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小说 > 其他类型 > 汉宫斗纪 > 第五十回 借桃花刀杀阴阳弄齐 藏迷情雷打泄天作死(上)

第五十回 借桃花刀杀阴阳弄齐 藏迷情雷打泄天作死(上)(1 / 1)

上回说到齐王和皇帝正在围住曹氏驷氏的棺木悲切,忽听得郎官来报:“太后过来吊唁······”就看见太后步履匆匆而来,见了曹驷氏棺椁,大放悲声,哭道:“姐姐,都怪本宫来迟一步了,你本可以来汉宫听封太妃夫人,为何就客死他乡了呢?这肯定另有缘故,姐姐啊,你放心,本宫定会为你伸张正义,倒算那些个害死你的人。皇帝,你一定要彻查,不要让任何涉事犯律的人逍遥法外。”孝惠喏喏,道:“母后放心,儿这就去严办。”

太后道:“儿啊,你身为天下人主,一味仁弱,使得恶不得惩,善良必被侵害。齐王母曹驷氏这件事儿,根源在会稽郡郡守朱建办事不力,不了解曹驷夫人已经和齐王相认,齐王正在回京活动,朝廷正打算接她回京听封的事实,简单粗暴用旧的政令去禹王宫乱讲不该说的话,导致曹驷氏心里想多了,一时想不开自尽。朱建身为大吏,不知变通,渎职有罪,请皇帝罢黜他的官职,废为庶民,立刻来京受责备,至于其他的人,可让萧何督课,一一查清,不得姑息。”

孝惠听了,赶紧领命,齐王那边一听,心中早就感激涕零,跪谢太后,就在这时候,宦者来报:“齐王世子刘襄已经领命前来,现在在宫外侯见皇上处置。”孝惠赶紧吩咐:“好,就让他们来觐见太后。”不大一会儿,齐世子刘襄进来了,见了皇帝和太后拜倒见礼,这时候,齐王看见他身后紧跟的一个人时,忍不住用手轻拍胸口,在心里庆幸道:“这就好了,还是国相曹参有远见,安排了魏勃随我儿来京,这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原来这个魏勃前文我们就交代过,他是个求仕多年的破落货读书人,幼时曾和范增有过交集,后来沉沦市井,寂寂无名,一时困顿落魄差不多和乞丐一样。但他不甘心,多年的游学游说不能白费啊,还在开汉立了新国,大王子刘肥被封到了齐地为王,国相还是赫赫有名,群臣居功天下第二,武侯居功第一的曹参,左相是名闻天下的故秦东陵侯出身的隐士召平,便动了心思,拿着名刺去拜会国相。可他忘了他是谁啊,忘了在他的前面有多少有名望的举荐人推举的求官者已经捷足先登了,他是门门都没有,还去啰嗦,名刺被扔了出来。

魏勃一片悲愤,捶胸顿足而又无可奈何,真想一死了之,挣扎饿了两三天,最后咬牙一跺脚,还是下了决心不放弃。便改变策略,便三更就起来了,自带扫帚去国相府邸大门前扫地,他扫得很认真,从相府大门到门外的舍人馆那是干干净净,镜面儿一样,一看是量身定制的个性保洁,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国相府邸本来是有专人扫地的,这一看义工来了,大家乐得不闻不问,就这样,从春到冬,魏勃的坚持不懈终于引来了曹参的注意,他惊叹:“这个魏勃真是个贤人啊。”便招他来见,一番对策,曹参觉得这人可用啊,收在府里做了一个参御言事,也就是个幕僚,后来曹参发现这个人小点子贼多应变能力非比寻常,便以贤人这个科目举荐给了齐王,拜为内史。这回,曹参让他来京陪世子刘襄,肯定是说明这局势非同寻常,果然,很快就印证了这一切。

