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1)

这日疏长喻到钟郦宫后,并没多做言语,只把景牧当成个可有可无的空气,将今日该讲的内容讲完,便告辞离去了。

疏长喻也自知迁怒并非君子所为,可一来自己心中的燥郁就是因景牧之事所起的,二来——自己一见景牧,便没来由地又会想到他梦里的情景,反反复复的,弄得他方寸大乱。

尤其疏丞相几十年来,只顾着钻营权势,顾不上儿女情长。梦里梦外,和人这般亲密,实属头一次,不打诳语。

故而见到正主,乱了分寸,冷下脸去,也是情有可原。

但个中缘由,疏长喻自己知道,诸位看官知道,景牧却是浑然不觉的。

他只知自那一日疏长喻病后,便对自己是这般态度,直到今天都没改变。这让他不由得觉得,疏长喻从前那般待他,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因为他二皇子和傀儡皇帝的身份。

有利可图,故而虚与委蛇。

如今他成了一步废棋,疏长喻便没这个同他废话的必要了。

想来,自己前世所做的便是错的。给疏长喻自由,让他做能让他快乐的事,把自己有的一切都给他。

如今看来,他心里恐怕海纳了整个天下,唯独没有他。

既然如此……就不该重蹈覆辙了。疏长喻不该重蹈覆辙,他景牧自己……也不应当重蹈覆辙了。

他面上却也不动声色,只默不作声地听疏长喻将课程讲完,再送他离开。

疏长喻只管压抑着自己,并没注意到景牧有些许的异常,更没见到他目中积蓄的情绪,正逐渐累积,裹成风暴。

隐隐有压制不住、倾泻而出的趋势。

——

第二日早朝后,疏长喻刚出永和殿,便被大皇子景焱拦住了。

“景牧如今的去处,疏大人可还满意?”景焱笑着问他。

疏长喻侧目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出声。

“如何,从前我同你说,良禽择木而栖,你并不将我的话当一回事,还走那老路,只和景牧亲厚,如今如何?”景焱面上带笑,颇为得意。“我而今供职吏部,景牧却只去得那大理寺管刑狱。他出了宫,被封了个‘敦’字,我却仍是宫中的大皇子。如今看来,疏三郎,你的抉择如何?”

他连问了几个人“如何”,在疏长喻眼里,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一般。

疏长喻又看了他一眼,面上似笑非笑,躬身行了一礼:“微臣自是知道大殿下高瞻远瞩,料事如神。不过微臣乃胸无大志,安于现状之人,故而没觉得有什么如何。”说到这儿,他看向大皇子,顿了顿,笑道:“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语毕,疏长喻转过身去,便先行走了。

景焱愣愣地看他走远,接着便后知后觉地暴跳如雷了起来。这个疏长喻,不仅不识抬举,还陈腐至极!最让他生气的却是,景牧失势,他没了靠山,居然一点不见慌张(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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