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小说 > 其他类型 > 汉宫斗纪 > 第五十七回 疯剑死客执女魅 重恶再局陷哀姬(下)

第五十七回 疯剑死客执女魅 重恶再局陷哀姬(下)(1 / 1)

这还了得,曹参号令:“快快布阵,截住她!”片刻,曹参、傅宽、靳歙联手,将训练有素的廷尉军布下阵型,向隗昭仪扑去。曹参号令道:“大家拿出杀招,一定不能让妖女冲出长秋宫,缉拿者,军功封列侯,懈怠者杀无赦,大家齐心协力务必要捕杀之。”这一来,形势大变,这边汉军个个瞬间变成了逐利的冷血杀手,一起蜂拥向前,扑杀妖女。不大一会儿功夫,妖女被钢铁洪流遮蔽,曹参已经将她踩在脚下,痛下杀手,捏碎了她的琵琶骨,仿佛这个隗昭仪不是女子,而是长满绿毛的巨魔。而这时候的隗昭仪更加恐怖,仿佛自己的身体不是她的,而是属于别人的,她已经灵魂出窍,没有了感觉,更没有痛感,她胡乱地冲撞在刀尖上,根本就无视自己的身体被砍杀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尘埃落定,曹参已经将隗昭仪这只“鬼”抓获,连一口气也不敢喘息,他知道这只“鬼”是辣手的鬼,他立刻就传令:“连夜禀告太后,就说是已经缉拿到了鬼,对了,还要和她说,已经拿得她的人——隗昭仪,带去了未央宫,皇上正在等着呢。”于是,曹参一行将隗昭仪押至未央宫,献捷皇帝,同时,傅宽亲自去报与太后,随后,雍齿也将大剑客朱家,还有娄烦杀手们的首级献捷于汉阙之下。

次日,皇帝临朝,太后闻信来未央宫朝会,曹参上殿,即对靳歙号令:“带上弄鬼的妖女隗昭仪上殿······”他话音一落,皇帝吩咐道:“带上来,朕要看看她为什么要变成妖孽?”他的话还没说完,殿外一阵躁动,传来了惨烈的疯狂恶声,这是女性特有的尖利嘶哑兼存的,最恐怖的声音:“不好了,鬼来了,就在你们的身后,那是神鸟鸑鷟,它被戚夫人所欺,魔化成恶鬼,要来报仇,要将整个汉宫的人尽数追魂索命,打鬼,鸑鷟恶鬼来了,来追命了。”她来了······

孝惠听到这儿,瞠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戚夫人亵渎了神鸟,所以,引起天怒神怨,才导致后宫被祸祟如此之烈?”吕后听完,咬牙切齿道:“这还用问吗?事实就在眼前,一切都是因赵王和戚夫人神鸟之祸而起,现在,隗昭仪被鬼迷已经疯了,所说的话难道还有假?”曹参立刻出班道:“皇上、太后,虽然这事儿看似这样,但还是有许多的疑点,世上所谓的风言风语就是疯言疯语,我们不能只凭这隗昭仪发病的谵妄话来定罪。长秋宫闹鬼的事儿很有一段时间了,直到今夜我们拿到这个神级装神弄鬼的隗昭仪。但是,在她弄鬼的同时,在长秋宫外围,我们可是同时挖出来了数个神秘的高手,就好像在为她弄这事儿警戒一样。

臣以为,长秋宫鬼祸惨烈而且如此之久,我们的廷尉、卫尉之所以抓不到,肯定会和他们这些人有莫大的关系。这些人竟然有海内有名的剑客朱家,皇上对他应该有印象吧,如果没有的话,你可以问······”他的话还没说完,朝臣班子里冲出郎中季布出来,仰天嚎哭道:“我的恩公在哪儿?你们是不是要了他的命,曹敬伯你好狠啊,我今天要和你拼了······”说着,一把揪住曹参,挥拳就打,幸好一边的周勃扯开。

