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到了办公室,才想起有公文材料掉在家里。他是回家拿材料的,竟然亲眼目睹了萧琼往雪儿怀里塞银行卡!
“你是谁?”
张东愣住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嫉恨和怒火。眼前这个打扮得不伦不类的男人,竟然闯进他的家里,向他妻子的怀里塞银行卡。只要是男人都受不了。
既然来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萧琼满肚子的怒火找不到人泄,这混蛋闯进来,正是时候!
萧琼冷笑道:“我是雪儿的前男朋友。坐不更名,站不改姓,大名萧琼。”
听说是雪儿的前男朋友,张东显然想歪了,满脸不屑地揶揄道:“你骗鬼去吧。雪儿嫁给我的时候还是处女。”
“噼——啪——”
张东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两记响亮的耳光。雪儿最可宝贵的东西,原本是属于他的,是要献给他的。因为真爱,萧琼忍受了四年的煎熬,终于还是没有得到。这股怒火,可不是一般的大。而这家伙竟然厚颜无耻地说出口来!
“你、你打人——”
张东的脸火辣辣的痛,被妻子的前男友猛揍,对于他这种有钱有身份的男人来说,那无疑是被扣屎盆子,从头臭到脚。
“老子打的就是你!操你八代祖宗,你知道雪儿有多爱我吗?你知道我有多么爱她吗!”
萧琼左右开弓,又噼哩啪啦地猛揍一顿。临了,一脚把张东踹翻在地,猛地踩在他的胸口上,脸上露出凌然杀气!
万钧之力压向胸口,肋骨断裂,张东出了杀猪般的痛苦的嚎叫声。
哎哟——哎哟——!
瞬间,他脸上的冷汗直冒!
雪儿一看情形,被吓坏了,连忙拨打“12o”,叫救护车。
萧琼也为自己鲁莽的行为后悔不迭。为什么?为什么下手如此之狠!张东这个绔纨子弟,文弱书生,要打死他比捏死一只苍蝇还容易。此时,雪儿的眼神极为复杂。痛苦、担心、忧虑等情绪一起向她压来。从张东的伤势看,至少肋骨断了几根,萧琼惹下**烦了。
她愤怒地对着萧琼吼道:“你还不快滚!”
这个时候叫他“滚蛋”,实际上是叫他逃命。张东家的势力十分强大,要弄死个萧琼,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假如萧琼被抓进局子,那就由不得他了。站着进去,躺着出来,完全有这个可能。
萧琼正傻的时候,经雪儿一阵怒吼,拨腿就往外跑。跑以前,他还是没有忘记把那张银行卡和密码往雪儿口袋里塞。这个细微动作,连雪儿也没有丝毫察觉。
刚才,萧琼已经亲眼所见,张家的钱不是雪儿的钱。雪儿必须处处陪着小心,放下人格,向他们乞求!雪儿需要用钱。她比谁都需要这笔钱!
真爱是不计代价的。而交易必须有代价!
但杀人偿命的道理萧琼还是懂的。如果只是凭意气用事,再给张东几下子,怕他不死也残。理智告诉他,必须收手、撤退、逃命!
萧琼飞似的逃到小区门口,12o救护车已经赶到。没跑多远,11o警车也来了。看来,雪儿那一声怒吼“滚”,真是太理智了。
萧琼拦了一辆的士,赶着投胎似的往家里赶,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然后写下冯嫦娥的电话号码交给母亲,家里万一有什么就去找她帮忙。她目前是萧琼在饶洲最好的朋友了。
当然,萧琼不会忘记,把那张七位数的银行卡交给母亲,并龙飞凤舞地在一纸片上写下密码。这很可能是两位老人后半生的养命钱啊。
匆忙中交待了这些事,萧琼准备逃离饶洲。
然而,他刚打开家门,就被警察堵住了,行李啪地掉在地上。这时,父母亲的惊慌失措,无异于天塌地陷。
“老天啊。究竟出了什么事啊。”
母亲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父亲躺在床上,只有痛苦地流泪、摇头,嘴里出依依呜呜的声音。萧琼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他不敢回头去看两位老人,真是愧对年迈的父母!
身材魁梧的警察出示了警官证,面无表情地说道:“对不起,你涉嫌故意伤害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该来的还是来了。萧琼事先没有算一卦,会不会进局子?回家会不会有危险?现在,他也没有这个心思。既然已经被逮住,那就听天由命吧。
萧琼被抓,萧家的天塌下来了。母亲哭了一阵子,想起萧琼交待的事情,要她一个女孩子打电话!
萧母抖抖索索地拨通冯嫦娥的电话,连拨几个,电话通了,却无人接通。萧母不泄气,继续拨!终于对方传了喂的一声。萧母就象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哭喊道:“冯小姐吗?我儿子萧琼他被警察抓走了。”
冯嫦娥还在省人民医院照顾弟弟,弟弟刚刚做完骨髓移植手术。她以为听错了,再次问道:“你说什么?你是谁?”
萧母只好颤微微地解释道:“我是萧琼的妈妈啊。你是不是他的好朋友冯嫦娥?萧琼刚刚被警察抓走了。”
这下子冯嫦娥听明白了。问道:“他犯了什么事?”
“不知道。就在刚才!”
“哦。知道了。我想想办法吧。”
冯嫦娥挂了老人的电话,愣住了。萧琼回家了?什么时候回家的?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为什么突然间就被警察抓走了?
要是没有萧琼那一百万,冯嫦娥的弟弟就没命了。像萧琼这样的大恩人有难,冯嫦娥当然坐不住。然而,想破了脑袋,把祖宗八代寻了个遍,也只找到个在市公安局当科长的表舅郝文明。
人微言轻。找这表舅有用吗?冯嫦娥鼓足勇气,拿起电话向表舅求救。
冯嫦娥心里明白,郝文明是市公安局政工科科长,一个摇笔杆子的御用文人。平时接触到的官员不少,但真正要想办点事,那就显得太渺小了。但这种时候,已经没有其他选项。
果然,郝文明接到求救电话,先是打了一通“官腔”,说什么犯了事,那是谁都保不住的,然后再答应问问情况吧。仅此而已,郁闷得冯嫦娥想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