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脚步一滞,愣在那里。
唯独陈安生,脸色大变,心中暗道:“这么快就赶来了?”
“喂,你怎么了?”
白木甄心思细腻,察觉到他脸色不对劲,不禁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声。
陈安生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突然说道:“相信我吗?”
白木甄愣了一下,随后重重点头,“信!”
“谢谢!”
陈安生感告诉我父王,哼,等着吧,等我父王的雷霆之怒,落到你们身上!”
此话一出,那阴鸷脸将军,以及一众将士,俱是脸色晦暗了起来。
杀陈安生不难,可若是让那些人将消息带回了北凉,误了京城大事,别说是北凉王的雷霆之怒,皇帝陛下也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阴鸷脸将军稍加思索,就明白了此间厉害,当下也不犹豫,语气果决道:“你们几个,看着他,其余人,给我追,绝不能让那些人活着离开!”
“驾!”
话落,大批将士便策马奔腾,直追王轩风一行人而去。
小道烟尘滚荡而起,不过一会儿,大队人马就远远离去,而剩下几个士兵,则拿着麻绳走上前来,然而就在他们要将陈安生绑住的时候,陈安生突然踢出一脚。
砰地一声,一个离得最近的士兵,直接被踹出二十余米,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殒命。
“这……”
“什么情况?”
其余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了一下。
而陈安生却是脸色冰冷地走上前,抬手一掌,又将其中一人当场劈死。
剩下三人吓懵了。
“他不是废物吗?为什么?为什么……”
“你、你别过来,我灵池已经辟出七道,不是你这废物能比的!”
“你再往前一步,我们就杀了你!”
三人一边咽着唾沫,一边色厉内荏道。
而陈安生却是面无表情,“这么多年来,暗地里喊本世子废物,喊我父王死驼背的人,不计其数,但是敢当面喊的,却是寥寥无几,你们胆子真够大的,只可惜……”
一道剑光闪过,三人血溅当场。
陈安生抹掉溅射到脸上的鲜血,接着前面话头,冷冷开口,“只可惜,胆子大,实力不够!”
……
王轩风等人,没有跑多久,就被那大队人马追上。
阴鸷脸将军连废话都懒得说一句,直接挥手,“给我杀,尤其是那个紫衣的!”
话落,他一众手下便奔腾齐上。
王轩风又惊又怒,脸都白了,他怒指着白木甄,道:“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能号令将士?”
然而白木甄却呆呆愣愣,不予回答。
她还是没明白,自己信任的男人,为何将自己推到王轩风身边。
而王轩风,也没那闲余时间打听陈安生来历,他看着一众奔来的将士,眼底深处闪过凶狠之意,抬手吼道:“都给我杀,管他们是哪里的将士,杀光!”
说罢,他第一个冲进人潮,大开杀戒起来。
而那七个与他为伍的,在短暂犹豫后,也冲了进去。
虽说这列将士人数几近百人,但大多还停留在辟府时期,连真正的修行境界,藏源都没达到。
他们之所以心生畏惧,无非是因为对方乃官府之人,怕惹到军队罢了。
毕竟当年天火王朝境内,那一场轰动整个王朝的马踏江湖,可是让修行中人吃够了苦头。
但是照现在这个场面,他们即便不动手也难逃一死,既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
两方人马火拼,见面就是鲜血溅射。
而混乱中,全然没有人注意到,一列轻骑冲入了场内。
白木甄依旧恍然失神,就连身后有人刺来一剑都全然不觉。
也幸亏陈安生来的及时,一下将那偷袭士兵劈死,否则还不知出什么状况。
“走!”
劈死那士兵后,陈安生便拦腰一抱,将白木甄拉上了马来。
怔怔失神的白木甄,猛然发现陈安生到来,心里顿时百味陈杂,一下就哭了出来。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信你了,放我下去!”
或许是一股子犟脾气到了,白木甄一边哭一边挣扎,想要下马。
陈安生见状,不由怒瞪了她一眼,“少他娘的废话,出去了再与你解释!”
这一怒吼,倒是让白木甄老实了起来,她抿着嘴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
陈安生顺利冲出战场。
很幸运,那两方人马杀得眼红,并无人注意到他。
这一跑,便是由清晨到正午。
人不累,马也累了。
在一条溪流旁,陈安生驭马停下。
借着溪水洗了一把脸,然后才回头看向那个眼眶通红的白木甄。
他皱了皱眉,随后又叹了一声,道:“说吧,想听什么?”
白木甄抬起头来,声音愤怒道:“为什么将我交给王轩风?”
陈安生脸色平静,回道:“为了救你,也为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