顿时,朝廷上大乱起来,曹参朗声道:“季布,是你恩公为人所用,潜伏在宫闱之间,和一群娄烦杀士在长秋宫外围,阻挡宫中护卫对长秋宫中发生的诡异一切侦查缉拿,动机不明,这正是我要查明的东西,你怎么能来怪我?”太后出声道:“那还了得,那些江湖剑士进出宫掖如日无人之境,那还哪有社稷威权?相国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才是。”

曹参迟疑道:“依照朱家等剑客的实力,就是再有本事,也绝不会在森严的宫禁中如入无人之境进入大内,还有,臣和他们交手的时候,发现他们都是从容淡定,根本就不像私自潜入,倒像是奉命而行一样,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倒是大有玄机。”皇帝道:“相国所言极有道理,但是,目前,这侦查引发汉宫之乱的事儿才是重中之重,而引发这一切的都是因戚太妃神鸟事件,这是主要的,必须得处置,其他的都不重要。而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没能有证据来证明这事儿和戚夫人神鸟之祸没有关系,所以,依照汉律,朕也得首要将戚太妃以得罪神明,以至于祸殃宫廷之罪,暂时拘禁起来,一直等到此事真相有完全了才再放过,相国,你以为如何啊?”

这突然的发问,让曹参骤然语塞,只得茫然点头。谁也没想到,太后这时插话道:“曹相国那意思是,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戚夫人的神鸟之祸,才引起这一场长秋宫闹鬼风波,反倒是另外有更深层的原因呢?依照哀家看来,这事儿就不能对人家戚夫人怎样?区区一个隗昭仪疯了就疯了,能和戚夫人这个太妃比起吗?好了,还是让曹参继续查吧,戚夫人也就罢了。”皇帝大感意外,不服问道:“母后你?这长秋宫闹鬼让整个汉宫充满阴邪之气,横行无忌,隗昭仪疯了,还有一帮江湖剑士擅自闯宫,就这么算了,那以后还叫什么社稷宫掖之威仪?”

突然,那被死死镇压的隗昭仪,双眼血红,双臂得了恐怖的神力,一振之间,竟然挣脱力士们的控制,号呼狂笑,竭力尖叫道:“笑死我了······”一边扯掉身上的亵衣,露出酥胸玉体,被头散发,在朝堂上狂奔乱跳,嘶声唱起来道:“······不好了,鬼来了,就在你们的身后,那是神鸟鸑鷟,它被戚夫人所欺,魔化成恶鬼,要来报仇,要将整个汉宫的人尽数追魂索命,打鬼,鸑鷟恶鬼来了,来追命了······”说着,蹦跳夺了廷尉雍齿的长剑,朝皇帝扑去。

这一下,风云突变,曹参大吼一声道:“快护驾,狙杀疯妇······”和傅宽、靳歙跳起来,合力扑向隗昭仪,转眼之间,躯体残破着魔的隗昭仪死在他们合力起来的乱刀之下。顿时,鲜血染红了大殿,皇帝和太后已经是吓得面如土色,匆匆在周勃、季布的护卫之下退去。就在这个骨节眼上,突然,庭下的一个卫士,双眼翻白,晕死在地上,接下来僵尸一样跳了起来,用一种似唱非唱,似哭非哭的音调发声喊:“······不好了,鬼来了,就在你们的身后,那是神鸟鸑鷟,它被戚夫人所欺,魔化成恶鬼,要来报仇,要将整个汉宫的人尽数追魂索命,打鬼,鸑鷟恶鬼来了,来追命了······”

这一闹,整个宫廷顿时就乌烟瘴气,曹参只得赶紧号令道:“他疯了,快快狙杀了他。”号令一出,廷尉军一拥而上,就将他剁得血肉模糊才罢。这时候,皇帝已是吓得魂飞天外,早被郎官护卫跑到后庭去了,还好太后还没有失去方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这才缓了过来,这时候,他的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大怒道:“任凭曹参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由亵渎神鸟而起,如今整个长安宫全被祸祟,戚夫人那是罪不可赦的。”太后听了,道:“皇上不得贸然动戚夫人,你还是让曹参去查吧,查不到在说话,再不要轻言治罪戚夫人太妃了,戚夫人是先帝的宠妃,这样更是天怒人怨,你是君,不能落口实于天下万民。”皇帝听了这话,更是愤愤不平,被压抑得在没有话说。

