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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狼熊劫汉宫春晚 双韩灾埋斗杀机(上)(1 / 1)

上回说到这天,世子戎赐急急觐见父王,道:“儿臣昨日巡边,看到边城草原上突然冒出来许多匈奴人,还突然增加许多顶穹庐,请父王速速下令我军驱逐,赶紧让他们远离,要不然就危险了。”卢王不以为然的回道:“我们不是都去看过了吗?都是些牧羊的牧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老子的事儿以后你就不要插手。”戎赐苦苦劝道:“父王,匈奴人无论兵民,上马即是壮士,你不让他们走,我们东胡就会岌岌可危了,你要是不信,何不再亲自去看看······”一句话还没说完,东胡大将军一头抢进金帐,瘫倒在地,嚎叫道:“大王,世子不好了,突然有无数匈奴铁骑来袭我们的京城,我军抵挡不了,匈奴已经要打进城门闯进来了······”

卢王大惊,急招身边铁甲精锐出去迎战,自己登上金帐后面的了望高台,看见城前都是匈奴的苍狼和白狗旗帜,狂飙也似沿着瓮城外郭杀来,血刃纷纷。而自己的东胡黄罴旗被追杀得一路窜逃,在城外屯戍的兵马已经风转残云被团灭了,城里的将士竟然有人直接败回自己的王庭金帐而来。卢王大骂:“匈奴人都是狼子野心,毫无人性,骗我是来我国草原上放牧,其实是暗地里移兵来图谋我的国家,取我的金刀来,本王亲自去战冒顿小狼崽子。”便和世子戎赐下得台来,去马厩里拉出战马杀出。

原来这匈奴人住在正北的草原上游牧,用苍狼、白狗这两样草原上的强兽做图腾,纹绣在部族的战旗上,一见这苍狼、白狗旗帜,不用问是匈奴人来了。而东胡人分布在辽西、呼伦贝尔草原东北直至东北临海,除了放牧还兼有渔猎。他们用一种针叶林里的黄罴,也就是一种毛棕褐色的人熊,或叫马熊,然后取变异成罕见的金黄色毛发的那一种人熊做图腾。东胡是中原人对他们的称谓,其实他们是东北的肃慎族人,自古以来就和燕、赵交往亲密,相争相杀,称为“东胡黄罴。山戎戎菽”,国姓姓戎,匈奴和东胡原本都是夏和伏羲北迁后代,都是诸夏民族,在此略作交代。

东胡王戎卢和世子戎赐被挂完毕,两人背负闻名天下的长可达到半人高,异常巨大的肃慎强弓,身穿铁网甲胄,出了金帐辕门。忽然听得一声尖叫:“大王,你就这么独自去了吗?”卢王一看,竟然是抢来的冒顿阏氏古丽,在这种要命的时刻还不知道死活地站了出来,顿时双眼迷离,大吼道:“自古红颜皆是祸水,好个古丽,如今你害得我破国亡家,我要杀了你。”说完,一扬弯刀,就往古丽头上砍去。就在这时候,一人飞奔过来,一把接住刀锋,叫道:“卢王使不得······”卢王细看,认出是故燕王臧荼的儿子臧衍,急了道:“你是来投我的降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臧衍道:“匈奴单于冒顿此战就是为了夺回阏氏来的,你要是杀了他的夫人,倘若兵败,整个东胡就会被屠戮,任谁也跑不掉······”戎赐立刻明白利害道:“父王,古丽夫人不是自己来迷惑害你的,是我们将她掳掠过来的,她是无辜的,怎么能怪她害得我们破国亡呢?让她回到冒顿怀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说不定我们就有一条生路,还是臧衍说得好。”古丽拜到尘埃,一双明眸澄澈秋波,道:“卢王陛下和单于争来斗去,苦的是百姓,古丽只是一个小女子,何曾有能耐让你们破国亡家?现在,大单于来了,古丽冒死站出来不顾自己的生死,就是愿从中调和,停止干戈,让百姓免死于残杀啊,古丽一小女子,我不怕死,也死不足惜,卢王,毕竟我们一起这么久,总有一丝相知的情分在······”

