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叮嘱你,不要去普雷斯拉夫,更不要擅自离开...离开我的身边。”
索菲拿着雷克索俄斯的遗书,抱着躲在被子里哭泣的老婆安德莉亚,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让索菲来评价雷克索俄斯,索菲的评价当然是难以断定。
基于历史的视角,雷克索俄斯内战外行,外战更外行,三代人在基比拉奥特军区就任,家族财产暴涨,偷窃国家财富,且贼患连连,水手都去当海盗;他还一度掀起叛乱,导致国家局势差点就滚回到上个时代;他也屡战屡败,在巴西尔的压迫中不得不断尾求生。
这样看,他的确不行。
但没有人能如此理智的以历史角度评价同时代的弄潮者。
在索菲看来,雷克索俄斯聪慧稳重,但军事能力匮乏,治政平平。他的出色特点,在于深厚家世功底带来的荣誉声望,以及长期培养的雍容大度。当他站在巴西尔对立面时,支持者自然蜂拥而至。但他们捧起了雷克索俄斯,却没有注意到,这位旗手匮乏的才能难以领导这个反帝联盟继续向前。
把他比作袁本初,似乎少了几分锐气与才能;比作袁公路,又太高看公路兄。他大概像是普通战败诸侯的聚合体,有各种各样的遗憾。
但雷克索俄斯的死,却着实出乎索菲的预料。
他是旧党赤帜,只要他活着,巴西尔就总得防备三分。但他突然就死了。
死于痢疾。
痢疾当然不可能人为传播,只能说巴西尔似乎被上帝庇护,连反对派领袖都会自行去世。
政治力量在失衡。
索菲察觉到岳父带走的,不仅仅是威望。
会帮助索菲的人越来越少,而争夺、撕咬,想要肩挑旧党赤帜的疯狗们,将被巴西尔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我真的好想去参加父亲的葬礼...呜呜呜....”安德莉亚哭着,恳求索菲放行。
但怎么可能呢。
“不行,你得好好活下去。”索菲拍打着她的肩膀,听着安德莉亚的哭腔时起时伏。
先不说索菲已经和小福卡斯杠上,就算没有,索菲也不能放安德莉亚独自一人过境君士坦丁堡。
那是政治意义上的吃人魔窟,带头吃人的就是巴西尔。
如果索菲的老婆是寻常人,那索菲自然不用在意。但安德莉亚可是保守派领袖的女儿啊。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多少人准备拿她做文章?
“索菲,有最新的消息了。”
门外,乔治亚敲了敲门。
索菲给女仆努娜一个眼神,出了门。
乔治亚、库尔库阿斯、狄里昂、塞古姆、巴依奇奇等人,全都站在房门外。
“我托家人快船从科林斯得到的消息。陛下下令,为雷克索俄斯阁下厚葬。同时,东保加利亚军区的将军之位,却没有留给约翰·普拉西斯。”乔治亚表情艰难的说:“他把基比拉奥特军区将(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