好一场惊天的汉宫风波,闹得汉宫上下谈虎色变,皇帝再也沉不住气了,可是被太后威压着,只得暂时不动。只是在这种形式下的戚夫人,一下子就骤然置身在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境地之中,惶惶不可终日,闹心得头昏脑涨。她没日没夜只能祈求上苍,祈求自己的丈夫——先帝刘邦能大显神灵,帮自己度过这一劫。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不但没有让她能好过一点,往好的方面转,相反来势汹汹,变成了黑云压城城欲摧,这一来,连皇帝也不能再不过问她了,原来,孝惠皇帝和秦公主惠嫚的私生子,王子刘恭出事了。

刘盈当皇帝已经有三年多了,除了和皇后张嫣有鸳鸯枕血誓约定,两人明里是夫妇,实际上是有名无实的两个人之外,两人都有等吕后百年之后,各选所爱的执念。刘盈在男宠闳孺被太后计除之后,已经对其他的宫苑女子也丝毫没有兴趣,其实,他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他再没有男性所有的东西。吕后当然心里明白,但只是不肯说破自己儿子的隐疾罢了,但她喜欢儿孙环绕膝下,于是,便将自己的娘家嫡亲的族人孺子,择得可爱的聪慧的,陆续弄进宫里来,自以为反正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又不是外人,爽性冒充刘姓。同时,她施用通天的巨擘能手,瞒下皇帝,反正只要他碰过的女子,不多久就会有了孩子,反正皇帝对这事儿不上心,十分模糊,更奇怪的是,用不了多久,只要皇帝宠幸过的嫔妃,要不神秘的消失了,要么暴病而亡。

只是这一来,皇帝后宫,皇帝和皇后、嫔妃生下的皇帝娃娃,规模那是越来越大,转瞬就成了幼儿园一般。宫里除了刘恭之外,还有来路不明的刘朝、刘不疑、刘义四个儿子。至于来路,向来是千古存疑,唯有吕后心里清楚,可是,皇帝还是最在乎自己和秦公子传奇而生,传奇得来的儿子刘恭。可就是这个刘恭,别看他年少,心里铭记着母亲秦惠嫚公主和外婆胡姬夫人的教训,为她们复仇,灭汉复辟秦的江山社稷。所以早就偶露峥嵘,吓得吕后每每冷汗直冒,因此,早就被她所排斥,但不管怎么样,在孝惠皇帝和皇后张嫣有亲生子之前,吕后对他还是非同寻常的,毕竟,他才是自己最正宗的血脉。

可是,现在连他也病了,病得和前面的隗昭仪和那些宫中护卫一样蹊跷,一样症状雷同。孝惠得到信儿,飞一样赶去看他,看见他双眼兔儿一样通红,神情恍惚,满嘴谵妄胡言,再一听孝惠皇帝吓得汗毛倒竖,为什么?因为这孩子同样在乱语:“······不好了,鬼来了,就在你们的身后,那是神鸟鸑鷟,它被戚夫人所欺,魔化成恶鬼,要来报仇,要将整个汉宫的人尽数追魂索命,打鬼,鸑鷟恶鬼来了,来追命了······”皇帝听了,浑身颤抖,道:“看来还是神鸟在作祟祸害人,这一切都是因戚夫人太妃而起,朕再不加之罪,天理何在?”同时,急得头上都冒火了,一叠声吼起来:“太医都在哪儿?赶紧医治恭儿,如果有差池,朕怎么对得起惠嫚公主他娘,你们一个个都不要活了。”

就在这时候,太医令方与公趋上前,撩白眉白胡须应答一声,道:“皇上休要急,臣保证能治好王子,就是不用药,王子也会自解此病症。”皇帝大感意外,惊问:“什么?方与公老仙翁你有这个把握?还是有这个手段?这是什么情况?”好个太医令方与公,也就是昔日荆轲刺秦王时,在大殿上帮助始皇帝脱困,用一药箱子击倒刺客荆轲,并提醒始皇拔剑还手的太医夏无且。秦亡后。他后来流落民间,在荥阳之战,神手救了刘邦一命,于是,被封为方与公。当下他听得,微微一笑道:“此事皇上休要问,问了老夫就完了事儿,只管王子平安就是了,三日后,王子有事,老夫用我这条老命来殉之。”皇帝急忙礼谢道:“好,老太医令说的是,朕相信你。”

