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玉望着窗外摇了下头:“我没见过,宋家也没有人见过,爸爸是遗腹子,奶奶结婚不久,爷爷就去世了。”
……
过了几天,附中放寒假,宋书玉没去上班。
谢老女士把教师公寓的房子留给了宋书玉。
鱼香坐在他怀里,抱着他说:“奶奶问我,世间是不是真的有转世,她想去找爷爷呢。”
小人鱼拍肚子跟拍西瓜一样,宋书玉眉心一跳,把人放在沙发上,捉住她的小手,轻斥道:“你轻点,哪有这么拍宝宝的。奶奶要是在,只会训你可不会训我。”
这几天娄国立那边运了不少货过来,他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要到火车站外面守着,白天还要到周边黑市探探情况,通常晚上一沾床就睡着,鱼香看着他疲惫不堪的睡脸,就没喊醒他。
宋世骞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差点没被那个混账气死。
“谁让你逼我写作业,”鱼香拍拍自己肚子,哼道:“宝宝都大了,你还每天逼我写作业,奶奶要是在肯定会凶你。”
鱼香看他,宋书玉捧着她的脸,亲了上去。
鱼香羞得脸通红,欲放下腿,却被男人勾住。
说完,骑着车带鱼香走了。
鱼香皱眉,“她壮着呢,是个坏宝宝。”
“娘。”
宋书玉眸色变暗,一手揉捏着她的腰,一手擦了下她眼角的泪珠,“香香,今天不关灯了好不好。”
到了八点,宋书玉走回屋里,拍拍她的屁股,“香香,起来吃饭,等会带你去领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在干什么?”
听到人不回来,宋世骞脸色难看地拍了下桌子,“这个混账,让他领证还敢给我甩脸子了。”
“……”
应晴真哭着嗓子趴在旁边,“妈,阿砚去接书玉了,您别睡。”
谢老女士每每跟他提到这儿都是一句话带过,宋书玉只知道她凭着从谢家厨子那学到的手艺养活了自己和年幼的孩子,日子过得尚且可以。之后华夏大地陷入兵荒马乱,宋世骞瞒着她参军,母子分别,十几年后,谢老女士从上海到了北京,遇到往日大学同学,受邀到北京大学教书,一直到离开那一天,都没有再回过上海。
那时,上海处于风口浪尖,宋家在宋正言死后被打垮,死的死,跑的跑。谢老爷子最疼这个小女儿,冒着风险将人接回了家,过了两年,谢老爷子也走了,谢家没人敢再收留谢远芳和那个一岁多的孩子。
谢老女士是上完课回办公室的路上从台阶上摔下去的,事发突然,旁边的老师学生反应过来把人送到附近军区医院时,已经不行了。
谢远芳望着天花板,淡淡笑了下:“世骞啊,书玉和香香的婚事是我做主的,你让娘走的安心点。”
顾忌着鱼香的肚子大了,坐车颠来颠去不舒服,宋书玉现在早上都不骑车,改成牵着小媳妇去上学。
宋书玉笑,“香香,宝宝那是在伸小腿呢。”
鱼香气的跑进厨房,头顶着他的背,使劲撞了撞。
两人走在路上,时常会惹来众人的注目。
鱼香捂着耳朵,趴在床上,睡得跟个小猪一样,一动不动。
她抬起头,“你见过爷爷吗?”
谢远芳转过头,摸着他鬓边的白发,眨眨眼:“一转眼咱世骞也都半百的人了,别再糊涂了。”
“我不管,”鱼香爬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噘嘴,“等她出来,你得帮我揍她小屁股,我睡得好好的,就被她踢醒了。”
“可她昨晚还踢了我,她就是个坏宝宝。”
宋书玉愣了下,四个多月宝宝就会踢妈妈肚子了吗?
“……”
宋家书房。
从上海回来那一天,在火车上,宋书玉问鱼香,许久未说话的嗓子沙哑,像是从沙子上磨过一般:“奶奶跟你说了什么?”
除夕夜,楼下孩子的嬉笑声很久才散去。
转眼到了过年,这天一早鱼香被鞭炮声吵醒,好奇地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一群孩子。
“不想放怎么办。”
一早睁开眼,香香软软的小媳妇躺在身边,温热的呼吸撒在胸口,宋书玉心满意足地抱着人在床上躺了会。
宋世骞趴到她手边,眼睛湿润:“娘。”
鱼香哼哼唧唧地走回屋里,打开电视。
“怎么跟你说的,做饭的时候不要进来,里面油烟味大。”
宋书玉捏了下她的嘴,“瞎说什么呢,哪有人说自己宝宝是个坏宝宝的。”
宋书玉抬起头,大掌隔着层薄薄的衣服贴在她肚皮上,眉眼飞扬,“我想听听宝宝会不会动,香香,咱们宝宝真的踢你了吗?”