说话间,匈奴铁骑狂飙一样不可阻挡的来了,现在,站在面前的是匈奴大单于冒顿,他和东胡卢王遥遥相对,这对敌手就这么骤然相逢了,卢王首先打破沉默,道:“冒顿,你好狠啊,你诓骗本王说是你们的草原上今年雨水少,牧草长势不好,求本王要东来我的草原上放牧,本王本意厚德,答应了你,你们反而恩将仇报,暗地里借放牧为名,其实在隐藏调兵,然后突然之间,将所有的牧人上马变成战士,你这么做还叫人吗?”冒顿仰天长笑道:“这当然叫人,更是叫有谋略的人,卢王,你要是不贪我们的献礼珠宝金银,你会容许我们来放牧吗?我们要是不假借放牧为名调兵而来,你们不就早有准备调来整个东胡各部兵马,我们还能得手吗?你们不想想你们当初是谁恃强凌弱,要了我们的牲畜,还要我们的草原,甚至连我的阏氏古丽都不放过,抢来霸占?今天,我冒顿终于得以复仇,你们一个也别想逃,我会斩草除根,连毛都不会留下一根,哈哈哈······”

这时候,古丽突然挺身而出,一匹快马驰骋进了他们之间,流苏翩跹,恍如神女,好一个大月氏的美人公主,叫道:“两位大王,古丽对于你们都是财产,都是你们的喜好,我不想只做你们的祸端女人,请放过百姓吧,不要为我杀戮了。大单于,你不是来夺我回去的吗?我跟你走就是了,卢王也没有为难我,这一切都是天地生我的错,别为我打了!”说完,她跑马回到匈奴阵中,双眼直勾勾瞪着冒顿。冒顿看着自己的女人回来了,依然是朝思暮想的妩媚飒爽,他笑了,对卢王道:“好,为了我的古丽,我可以不再追杀你们,但是,这霸占本单于阏氏的奇耻大辱,这事儿不能这么简单地了结,今天咱们来一场公平对决,做回一个真男子该做的事儿。你谢我一箭,我射你一箭,生死各安天命,如果能不死,谁要是中箭就算输了,我回我的草原,你就滚回你的东北山里去,不要在出现在这片草原上,这很公平吧?”卢王咬牙。回答:“好,这很公平。”

卢王碎步跑马,取出巨大的肃慎巨弓,搭箭引一个满月,对准冒顿射去,但见得冒顿魅影一样在马背上一翻身,手中长缨一抖开,竟然将卢王的箭收走,两军一声欢呼。根本还没看清冒顿怎么操作,听得一声尖利的鸣镝,冒顿已然出现在马背上,一声弓弦响亮,卢王大惊,可是又是连环弓弦响,右眼一黑,已经被冒顿的响箭射中,他根本就没有反应,正纳闷两声弓弦响,为什么只有一支箭射来,原来,这是冒顿策略,第一声是空响不射,紧接着的一声弓弦响才是真格的,卢王哪有反应用盾去遮挡躲闪,本能地一摸,摸到右眼里的箭杆,本能地一拔,连眼珠子也带出来了,狂吼一声就要坠马,戎赐飞马上前,扶住父王才罢。

这时候,听得匈奴兵欢呼起来,海啸一样凶猛,冒顿叱咤一声道:“滚吧!”卢王和戎赐、臧衍率东胡残兵灰溜溜出了饶乐城,向东北窜逃去了,这一逃,一直败亡到了东北的乌恒山和大鲜卑山,从此东胡诸族联盟土崩瓦解,东胡这一威名远扬的立国名号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被人改成乌恒人和鲜卑人。卢王失国,大病一场,成了独眼龙,念念不忘复国,戎赐劝道:“父王啊,如今凭借我们的茹毛饮血的能力,面对虎狼匈奴,是没有希望重头再来复国了,要想复国,孩儿必去中原建功立业,才能报匈奴之仇,借兵复辟我们肃慎联盟之国。”臧衍道:“如今大汉立国,刘邦称帝雄踞天下,世子也只有这么做了。”卢王称是,又道:“臧衍,汉天子诛灭你的父亲燕王臧荼,你逃来避难我国,不曾想我国也遭了凶变,这没办法的啊,你们华夏族人个个睿智,你就留下来做我的国师辅佐我,我儿戎赐你就入中原去皇帝麾下效命去,你一定要终生不忘复国啊。”戎赐啼泣,拜辞父亲卢王,自投洛阳觐见皇帝刘邦去了,臧衍便留下来辅佐卢王,成了客卿。

