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罪犯依然呲牙咧嘴,他虽然满脸怒气,但实际上他却还是不敢在博恩的面前太过嚣张。这里是博恩的地盘,自己则只是被压迫的一名罪犯,他再怎么对博恩愤怒,也只是顽劣的孩子反抗大人的程度,没有还手的余地,而博恩看着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人藐视着一只脆弱的蝼蚁,只要他想,就可以将其轻易的捻灭,就如现在这副景象,博恩只需要轻轻的挥挥手,那些抵着他全身的尖刺就不只是抵着他的程度了,刹那间尖刺群便会贯穿他全身上下,把他变得千疮百孔。
普通的下级骑士没有随意处置罪犯的权利,但是身为月夜囚塔的掌控者的博恩就不一样了,他若是要完全灭掉一个罪犯的存在,只需要依据他自己的本意就够了。
这就是监狱,没有天平衡量的地方。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那种家伙了,明明是个有罪之人,却还那么的嚣张,明明欠了无辜的人一身的罪债血债,却还在这里在我面前一副大义凛然露出给我自由的表情,你们就忘记了那些倒在你们脚下的无辜者痛苦的表情吗?”博恩开口,咄咄逼人,尖锐的话语不容驳嘴,将罪犯的恶行深深的揭露,“别忘了,你的身上还有罪啊,但现在你却在这里又给我平添无端的混乱,你可真是了不起。”他满是讽刺的说着,语言刻薄,就像是那些罪犯也曾同样用刻薄的话语讥讽着别人。
话语落尽,他突然迅速的挥手,一根短刀大小的白色尖刺从他的掌心之中冒出,他另一只手握在尖刺的一端用力向外一拔,如同是急切的想要斩断什么的武士从腰间拔出尖刀,拔出了萧杀的气息,这一刻,那白色的尖刺在他的手中,被带出诡异的孤光,那古怪的摸样,看上去更像是一根骨头了,只是那根骨头的顶端不是什么软骨结构,而是有着刀刃般的锋利。
那名罪犯身旁的尖刺在同一时刻全部退回到了地下,像是驻扎的士兵接受到了将领下达的撤退的军令,罪犯见到身旁的威胁消除,禁不住笑了一下,但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扑面的杀机冲击着他的大脑。
军队的撤走并不是代表着危机完全隐去,它只是在迎接着真正的强者推刀出鞘,斩灭一切。
罪犯还没有露出惊慌的表情,他的胸口就已经出现了一道巨大又深厚的伤痕,血花四溅。罪犯的瞳孔顿时涣散,但还没有完全的熄灭,像是一根处在将灭未灭的蜡烛,这说明他还没有死去,博恩并没有对他就地处决,但是这凶狠凌厉的一斩已经够他受的了,若是他体内的魔源没有被封锁,魔力流动依旧正常,或许还可以扛得住,但是现在的他只能做一个待宰的羔羊。
他慢慢的倒了下去,那只伸出去的手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触碰到了栏杆,冰雾瞬间缠上,他的手变成了冰塑,寒气蔓延,寒冰还在以飞快的速度逐渐覆盖他全身,博恩反手向下一插,尖刺刺在那名罪犯的肩膀处,魔力的光芒闪烁,寒冰受到了魔力的阻碍,停止了前进,博恩握着尖刺手腕猛地一抖,罪犯的身体与他的胳膊瞬间分离开来。
博恩斩裂了罪犯的臂膀,手速迅猛犀利,甚至不见血液乱溅!
“既然你做错了事情,就也应当付出代价,任何人做错了事情,都要献出相应的代价,该断手的断手,该断脚的也当断脚,欠了什么必然要还上什么,”博恩手部用力,尖刺化为碎屑消散,“正好,那只胳膊你也不用要了。”
他抬脚将罪犯那断掉的胳膊踢开,表面沾染的碎冰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冰迹,断臂的手腕上扣着一个裂开的枷锁,那是博恩切开的,枷锁的表面隐约有几个字符透过冰面显露出来。
博恩瞥了一眼,开口,“他的枷锁上的编号显示的是B级,但是从他体内原有的魔源的脉动上看,他实际上应该被定为A级,否则他不会有那么大的反抗能力,相对于A级罪犯的魔力容量,用锁住B级罪犯的枷锁还不够完全的封闭他,”博恩转身,对着一旁的守卫说,“你去检查一下罪犯名单,查找出错误,然后给他换上新的枷锁,一段时间内他是不会醒来的,把他的的编号更改为A级别。”
“明白,团长,我这就去。”守卫捣蒜般的点头,表示自己完全清楚了指令,他一路小跑的去往其他地方执行交给他的任务。
“抱歉啦,莱茵团长,你亲自前来,却让你感到不适了,这一点我做出道歉,”博恩又转身对着一旁的莱茵和阿塔拉尼说,他有模有样的做着表示歉意的礼仪,说道,“也请两位务必要理解我们部队工作的特殊性啊。”
“无需这样,我们并不是以任务的形式前来。”莱茵淡淡的说,阿塔拉尼看到博恩半闭半睁的眼神,松开了抓住莱茵衣角的双手,换成骑士的正统站姿。
博恩走向一旁,靠着墙壁,做出“请”的手势,“莱尔·普拉斯,罪犯登录编号S0217,罪名为私吞国之至宝,具有叛变倾向,现在准许二位获得探视许可,接下来就由我的部下来为二位带路吧,你们要见的那个人就在这一层的最里间。”
罪犯登录编号,是为已经被逮捕的罪犯设立的,第一位字母是罪犯的悬赏等级,由此人的犯罪历史和自身实力来决定,后面的数字则是代表同等级内罪犯被逮捕的数量,比方说莱尔的编号S0217,S是他的悬赏等级,0217则是代表他是第217个被捉捕的S级罪犯。
本来莱尔是没有犯罪历史的,所以也没有悬赏等级,但是因为这一次被带上的罪名实在是过于严重,甚至威胁到夜之女王在月夜界立下的权威,所以临时给他定下了S这种程度的悬赏等级。
“我还有在这里处理一下后面的琐事,我这群部下们最近也是有的懒惰了,”博恩说,“不介意的话我就失陪了。”他拍了拍手,打着奇怪的节拍,像是在为莱茵两人送行,所以的尖刺都如同受到了号令般迅速回缩,回到了地面下,或是墙壁里,短暂的片刻,只留下满地与满墙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