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不管那些事情有多重要,又如何值得你这般费心?”张家泽面露心疼,又带着恼火,“别以为背着我们就可以了,你这般折腾怎么能把身子养好?你就看不到我们眼里的担心和焦急吗?”
“三哥。。。”张月儿闻言,猛然间扭头,看着气的眼眶发红的三哥愣愣的,这是三哥第一次训斥她,在她的心里这个一直对她暖言暖语,最是说一不二的三哥竟然对她生气了。
“怎么,三哥难道说的不对?想想你这么些日子,试了多少次了?回回把自己折腾的浑身难受,我们一个个心里能好过?疼在你的身上,却也痛在我们的心里!那些事我们都不在意,你为何一定要记起来?”
“你说很重要?那重得过我和大哥、二哥,还有大姐吗?这些日子从你失踪到昏迷不醒,你知道我们心里有多煎熬吗?你不见的时候,大姐一个人抱着伤满山的找你,还要防着黑衣人,你知道她有多后悔自责和担心?我得了消息的时候,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焦急赶着回来吗?在看到你又伤又病躺在炕上怎么也叫不醒的时候,我心里的害怕你懂吗?”
回想当时的月儿,吐的满身是血,呼吸几不可闻之时,他的心里就一片冰凉,他怕,他怕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怕月儿再一次没了,颤声道:“还有大哥和二哥,他们在得了消息的时候,一个个都吐了血;之后你一直没有醒来,可我们每一天都提着心,担心你,挂念你,想着你就算不醒,平安就好。每一次我去看望养伤的大哥、二哥和大姐,他们每一次都是先问你是否安好?是否已经醒来?”
“虽然每一次的回答都不尽人意,但只要你是安好的,我,还有他们都会安心,因为只要活着,你总会有醒来的一天,而我们就是抱着这样的希望和信念在支撑。后来你终于醒来了,我们都很高兴,一个劲的想着该做些什么尽快给你调养身子,把瘦下去的肉给养回来。”
“可你却忘了一些事,一次次的想弄清楚。我和大姐对你的性子是再清楚不过的,你定下心要去做的事情没几个人能拦得住,不会那么容易收手,便只好劝着,也在一定程度上由着你,还有就是我们也想知道。”
“但你一次又一次的折腾自个儿,我说不想知道了,也让你不要再去想了!大姐也说了,昨儿大哥和二哥也说了,今儿一早又说了,你咋就是不听呢?月儿,我们是想知道你在山里的那些事情,却比不得你的平安来的重要!”
早在张月儿叫出“三哥”之时,张家泽就已经抱着头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一句一句的说着,好像在发泄这些日子以来心里的难受,又好像是说给张月儿一个人听,或者两者都有。
不等张月儿开口,张家泽继续说道:“月儿,忘了就忘了,想不出来就别再想了,就当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好不好?三哥不想再看你难受了,三哥怕了!就当三哥求你好不好?好不好?”
看着这样的三哥,听着那些话,还有其中的一声声质问,张月儿心痛无比,哪怕她一再的淡定也控制不住,她的脸上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一颗又一颗的眼泪往下掉,擦了又有,难受的紧。
她不是不知道家里的担心,却不曾想到他们会这般难过和担心。
她应该能想到的,只是心中的那一份迫切让她忽略了,还有她自己的一份原因。起身走到张家泽的身边,哭着说道:“三哥,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刻意去想那些了!”
抱着双膝低声抽泣的张家泽好一会儿才缓缓抬头,擦了一把眼泪,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月儿,你这次说的可是真的?会不会说了不算话?”
“不会,我说了算话,咱们拉勾。”
“。。。嗯。”张家泽伸出手,勾着手指开口:“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了!月儿,你答应了的,就一定要做到,以前答应的也一样。”
“好。”张月儿流着泪,轻声的应着。
见她答应了,张家泽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突然想到刚才的样子脸不由红了红。他都这么大了,竟还像个小娃子当着面哭的不成样儿,太不应该了。
好在让月儿答应了,他是真怕了。被这么一折腾,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这会儿注意到月儿脸上苍白的厉害,顿时又慌了,连忙起身一把将她把到炕上躺好。
“月儿,可是哪里难受了?是不是心疾病发了?还是头痛?”又自责道:“刚才都是三哥不好,我不应该这样的。”他都干了什么啊?怎么会忘了月儿的病了呢?
“你在这里等着,三哥这就去给你拿药!”
“三哥!”张月儿叫住他,拉着他的手安抚道:“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就是先前有些头疼,胸口也没什么大事,不用吃药。”
“真的?月儿,你可不要骗我,家里备了药的,大哥昨儿又给你带了药。”的确是带了药,却是天心丸,直到现在徐大夫和云掌柜都没有回来,济世堂也已经不愿再出售护心丹给他们,在没有想到办法之前,只能先这样。
“真的不用,我是有些不舒服,远没有以前那样。”随即想了想,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之后感觉心疾之症好像比前好多了。”
“啊?”张家泽听的有些发傻,联想到那晚上的异像,激动的开口:“这。。。这可能吗?”如果是真的,那该多好,那样的话他又能放下一层担心了。
“嗯。”张月儿点头,犹豫着道:“我感觉是这样,身子没有已经重了,可是这跟庆明给我诊的脉不一样,所以我一直没说出来。还有就是。。。我修习的功法,这一次全没了。”
张家泽再次啊了一声,显然也被惊着了,诧异道:“月儿,你是说玄。。。。。。”只说了功法之中的一个字,就见月儿一再的点头,顿时明白了。
“我试过很多次了,不但没了,好像不能再练起来。”
苦笑的抹了一把脸,深吸好几口气才道:“醒来之后我身上的事情太不寻常了,所以才一心想弄个明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