冒顿得了饶乐城,将东胡妇女尽数劫掠,赐予部属混乱随意地婚配产子,将所有东胡人的财宝积聚洗劫一空,然后霸占了整个草原,下令三军恣意狂欢,自己和古丽久别重逢,还是封她做阏氏。到底是游牧民族,他们舍弃了城郭,在草原上架起篝火,鼎铛烧烤整羊全牛,抱酒坛子畅饮,然后,不顾伦理禁忌狂欢,半月过去了,冒顿带着夺回的自己女人,满心欢喜地向西方上郡、九原郡外阴山的大草原凯旋而去。

冒顿率大军一路西行,骏马快捷如风,一日数百里,这一日,他对右贤王曼丘臣道:“你我率精兵数百人,脱去甲胄,化身商队,往南去汉边,本单于倒要看看这现在的汉军斤两。”曼丘臣大惊道:“我军还没回头曼城,却要去汉边干什么?”冒顿冷笑道:“此非女所知也。”一边王黄接上话茬道:“昔日楚南蛮问鼎周京洛阳,难道我北朝就不能问中原的九鼎分量了吗?”冒顿叫好,赞道:“还是左贤王知我,记得我当年的与天誓言吗?冒顿终生不攻强秦,不战战神项王,只要他们在,冒顿誓言于天,终生不踏过阴山往南的一步,如今始皇帝国除,项羽已死,问中原,谁能和我弯弓逐马?”即令:“曼丘臣你护送阏氏回头曼城,我和王黄南去,就你那脑袋。也就别问那么多了,听令!”曼丘臣一时好不沮丧,两军分兵,自己即护送阏氏古丽西去,消失在草原深处,冒顿目送他们消失在视野尽头,即刻号令:“全军脱去甲胄,分为数队,相互照应,全部化身商旅,将兵器暗藏好了往南去,不得暴露,听我的指令行事,有违令者杀!”即和王黄率军化装了,往南去了。

这一日,冒顿一行往东南行来到马邑,忽见尘头腾空,一队人马仓皇亡命而来,而后面竟然是大队的汉军紧跟追杀,冒顿为之一振,传令道:“来得好,将那些被追杀的亡命之徒救了,对后面追杀来的汉军,全部快速截杀。本单于今日个倒要看看,中原自从我义弟项羽大去后,这些汉军有几斤几两?”说话之间,那些汉兵已经狂飙一样杀来,到了冒顿的眼前,他们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就将那一队逃命的人尽数擒获。这时候,汉军阵中当头一人身高膀阔。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威风凛凛地横挺长枪,正是韩王信。他的身边就是刘邦派来联络朝廷的赤泉侯杨喜,当然,也是来监视戒备韩王信的,当下两人将那伙亡命之徒绑了,意气洋洋,一脸的自得喜色,哪会将此时在官道上这一队驻足看热闹的行旅商人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候,韩王信发现商队里当头一人长得魁梧如山,戴一幅大头巾半遮着面,面廓好生阴森,这人正是冒顿。