齐王和世子回到京城的齐王府邸,齐王料理完母亲曹驷氏后事,打算次日就回齐地,让左右打点行装,同时,让国舅驷均进宫去和皇帝告辞,自己嘱咐留下来做人质的儿子,该注意什么?话也就多了,说到底反正是无论如何要好好保重自己。就在这时候,一边的魏勃出言道:“大王,臣有一句招罪的话要说,我们不用那么急收拾行装,一时走不了的。”齐王道:“不可能啊,我儿都来了做质子了,我也交待完事儿了,怎么会还走不了?。”说着话,驷均回来了,道:“太后口谕,曹驷夫人之事未了,齐王暂时留京候命,不得离京。”齐王错愕不已,自问:“这是什么意思?”魏勃道:“大王休要问了,问了徒增烦恼,没有什么裨益?眼下只有住下来,看太后的情形再找应对之策。”

再说朱建因齐王之母曹驷氏横死的事儿,被吕太后问责,以渎职罪罢官,废为庶民,进京领罪,这对朱建本人来说,也是在是太冤枉了,他搞不明白,自己只是做了本分的事儿,如何就成了杀人的凶手?还是杀死未来曹驷太妃的凶手,这里面水有多深啊?自己一发愣就成了替罪羊。可自己心里明镜一样明白,造成这一切后果的,仅仅因为是自己招惹上了不该的对手吕后,这还有什么理说,朱建一被招到京师,一家子就被勒令在破落的白屋里住下来,等待皇帝的追责。这一来落差就太大了,自己从海内有数的大吏变成了一无所有的赤贫,天天吃白粥齑菜度日,自己倒是没什么,可累及了家人,尤其是母亲,朱建纯孝,看着母亲受苦,未免长吁短叹,发出牢骚怨言来。

母亲朱太夫人看在眼里,却是默默无言,浑然没事儿一样,这一夜,朱建正在仰望瓦罐做的窗户里,高挂的一轮霜月内心煎熬。忽然,自己的媳妇儿一路慌慌张张奔来,双膝盖发软,哀告道:“官人不好了,不好了,婆婆大人她,她······”朱建吼道:“她怎么了?”朱夫人道:“婆婆她走了······”朱建一把揪住媳妇儿一起跟她走,看见后堂破屋里,母亲朱老夫人一身盛装,身上妆容整洁,安静地躺在一排绳子紧绷系着做的床上很安详地死了,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朱建顿时无内崩摧,惨叫一声道:“我的娘啊,你怎么就撇下儿这么走了?”接下来,朱建哭得昏天暗地,过了很久,这才冷静下来,发现朱老夫人身边的酒樽,知道她是喝了鸩酒自尽了,旁边还有一份丝帕书信,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留给自己的。

朱建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儿啊,你已经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贬谪回京领罪,只是个开始,后面的横祸可是要灭门的。这事儿都是因你母亲我举荐李道婆而起的,我不得不死,只有我一死你才有转机活下去,我死后你不要嗟怨,人生生老病死都是必然的,人死无知,风光大葬也好,草草落葬也好,又能有什么不一样?不要麻烦任何人,好好自保才是,切记切记啊。

朱建读完母亲的遗嘱,磕了几个响头,道:“娘啊,你儿记得了。”这时候,他媳妇儿上前道:“朱郎,瓦翁里一粒米也没有了,家里也没有一钱,婆母就这么走了,后事可怎么办啊?薄木棺材总要一副吧,老人家一生尊荣,也不能老死捱土就葬了吧?”朱建抽泣道:“我富贵时对人慷慨恩义,朋友不少,现在落难,不会连一个人都不帮我吧?我就随母亲去了,也不能让娘没有棺木捱土葬,我这就去想办法。”朱建一想,那该找谁呢?他把可以值得去找的人想了一遍,最后,定下来去找昔日深交少傅陆贾。

陆贾一听故人朱建来访,急急迎了出来,看见他一身布衣黔首,寒酸得令人心痛,执手道:“轸公,你一个朝廷重臣,转瞬怎么就落拓成这样?”朱建一听没控制住情绪,哇一声哭了起来,道:“博士,我娘她没了,我没有棺木葬不起她,所以前来求故人帮忙······”说完就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陆贾听完,赶紧劝慰道:“轸公,先不要急,我断不会不帮你,不会让令高堂连一具棺木也睡不走和土就葬了。但是,现在是太后弄权,你的事儿因齐王母亲太妃曹驷氏之死而起,你们母子都曾是当事人,很麻烦。因为太后本意根本就不在曹驷氏生死身上,而是要借这件事大做文章,在你身上找突破口,另有目的,后面必有更惊天的动作来镇压异己。所以她有交待,你的事儿不得让皇帝知道过问,京中九卿百官就是知道了实情又能怎样?也不敢贸然上前援手,这是没办法的事儿,你也要理解。”

