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波武器在太空战争中几乎没有用武之地,这很简单,真空中无法传声,声波也自然无法扩散开来,唯一能够对敌人造成伤害的机会,便是在舰船内,声波武器能够透过装甲和防护力场对敌人造成致命伤害,再厚重的机甲护甲也无法阻挡它的威力,强大的声波武器可以直接杀死里面的驾驶员,可以说是登陆部队最大的敌人,一发高频声波弹就能摧毁一支精良的登陆部队。
所有舰队指挥官都知道这个道理,甚至连太空军校最低级的学员都不会犯这个错误,一旦占据对方的指挥中枢,进入敌人所控制、并能够攻击的空间,一定要先将室内的氧气排空,破坏输氧管道,利用能够在真空环境下行动的机械和装甲部队控制中枢,这样就可以防止对方的声波武器打击……
可敌人却没有这样做,让阿斯克得到了可趁之机,一轮声波打击让敌人的部队损失惨重,接下来真正的反击才正要开始。
“孙坦,这里是阿斯克,收到请回话....你还没死吧”一阵震动过后,老军官的声音再次从通讯器中传出。
“还没,不过情况挺糟糕的。”孙坦清了清被灰尘堵住的耳朵,他们处在边缘区域,声波打击对他们的影响比较小,孙坦只是有些耳鸣和恶心。
“我只说一遍,你听着,我带领的舰队马上就要对地面进行emp**打击,守军那边已经各自做好躲避的准备了,你也要带你的人先躲好。”
“敌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来袭击这里?”
“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很快通讯会彻底中断,这次可没有之前那么好恢复,我的人会趁着攻势反攻太空站,剩下的你们就只能自求多福了,我们也没什么自信,他们很难对付,好在都是一般不懂太空战争的蠢货。”
“我们躲的很好,放心吧。”孙坦环视了一下厂库的四周,感觉这里的结构很坚实,完全承受的起打击。孙坦的话音刚落。空间站上方响起了一阵排山倒海一般的声音。
emp**打击开始了,这次的攻击不像声波轰炸那样剧烈,它来的无声无息,可造成的破坏却同样巨大,敌人的通讯强行终端,本来就松散的舰队联系也被瞬间打乱,那些半机械虫族大军瞬间由于传输电路板短路死亡殆尽,焦臭的气息在空间站中弥漫开来。
由阿斯克带领的舰队火速赶来战场,双方舰船交织的火力,映红了满片天空。敌方的主力舰被打穿侧翼,逃遁到了战场后方。次一级体量的战舰在历经磨练的阿斯克舰队的眼里也不过是羔羊一般的存在。敌人虽然有更加高级的技术支持,但对太空战争的经验十分匮乏,甚至可以说是新手级别,在应对地月联合舰队的打击时显得反应力迟钝缓慢,时时有被击沉的敌方飞船像流星一样消逝在沉沉的黑幕当中。
敌方似乎已经有了放弃这次突击任务,进行撤退的想法,他们的飞船阵型开始以他们的旗舰为中心向内部紧缩,全然不过地面上正在进行战斗的己方士兵,隔断了上下通行的通道,切断了与他们连接的绳索。
“真的要结束这场战斗了嘛?”孙坦坐在仓库的地面上长唏嘘了一口气,心中生起了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放松感,他用手背抹了抹自己满头的汗水。就在下一秒,通讯器对面阿斯克的话语又让他绷紧了神经。
“孙坦,原地待命。躲好,暂时不要出来,太空中正在有一组高速移动的不明物体向我们的方向移动而来,看样子像是一支外星舰队。”
斯克在飞船的指挥室内,紧紧的盯着雷达所传输回来的不明物体图像,那图像的外轮廓,经过越来越细致的探索扫描变得越来清晰,全息投影仪将各个不同角度得来的截面图像综合拼接到了一起,最终以一个立体图像的样子展现在了阿斯克的眼前。
那些突然出现的部队拒绝了阿斯克发出的通讯,并且直奔空间站而来,巡航速度非常快,很明显是要插入战局,至于到底是帮哪一边的……阿斯克感觉它和敌人一伙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毕竟他从有限的资料中得到了的结论,这帮不知名的攻击者,得到过高等文明的技术援助,他们在进攻的时候也使用了非常怪异的外文明武器,而眼前过来的这艘飞船……显然和他们有相似之处。
调查的结果尚未明确,可阿斯克心里已经有大概的结论了……除了祖米巴虫,他想不出第二种可能,那些可耻的逃兵曾经背叛了联盟,现在又背叛了人类,或者说……地球人类,他们帮扶了另外一支不同的人种。
那群东西与其说是一艘艘太空飞船,倒不如说是一群体量大到让人惊骇的巨型蟑螂,不过推进它们运动的并不是翅膀和腹部下的复足,而是分布在身周两侧的气孔,大量高能量的燃烧原料从里边喷射出来,推动着昆虫一般笨重巨大的身躯,在宇宙中缓缓前行,这可怕的身躯足以激发人类千百年来根治在基因里的对虫子的恐惧。
它们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笨拙缓慢,但实际上通过阿克斯飞船上的遥感装置测量换算它们的行进速度其实并不慢。
很快人类的军队就可以以光学设备,直观的看见他们的全貌了.....这面貌甚至比阿斯克所想象的更加的可憎,粗糙的甲壳上像是被涂了拙劣的荧光油彩,身周两侧被自己喷出的燃料熏黑弄脏,像是染上了墨汁一般,尤其是他的正面的纹路,那花纹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巧合,竟然有些神似人类婴儿的脸,不过本该是人类黑白瞳仁的地方,生长者很多虫卵一样的复眼。
“我一生中屡次历险,出生入死。可以说还有些见识,但看来今天这场仗即将是我人生中打过的最艰难……并且最恶心的一场了。”阿斯克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