼的感觉倒还真是减轻了不少。
而吴一几人如今的行为,其实就跟这个牙疼的家伙差不多,一个个的只顾着忌惮脑袋顶上悬着的那些尸体了,却是忘记了这祠堂里黑暗以及其它因素的可怕,不知不觉的就往前快速跑了好长一段距离。
一直到前方的空间逐渐向着中间收拢,两边出现了几间侧厢,几人才终于是把脚步给减慢下来,从始至终,都没敢再抬头往上看。
吴一转动手电筒往两边照去,两边的侧厢共有六间,全都是用同样的青石垒砌而成的,面积都不大,跟地下室差不多大小,每个侧厢都有一个门朝外,门上有个雕花的窗口。
胖子又拿出一个手电筒点亮,朝其中一个侧厢的窗口里面照去,里面乌漆嘛黑的,根本就看不清有什么。
胖子就问要不要进去看看,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向瞎子的,显然在他心里还是觉得瞎子比较靠谱。
瞎子想了想道,
“祠堂里面开侧厢,一般都是用来放置女眷的灵位的,因为在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女眷死后,灵位是不能被放在正堂的,所以只能放在侧厢。
胖爷您要是想进去看一圈当然是可以的,里面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您若是想在里面寻找到什么值钱的宝贝,那就算了,这祠堂里即便是真有宝贝,也不会搁在侧厢,这一点老夫倒是可以肯定。”
胖子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一听里头无利可图,立刻就对侧厢没了兴趣,
“那就算了吧,看这几间小破屋也好久都没有被打开过了,里面的灰尘肯定积得很厚,进去摸不到宝贝再落下个肺痨啥的就不划算了,那咱们还是赶紧去正堂吧,我看过了这条长廊,应该就是了。”
胖子用手电筒朝着前方照了照,说道。
前面的空间由于向中间收拢,所以形成了一个类似于长廊的结构,手电筒灯光照过去,光线就变得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但是由于两侧已经出现了侧厢,所以根据常理来推断,正堂肯定也不会远,应该就在这长廊的另一头。
在这条长廊的入口处,立着两根水缸粗细的石柱,石柱上落满了灰尘,显得有些发白,但依稀可以看到这两根石柱上都写着字,根据格式以及字数不难判断,这应该是一副对联。
吴一用手电筒一个字一个字的照了一遍,对联采用的是瘦金体,所以并不难辨认,总结了一下,是这么两句:
刀凿刻坚韧不拔
斧锯劈锲而不舍
这对联字面上的意思极为简单易懂,似乎赞扬的是木匠的一种坚持不懈的精神,这和木人村的背景也极为相符,吴一把对联念了一遍,瞎子闻声立马就有点小兴奋,说这对联原本是赞扬鲁班的,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这木人村的村民,十有八九还真是鲁班的后代,这样看来,这里存在《鲁班书》的可能性,真的是十分大!
瞎子说完,又让吴一去照一下这长廊的上方,看有没有挂着什么横批,一般对联都有横批,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说实话,吴一对于往上看,有些抗拒,因为怕冷不丁的又看到这里的殿了,吴一也不好不照做,就把手电筒往上抬了一些,果然就看见,这长廊的上方是被修成了拱形的,在最前端,的确是挂着一张布满了青灰的木匾。
这张木匾或许是长时间没人去打理的缘故,已经有些腐烂了,上头还粘连着蜘蛛网等附着物,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东西。
吴一从胖子手里拿过神级洛阳铲,伸过去敲了敲,木匾立马就颤了几下,上面的尘埃散落下来,顿时就露出了木匾上的几个大字凸起的轮廓,吴一眯着眼睛又辨认了一下,终于看清这横批上的四个字——
一代神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