朱建听了大哭,道:“此乃命乎命乎,难道说我朱轸就这样对亡母,我还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陆贾道:“轸公,你本是相公,以前都是什么事儿都是去争取的,这会儿怎么了?你在平定淮南黥布的时候,立了大功,被高祖皇帝封侯重任,现在的皇帝也对你敬重,天下人都知道你为人慷慨仗义,堪比孟尝君,这都是可以来用的资源啊,你放心,你等我好消息。”朱建听到这儿,心里一暖,就要拜谢,陆贾赶紧扶住,道:“还早哩。”就将他礼送出府邸。

陆贾收拾一番,匆匆去往审食其府邸,见了这个汉宫大管家,开口就道:“有件事儿,我今天终于能来祝贺你了,都昌侯平原君朱建轸公的母亲朱太夫人过世了。”食其一脸懵逼,问道:“朱老夫人死了?平原君的母亲死了,你怎么来祝贺我呢?”陆贾道:“你看你看,你这就不明白变通了吧,以前,你老是托我介绍你知交平原君,和这个红人相识,进入天下风雅社交圈子,无奈人家不搭理你。这下好了,轸公现在正在人生低谷,母亲死了又没钱葬,你要是现在帮他厚葬了老娘,他是个纯孝子,后面他一定就会为君死来报答你的恩情。”

食其道:“这话有道理啊,太后一直让我这么办的,无奈以前人家不鸟我,好好,我这就去拿百金吊孝。”陆贾故意诡秘地道:“你这要赶紧,就轸公那直梗性子,说不定时间拖长了变卦,他还不同意哪。”

食其赶紧备了百金,和陆贾一道去了朱家吊孝,这一来,轰动效应出来了,这送来的不是钱,而是政治立场,谁都明白,审食其是吕太后面前的红人。陆贾赶紧推波助澜,四处游说,半真半假,故意无意地告诉群臣们,你们知道吗?那辟阳侯审食其去平原君家吊唁了,人家可是带百金过去的,这说明了什么?难道太后不知道吗?这分明是另有深意的啊······这话说得像极了国画里的留白,给人想象的空间太大了,好比盛装若隐若现的美人,总能让人想入非非。群臣们立刻就有了反应,这那个谁?审食其都去朱建吊丧了,而且是带着百金去的,我的娘哦,人家可是太后面前的红人,这不就说明太后的意思是心里还有朱建吗?

这说明朱建可是暂时的罢官,等收回了拳头再打出去,那可是数倍的力量啊,那复出一事可不是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得吗?那还不赶紧行动,快快用实际行动告诉朱建,你在患难中我们没有忘记你,你可要牢记在日后风光的时候,用不一样的烟火来关照我啊。这种政治投机只要有一念冲动,那是急迫得一会儿也不能等待。于是,群臣纷纷怀金往谒,并把这利好的消息告诉身边的老铁,立刻,黑金潮水涌动,从官吏最后蔓延到列侯贵人们。对于朱建来说,这就好比干涸龟裂的田地,得到了甘霖的滋润,朱建钱有了,还在骊山之下买得一块好地,风光大葬了自己的母亲,落葬后在寒门内外,长街数里盛宴款待宾客,答谢人情。

话说朱建之母朱太夫人发葬完毕,朱建那是满心的余悲,可来的宾客心绪不一样啊,有道是家人或余悲,他人亦已歌,这来吊唁的宾客,大部分人把这件事儿当成一场机会难得“沙龙”,是一场盛况空前的“sarty”。这其中齐世子刘襄正当年少,是翩翩美少年的盛时,这会儿杵在“桃红柳绿”之中,岂能心不动。正是天遂人愿,他就邂逅了一位二八姝丽,原来他正在用灼灼的眼光在逡巡美好的姑娘,忽然,人潮挤来,送来一位天降美人,只见她“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朱翠香。”正在养眼,自己的碧玉衣带钩一紧,低头一瞅,原来自己的带钩上已经被一条绣绦给缠绕上了,原来是天风无故做风媒,偶来拉郎婵娟配,他不觉勃然大怒,正要发作,一抬头半边身子就酥了。