鱼香因为要学习,开学前非缠着宋书玉给她买了个漂亮的书包,里面除了一个作业本还装着些小零嘴。
“书玉。”
“你放开我。”
鱼香瞪眼,“她踢我,你不想着帮我揍她,居然还想听她再踢我一下。”
他低下头,趴到软软的肚子上,鱼香揪着他的头发,“你干嘛呢?”
“应该吧。”
宋书玉又道:“你作业写了没?数学写到哪了?还考不考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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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远芳缓缓睁开眼,“世骞。”
卧室里暖炉烧的正旺,床边昏黄的灯光钻进了被子里。
宋砚淡淡道,“您上次要是少说点也不至于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爱你们~
“香香乖,我轻点。”
宋世骞摸摸鼻子,“等会想想怎么跟你妈说,这次不关我的事,别又怪到我头上了。”
这天难得天色放晴,外面没有下雪,宋书玉在小人鱼额头上亲了亲,起身到厨房煮牛奶。
宋书玉默了默,“大哥,我过几天再回去,你跟妈说一声。”
鱼香缩着脖子往被子里拱,“我不去,我要睡觉~”
鱼香双腿勾住他的腰,不给他走,宋书玉轻笑,俯身吻了下粉嫩的小耳朵,促狭地盯着她,低沉的嗓音性感撩人,“我起来关灯,你想什么呢。”
“马上要过年了,再不去民政局就关门了,乖,起来,领完证带你去买点年货。”
鱼香轻喘,巴掌大的小脸蛋红红的,眼里晕着水汽,望着身上的人,扭了扭燥热的小身子,“我难受。”
宋书玉勾唇,故意动了下,“嗯?”
两个时辰后,宋书玉牵着睡眼惺忪的小人鱼从民政局出来,拿着结婚证,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鱼香哇的一声,哭出了声,小拳头砸他,“你不要脸……”
这段时间鱼香的腹部隆起了点,小脸也圆润了些,宋书玉在她脸上捏了把,抱着人去刷牙洗脸,等吃完饭出发的时候,教师公寓下面的雪都消融了。
……
“你看,你又这么说,难怪书玉不回来。”
谢老女士走后,没有人问鱼香谢老女士和她说了什么。各界人士前来吊唁,宋世骞和应晴真听从谢远芳生前遗言,将遗体送回上海,埋到宋正言衣冠冢旁边。
宋书玉怕累着她,想帮她拿,鱼香还不愿意,非要自己背着,蹦蹦跶跶地像个小学生。
宋书玉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她这一声问,就知道她起了什么心思,“鱼香香,我警告你老老实实待在屋里,不许跑下去。”
回到北京后,宋书玉带着鱼香住在里面,没回宋家。应晴真来了几趟想要小两口回宋家住,宋书玉都没答应。
宋书玉撑起身,在她沁出汗水的额头上亲了亲,掀开被子,要起身。
宋砚扶了下眼镜,“我不是说这个,您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书玉是怪您训了弟妹?我看书玉那样子,怕是把人带回来又受了委屈。”
“大哥。”
宋书玉转过头,宋砚站在车边朝他挥手。
宋书玉叹了口气,趴过去把人揪到怀里,拿着毛衣往她身上套,穿裤子时,小人鱼倒在床上,闭着眼还不想醒来。
宋世骞握着谢远芳枯瘦的手,低着头不说话。
“反了他了,我就说个两句怎么了,哪家长辈还不能训晚辈了,他那媳妇,我看也就那样。”
怕她一个不留神撞歪了,宋书玉也不躲,盖上锅盖就把人抱起来,走出厨房。
春节的氛围很快过去了,到了元宵节那一天,附中开学。
这天,宋世骞来学校这边有点事,司机开着车,从两人身边缓缓而过,宋世骞偏过头看到他们,目光从鱼香身上一扫而过,下车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小混账媳妇的肚子似乎有点圆。
宋砚笑:“我来这边办点事,正巧了,既然证领了,回家吃顿饭吧,妈天天在家念你呢。”
去年在乡下,知青大院里没人放鞭炮,想着远处的家人,没人有那个心情。
她被撩拨狠了,本就敏感的小身子,更难受了,雪肤染上一片诱人的粉色。
宋世骞瞪他:“我哪一点说错了,你看他现在什么样,当个破老师还乐滋滋的,老子给你们铺路敢情还错了。”
“奶奶带着坏爸爸过得肯定很苦。”
一起跨年啦,新年快乐,比心心~
鱼香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中文系现在的系主任住在宋书玉的楼下,宋世骞喝茶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随口问了两句,系主任也没在意,毕竟宋家的事他也不是很了解,只以为宋书玉这孩子舍不得离开和谢老女士住了十几年的房子,就把鱼香怀孕的事说了出来,最后还恭喜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