突然。他用一种冷酷的音调问道:“你们抓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他们?”杨喜一听,简直要大笑一场了,莫名其妙的问:“朝廷缉拿前朝余孽,竟敢劳你来问?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这般问得正经?呵呵······”冒顿冷冷地回道:“如此看来,你们不说是吧?”这时候,韩王信正要发作,突然发现对方一个个沉着得十分诡异,完全不像普通的商旅,而像训练有素的军人。他突然冷静了下来,感觉到这不对劲,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想不节外生枝,回答道:“此人是前朝赵国王孙赵利,是皇帝通侯籍追缉的人犯,他一直窜逃民间,今天我们奉皇帝诏令缉拿归案······”

韩王信一言未毕,对方突然一声唿哨,商队所有人的手中魔幻一样全部出现了利刃,化着一片弯刀的丛林,更让人做梦也想到的是,这区区百人,竟然对数十倍于自己的汉军发动突然袭击,简直是胆大包天,这不是羊落狼群吗?可不是。几乎与此同时,后队的王黄赶到了,加入其中,一切快如疾风,狂飙一样劲风扫落叶,韩王信还没来得及布阵,手中的俘虏赵利就被人劫持了去。自己的军阵中骤然被收割了一片,尸首狼藉,自己到底是武将出身,立刻缠定冒顿胶着大战。

忽而听得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冒顿连环两箭射来。一箭射中自己的头盔矛尖,再一箭射掉自己的头盔上的红缨,一时大惊失色,惊呼:“鸣镝响箭,你们,你们是匈奴的人······”

“韩王信,你不是韩王吗?不在自己的封地,却来屯戍马邑,那意思在你孔武有力,可以备战我胡人是不?今天让你初尝滋味,你该终生不忘了,从今后我们对上眼了,听着!我乃匈奴天之骄子大单于冒顿是也······”这声犹在耳,冒顿和匈奴骑兵快如疾风消失在官道上了。韩王信被遗落在战场上,魂也掉了,变成了一尊人俑,良久,杨喜才回过神来了,道:“韩王陛下,匈奴单于走了·······”韩王信这才梦呓一样说:“想我韩王信,平生喜欢和人谈兵论武,今天拥兵两千余人缉拿赵利在手,却被匈奴人数百骑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地夺了去,此奇耻大辱也,我一定要重整旗鼓,下次一雪前耻,杨喜,你立刻回京都洛阳谒见皇帝,我有奏疏让你带去。”杨喜喏喏,星夜赶往洛阳去了。

刘邦缓缓的打开了韩王信的奏章竹简,眉头不由得皱紧了,念出声来道:“······我国已被边,匈奴可以一日数出入,国都晋阳离边塞太远,有事根本就无法反应过来再去应对,请皇上恩准,本王迁都靠近边城的马邑,一图再战雪耻!”刘邦问杨喜道:“匈奴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喜犹自胆寒,道:“匈奴铁骑,强大得犹如天兵一般,我和汉王以两千余众擒得赵余党赵利,被他们用数百人劫掠而去,整个过程,匈奴兵如入无人之境,弯刀响箭,臣那是从没见过,实在是令人胆寒,请皇上益兵太原郡。”刘邦大感不以为然,但是还是不露声色,道:“匈奴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的对手,秦、赵、燕都有倾其国力抵御,肯定是厉害的,这样吧,朕让棘蒲侯柴武率援军三千充实太原郡备胡,你就和他一起回到晋阳,朕准韩王迁都马邑,你们就一起同心协力靖边好了。”于是,柴武、杨喜受命,率军离开洛阳,朝晋阳开拔。韩王信受了诏书,即行迁都马邑,刚刚还没来得及安顿,匈奴的铁骑就已经乌云压城一样袭扰来了。

这马邑是什么地方?就是今天的晋北朔州,西北毗邻内蒙古,正是当时汉和胡的边城,自古以来都是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交集之处,和平的时候互市,战争的时候对峙。这时候,韩王信这才真正反应过来了,自己从汉家腹里阳翟被刘邦移驻,那生活是从太平歌舞跌宕成了逡巡挨打,正是从肥肉缸跳到薄粥缸里了,肠子都悔青了,可是,他为什么还要上奏从晋阳迁都到这个最前线的马邑呢?这自有玄机,后文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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