原来眼帘里出现了一位秀色可餐的绝色女子,本来是身被绣绦丝带,不想被人群裹挟,大风吹起,死死缠在刘襄碧玉带钩身上,这可不是天意弄人。两边的侍女童子一齐上前就要解结,刘襄也急着动手,那女子脸色羞涩,浑如桃花带露,看得大家双眼发直,都呆了。一边的赵王刘如意鼓掌道:“哈哈,这真是天作之合,整成天生的一对儿。”那些王子公孙见不得事儿,忍不住鼓噪起哄。刘襄便对那美人道:“妹妹你不要动,越动那结就会打得越紧,那就解不得了,不如我们两个人静下心来,放匀气息,还是我亲自来解。”那美人莺声燕语,娇滴滴回道:“那好,小女就听哥哥的,我不动,就让你来解。”

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反正刘襄动起手来解结,不但没解开,反而是越解越紧,两个人也越捱越紧,免不了耳鬓厮磨,肢体接触。而正好碰上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公子王孙们,刺激得嗷嗷叫喝彩起来。说真的,这一对璧人男女其实这时候已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两个人相悦甚欢,对于打结能否解开反而一点也不急了,这事儿既然能有万一的概率发生,何必就不让他来长久一些呢?谁也没想到,这时候,红颜已经化成祸水,艳遇惊变横灾。只听得一声断喝道:“大胆,敢来调戏俺的美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话间,一个人冲了过来,一个双推掌将刘襄毫不客气地震开,可这两个人的死结还没有解开,牵扯在一起,立刻,两个人倒做一堆。

这来的人正是审食其,一看这两个人还纠缠在一起,大怒骂道:“刘襄竖子,你依仗你是齐王的世子,就敢来对我的美人动手动脚,你不要看错人,我是谁?”说完,一掌拍在刘襄脸上,顿时,他脸上就出现了一掌舞爪血印子,接下来,他肆无忌惮质问道:“这结有这么难解吗?我看你是故意,来看我的。”说完拔出剑,挥动斩断美人的绣绦,将两个人分开。眼前的这一幕,让齐国国舅爷驷均勃然大怒,骂道:“你这家臣贱人,敢来对王孙动手,让我来在你身上洞开七八个透明窟窿。”食其听了面不改色,只是微微冷笑,一声唿哨,朋堂手下纷纷站了出来,他得意道:“哼,王子王孙是吧?太后可容不得你们这些旁出庶支,我听说这曹氏刚刚死了······”

食其话还没说完,驷均怒吼一声,一个野牛抵角,将他甩了一个仰八叉,食其那是天地倒置,云天扯动,爬起来摸一把鼻子,流血了,立刻怒火满胸膛,仇恨高万丈,一挥手叫:“给我打!”这一下有好戏看了,群殴立刻开始,将朱建家变成了角斗场。混战中,刘襄被兜头抽了好几竹鞭子,食其更是吃了大亏,就在这时候,朱建闻信过来一声吼道:“住手,都别打了。”齐王刘肥也赶到了,对食其道:“辟阳侯高抬贵手,请你放过小儿,都是小儿不懂事儿,小王这厢给你赔罪了!”食其没占到便宜,叫道:“可没完。”刘襄道:“来来,看谁怕谁。”

这时候,樊哙率南军步卒赶来,吼一声:“谁也不得动手!”朱建拜倒哀告道:“都是罪臣之过,请列位看在家母新丧丁忧的份上,饶了我,再也不要动手了。”刘肥赶紧再三赔礼,食其将美人一把收了,齐王这边的人和审食其这边的人这才各自气愤愤离开。食其飞也似赶到了长信宫,见了太后,太后见他鼻青脸肿,微微动容,“咦”了一声,就再没有了下文。食其伏地痛哭,哀告道:“齐王刘肥儿子刘襄,调戏臣的女人,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将臣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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