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袤无垠,深不见底的无尽之海,生活着不计其数的巨型生物,人们一般叫它们为海怪,像诺森德的大鱼怪利维洛斯,无底海渊的鲸鲨维尔哈伊,塞拉摩附近的怪兽泰瑟尔,瓦斯琪尔海域的巨蛇维尔斯卡,潘达利亚的巨型电鳗格纳瑟斯,这些令人不寒而栗的超级海兽无不以体型巨大,生性凶残著称,但其中最强大的,还是要属海怪之王——厄祖玛特。
这只传说中的大章鱼据说有数百码长,能轻而易举的掀翻最大型的海船,很多人猜测,它就是上古之神恩佐斯的爪牙。在迪亚戈前世,这个半神怪兽甚至一度抓走了掌管深海的水元素领主——猎潮者耐普图隆。在海怪造成的海难记录当中,这头大章鱼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出现,都会造成航海者们带来灭顶之灾。
在海上王国库尔提拉斯的民间传说中,“在深不可测的无底海渊,厄祖玛特正在沉睡,它已经沉睡了数个世纪,并将继续安枕在黑暗的深渊之中,直到有一天被上古之神的信徒唤醒,凡人和半神都将目睹它带着怒吼从海底升起,将恩佐斯的恐怖洒向整个无尽之海!”
不知道处女号是不是厄祖玛特重新出世后的第一个猎物,现在,这艘船上的人正在承受着它带来的无尽恐怖。
在一阵惊恐的尖叫声中,一根比人腰还要粗上一倍的巨大腕足带着低沉的呼啸,像鞭子一般抽打了下来。几个没来得及躲开的水手被直接砸成肉泥,糊在了甲板之上。
那腕足绕着船身转了大半个圈,腕足上的吸盘死死的贴紧在船身之上,就如同吸血的水蛭一般把船身撕咬的紧紧的,再也甩脱不开。
堪比龙威的恐惧感攫住了每个人的身心,一阵刺耳的尖叫和哭喊在船上爆发出来,尤其是处女号的水手们。如果不是被困在这艘孤船之上,相信很多人已经开始落荒而逃了。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几个被吓破了胆的水手逃进船舱,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再也不敢露头。
“呸,懦夫!”一片混乱中,奥布里船长挥舞着弯刀,嘶声怒吼道,“砍断它!不然我们就全都完蛋了!”
但是令人绝望的是,这根粗大的腕足就像橡胶轮胎一般坚硬,刀剑砍上去嘭的一声就被摊开了,即使是锋利的长矛也只是在上面戳出一个个小坑,根本刺不穿它的表皮。
雪上加霜的是,就在人们忙着对付这条触须的时候,更多的触须抽打了下来。
宛如被投石机击中一般,从船头到船尾,到处都是碎裂的木头碎片在飞舞,甲板上的所有物品——桅杆、帆索、艉楼护栏、装沙子和沥青的木桶……,被这些触须的抽打的粉碎,一片狼藉。
但海怪的攻击不仅如此,船体下面也传来了沉闷的咚咚声,就好像鼓槌敲击鼓面,很显然,它的一部分触须绕过船底,把这艘船整个绞缠在了它的怀抱之中。
迪亚戈从艉楼上爬起,抹了一把额角淌下来的鲜血,那是一块崩飞的木头碎片切出的伤口。就在他的面前,一根巨大的触须正深深的嵌进船体,宛如链锯一般收紧着。
他“呸”的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抽出石鸦刺刀,装在火枪之上,紧接着催动了体内的圣光之力。下一刻,耀眼的圣光从刺刀上猛烈的绽放出来,宛如火炬,吸引着船上所有人的目光。
在一片绝望与恐惧之间,这光芒就像它在之前的每一次战斗中那样,鼓舞着每个人的心。
“圣光与我们同在!”出于对这位圣徒的信任,赫夫曼举起手中的长剑高声呼喊道。
“荣耀圣光!”风暴之鞭的每个人都狂热的大喊了起来!就连一旁的水手们也被这热烈的情绪感染了,每个人都用力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剁向那一条条巨大的触须。
“以圣光之名,愿光明之力照耀吾身,审判我面前的邪恶!”在一片欢呼声中,迪亚戈大声念诵祷言。在他的祷言之下,汹涌的圣光在刺刀前端凝聚出一条如若实质的光芒之刃,这光刃不断的吞吐伸缩着,锋利的仿佛看一眼都要被割伤。
下一秒,迪亚戈挥动手臂,用力的切了下去。
宛如烧红的刀刃切入冷却的油脂,原本如同橡胶一般坚韧的触须在这光刃面前毫无抵抗之力,一道细长的红线出现在刀刃经过的地方。几秒钟之后,腥臭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出,触须“啪”的一声从红线处断裂开来。被切下的触须就像壁虎的断尾一般使劲蹦跶着,却被迪亚戈抄起旁边的一柄长矛,狠狠的钉在了甲板之上——在从厄祖玛特的身体上断裂之后,这截触须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原本的坚韧。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嗥叫从水下穿来,厄祖玛特被切断触须带来的疼痛刺激的狂性大发,它发疯了似的勒紧了自己其它的触须,想要把这艘海船勒成碎片,把上面的每个胆敢伤害它的人类都吞进口中,狠狠的咀嚼,碾出他们体内的每一滴汁液。
死亡绞杀,厄祖玛特的拿手好戏,它用巨大的触须绞缠住目标,像巨蟒绞杀猎物一般碾碎敌人的每一寸骨骼,然后再慢慢品尝美味。这已经不是它第一次这么做了,在幽暗的深海之中,无数生物丧生在了它的这一招之下,即使是以体型巨大著称的鲸鲨都无法幸免。
处女号的底舱内,玛斯雷把一张金合欢树的木板压在漏水的裂缝上面,竭力的向着木板上注入自然之力,几秒种后,大量的金合欢树胶从木板内分泌出来,把木板与舱壁黏结在一起。
他喘了口气,抽手给旁边正在嘶鸣的战马施加了一个安抚动物法术,让这头浸泡在齐膝深的海水中的牲口重新镇定了下来。
就在这时,船体突然猛烈摇晃了起来,就连龙骨都发出一阵难以承受的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成两截。随着啪的一声轻响,离他大概五码远的地方,一道足有两指宽的裂缝不出意外地出现在舱壁之上,大量的海水箭一般的喷射了进来。
“狗屎,我们这是碰上海啸了么?”玛斯雷没好气的咒骂一声,他低下头在身旁转了一圈,然后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正在疯狂摇动抽水泵的水手长,“再给我几块木板,我的用完了!”
水手长放弃的停止了摇动,把身旁的木板顺水推了过来:“这是最后一块了,再有裂缝,我们就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