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皇后无比嘲讽,眼中熠熠生辉,“那母子俩果然动手了,那也是一对疯子,哈哈哈哈!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了!”
“本宫让你命人配合萧景裕,可都照做了?”
“是,主子放心。”
“那就好,”伏皇后眼中嘲意更甚,甚至有些兴奋的期待:“本宫很期望看到那贱人一跤从云端里跌倒泥潭中是什么表情。呵,以为本宫垮台了便是她母子俩的天下了吗?早着呢。”
“若不是她够蠢,本宫又怎么会留着她这些年?她只怕到死都不会知道,她到底输在哪里!”
她根本不了解天耀帝是多么冷酷薄情而又多疑的一个人,她们母子以为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发生这么一场刺杀,天耀帝会半点儿都不会疑心吗?
不会的!
他不但会疑心,更会去查。
而越查下去的结果,只会越加剧他的疑心。
光这一点,足以让萧景业发疯!
天耀帝终于躺靠在乾清宫熟悉的龙榻上,整个人这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如今只有乾清宫,才能让他有这种可以完全放心的安全感。
彻底放松下来,他便感觉浑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空了,空的仿佛只剩下一具躯壳。
这种仿佛灵魂都精疲力竭的感觉让他又恐惧又愤怒。
真是岂有此理!究竟是谁?
这大好的日子里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下!
即便这会儿躺靠在绝对安全的乾清宫中,天耀帝依然不敢闭眼。
一闭上眼睛,他仿佛就看到那雪亮的匕首带着银光锐利逼迫而来,几乎破开他的胸膛那一幕,那一幕令他心惊胆颤!
真是会挑选好日子啊!天耀帝冷笑,目光阴沉沉的如同结了冰的死水。
他的头脑在这一刻出乎寻常的冷静:北苑行宫长年冷清,极容易藏人。今日人多眼杂,极易掩护。
对行刺来说,这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并且状况最佳。
盼着他死的,还能是谁?
他那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他能不知道吗?要说他会不要命的不顾一切冲上来替自己挡下那匕首,事后回想起来,他根本就不相信!
太假了,真的!
那种情况下,萧景业即便不主动跳出来替他挡下,也没有人能够指责他的不是,根本跟他没有关系。
若是自己就这么——了岂不是正好合他的心意了吗?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哦,他忘了说,即便他不扑上前挡那一下,他也不会死。他有暗卫死士,只差一点点,死士便会出现替他挡下那一击,只不过被萧景业抢先了。
他怎么可能一点儿准备不做的出现在今日那样的场合中呢?
若是萧景业死了,他倒是能信他有几分真心。可他没死,不过是受伤罢了,这叫他不能不多想。
他干瘪的嘴角绷成了一条线,冷酷的向上勾了勾,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天耀帝服了药,服药之后也根本没法安睡,整个人胸口堵得仿佛喘不过气来,哪哪儿都不对劲、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