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起来吧。”老村长无奈,交待道:“要留就留吧,但你得按着刚才说的,注意着身子,别把自个儿给累倒了。”
“哎,老村长,我一定会注意的,我这就去外边,您有啥事就叫我!”
张文远抹了一把脸,立马起身跑了出去,就怕老村长又改了主意。
见这孩子跑的这么快,若不是形势之急,老村长都想再拉着说上几句。
“咱们还是再等等,庆明就别去叫了,月儿的身上的固疾之症庆明没有办法。吴管家那边的喜事办的咋样了?”老村长坐到床边轻轻的拍着月儿的小身子。
“老村长,西庄那边还没人回来,看时辰应该是差不多了,也要再等一等。您先在边上歇一会儿吧,我来替您照顾月儿。”
“不用这么麻烦了,徐大夫不来,我这心里就放不下,咋歇得了呢?”
说完怜惜的看着床上慈爱的说道:“月儿啊,今儿是你大姐的喜事,她嫁给勇之了。你呀不是老跟朱媒婆打听嫁娶之事吗?咋就没想到勇之呢。”
“快些好起来,你大姐在那边等着呢,错过了这回,这回的喜酒就喝不上了。”
紧闭双眼的张月儿,神情痛苦之极,脑海里好像听到有人说大姐成亲了,骗人吧?大姐怎么会嫁人呢?她都还没挑好人家,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问个清楚,却始终睁不开,身上的疼痛更让她没法再深想,呻吟出声。
“月儿!”老村长惊慌出声,“快,快,大满,快端些水过来!”
“哎,老村长,您别急,我这就来!”
满子爷嘴里劝着老村长,拿着水壶的手却颤抖的厉害,水溅到了桌上,来不及擦拭,急急的试了水温端到老村长手里。
这已经是月儿今儿晚上第三次发病了,前面的两次,一次比一次厉害,让他和老村长心惊不已,当时的场景都不敢回想,就怕这孩子一口气接不上失了性命,好在用药给压下去了。
只见床上的月儿刚才惨白的脸色更是出奇的毫无血色,甚至泛着可怕的青色,连唇色都带着灰白,冷汗迅速的爬满脸上,身下的双手无意的抓着床单,喘着粗气,有着前两次的经验,老村长急急吩咐。
“快拿布巾过来塞到月儿嘴里,别让她咬伤了自己!”
“月儿,再等等,徐大夫快过来了,就快过来了!”
床上的张月儿越来越痛,整个人都痛得缩成一团,看得老村长和满子爷无比的心疼,却无可奈何。
“月儿,好孩子,你一定要撑着,身上再疼,再难受,你也要挺过来,你大哥他们可是把你当命根子,你要是出了事,他们咋整?你让大爷爷咋办?大爷爷也心疼啊!”老村长无数次想以身受过,他想不明白这么乖巧可人的孩子咋就遭这样的罪。
外面响起了马蹄声,老村长一愣,赶紧道:“大满,快去看看,是不是徐大夫来了?赶紧让人进来,月儿等不了了!”
满子爷应了一声,转身飞快的跑出屋子。
“家泽!你怎么回来了?徐大夫呢?文清,你没看到卫强吗?”
“满子爷,徐大夫没来,月儿在哪里?”张家泽一把拉住满子爷急着开口
“啥?徐大夫没来!”满子爷一脸的惊慌失措,“咋办啊?月儿又发病了,刚喂了好几颗药,没啥用啊!”
“快,家泽,你快跟我进来!”想起庆明走之前的吩咐,回头又道:“文清,屋里不能有很多人,你和文运都在外边,还有文远,你也一样,有需要我会叫你们的。”
张家泽一进屋,入目的是床上的月儿痛苦发病的样子,看得他心痛之极,眼里泛着泪光,凑到床边,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轻柔的说道:“月儿,三哥回来了,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能挺过去。”
“月儿,你答应过大哥的,答应过我们,可不能忘了承诺。”
“今天大姐成亲了,你说过要在那一天要给她备很多很多的嫁妆,说要送给她亲手做的礼物,你如果不撑过来,这事就办不了哦。”
“还有,三哥这次有听你的话,没有搭理花家的姑娘,大哥和二哥也没有。”
“这次书院大考,三哥肯定考的好,一定又能把安平压得死死的。”
老村长和满子爷听着每一句声声泣泪的话,脸上沾满了泪水,撇开头看不下去。
这种时刻,他们只能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这份无能为力太让人难受。
而这般难受还在持续。
张家泽一边说一边看着床上的月儿依然痛苦的蜷缩着,他想不出办法,抱着头低低的哽咽哭泣,拳头狠狠的砸到地面,好像这样才能让心中的恐慌压下,把心里的难过暴发出来,好像手上传来的痛感能让她以身感受。
“家泽,你别把手伤着了,月儿若是看到了会难受的!”
“大爷爷,我难受,我难受啊!”他恨自己的无能无力。
“大爷爷知道你难受,可你这样不行啊!徐大夫没有来,咱们得想其他办法让月儿的病给稳下来。”老村长哪会不明白,眼睁睁的看着月儿这般被病痛折磨,谁心里都不好受,却啥法子也没有。
他不知道为何徐大夫没有跟过来,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问这些,连家泽都赶回来了,那边只怕是有啥事耽搁不能来。
“没错,我得想办法!”张家泽清醒过来,把眼泪擦干,一把起身把床上的月儿扶了起来,让她靠在怀里,把她嘴里的布巾拿开,冷静道:“大爷爷,您帮我把月儿的身子扶正。”
“好。”老村长一把扶过,问道:“家泽,你可是想到有法子了?”
张家泽没有回答,抬起双手贴上月儿的胸口,运转体内的功力,将一股股热流融入她的体内。
“醒醒,醒醒!丫头!”苍老的声音从沉睡中响起。
“丫头,快点醒来,再睡下去就得出大事了!”
“为何会这样呢?为何会这样呢?明明已经。。。。。。”
一道虚影坐起身,站在一间石屋里面走来走去,白须飘飘,出尘的气息散发而出,本应仙风道骨的模样此时满脸的焦急,在感受到小丫头气息越来越弱,老者的脸色更为难看,咬牙闭眼,脚下的步子定住,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