说话的功夫,吕太后神一样的出现了,深深看了方与公一眼,那眼神古怪之极,方与公早就拱手低眉,行了谒见之礼。太后微微颔首,便问起皇帝道:“如今汉宫被那神鸟之祸,祸殃得乌烟瘴气,皇帝你看怎么办?”孝惠皇帝回道:“母后是宫掖之主,一切但凭礼法治下,戚夫人身为太妃,不能谨守妇德,至有神鸟之祸,不惩戒何以立于后来。”吕后道:“皇帝该下诏书了,郎中令,赶快率人去淑房宫,将戚夫人拘了,她是先帝命妇太妃,又是你的庶母,我们不能因为她有罪就将他打入冷宫,那就收在永巷,废为庶人,为井臼舂碓,以为惩戒吧。”

皇帝立刻招来郎中令审食其,命他和值日廷尉将军王吸,率人直扑淑房宫,这时候的戚夫人早就在漫长的煎熬中垮了,听得食其和王吸冲来,一句话也没说,就束手就擒,流泪道:“我自有罪过,以至于害得汉宫不安,死的死,疯的疯,现在为祸如此的惨烈,让我去赎罪吧。”当下,脱去命妇深衣,卸下头上步摇金翠,穿上粗麻布的短褐,操持劳作的石杵朝永巷走去。她一步一回头,似乎要在眼眸中剩下淑房宫朱碧的奢华,那儿有她的待寝天子的金风玉露时光,曾几何时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如今只怕是这一去就难在回头了,于是,在万千幽怨和不甘中,她推开了永巷那扇黑暗的凄凉大门。

再说这未央宫里,方与公冷眼看着一切,当审食其、王吸去后,他幽幽的来一句:“王子已经好了,老臣该退下了。”这句话说得皇帝一楞,转眼间他发现王子刘恭,重生一样站在自己的面前,唇红齿白,一双炯炯神采的双眼正望着自己。皇帝欣喜若狂,一把把他揽在怀里,惊喜地大叫道:“恭儿,你好了吗?你没事儿了?”刘恭懂事的一拜,轻盈地回道:“父皇,太后,我好了,什么事儿也没有了。”说完蹦蹦跳跳转起圈子来。看到这一幕,皇帝赶紧感激地对方与公道:“方与公老太医令,你真是地上的神仙啊······”方与公一笑道:“老夫岂敢称地上的神仙,分明是王子无病······”皇帝更加愕然了,问:“这话从何说起,恭儿明明病得谵妄,你却为何说他无病?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早就有言在先,此事皇上休要问了,问了老夫就完了事儿,只管王子平安就是了,三日后,王子有事,老夫用我这条老命来殉之,如今王子好了,老臣该歇歇了。”方与公回道。孝惠皇帝急忙道:“那怎么行,朕今天就要礼谢你。”这时候,吕太后悠悠来一句道:“方与公累了,该歇歇了,皇上何必要强人所难留人,好了,没事儿了,哀家也该回宫了。”说完,凝视看了方与公一眼。这一回,方与公一揖到底,却没有再在意上头泰山一样威压的裙钗,洒脱地飘然而去,不再回头,太后看到他离开,这才起身回宫,皇帝赶紧礼送她出了紫微宫。

皇帝送走了他们,又让人安置了王子刘恭,转身回寝宫,心里一块巨石落了地,长舒了一口气,正要去燕息。忽然,宦官飞身来报道:“鲁元长公主和张皇后来谒见皇上,已经风风火火闯进宫来了,她们说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要奏告······”也不知长公主鲁元和张皇后所为的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这汉宫到了怎么风云突变的燃眉之急?这血为何那么多流?命为何那么多送?欲知后事如何?敬请阅读第五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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