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满子爷分开后,天已经黑透,他们往着凶山的方向快步行走,耳边越来越大的声声嘶吼声倍感熟悉,看着近处的宅子,这是他们自己的家。
庄里也好,外面的人也好,这里的凶名让人望而却步,谈之色变,这个时候更让人心惊胆颤,毛骨悚然,但在他们的心里,这是生养他们的地方。
就着火光看着高高的院墙,心中亲切又安稳。
打开院门走进去,张月儿仔细的打量着屋里。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摆放的都是从族学搬回来的家什,还新添了自家新做的一张新桌子和几条新凳子。让大姐带着她先去了正房的地窖再按着上面的各间屋子,把搬离之前装进空间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一放好。
看着家里熟悉的一切,感觉他们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家,他们一直都在。
“真好,现在咱们家才算真的收拾齐全了!”
“是啊,大哥。我们家宅子保全了,家什差不多也保全了,还有我们能平平安安的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大哥,二哥,今天咱们搬回来住,晚上多烧几个菜乐一乐吧!”
“行,家泽,晚上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省着来。”
“哎!大哥,你开了口我就不客气了,我都盼这一天好些日子了!”
“不用,这回都依你。”
别说家泽盼着这一天,就是他也一直在盼着。在族学那边住着的这些日子什么都好说,就是做饭的时候太憋屈了,除了过年的那几天,他们家好的吃食都不敢拿出来,就算拿了也是藏了又藏,紧了又紧。
倒不是贪嘴,他们什么样的日子都能过,粗茶淡饭能吃饱就满足了,就是苦了月儿。哪怕他们之前准备的比较足了,还是没法周全。回了家就不一样了,再怎么样也不会有被人死死的盯着的那种无可奈何。
吃过晚饭,大哥、二哥又打着火把去族学那边帮忙了,大姐和三哥带着她在家。
他们都没睡,许是太高兴了,都睡不着。
租借来的书已经抄好了,后来又多抄了一份。只是借书之时说好的三个月,算了算日子已经逾期了,只待交书的时候看文心书馆的掌柜怎么说了。
所以大姐在做绣活,三哥在温书,她则在躺在背窝里偷偷练功。
不管是玄天功还是飘渺剑法,只要静下心,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练习其内功心法,感悟其剑法的精髓。但两者需兼顾,必须先把内功心法修习好了,才能掌握其剑法精髓,不可越级修习。也就是说,第一层的心法和剑法没有完全掌握是不能修习第二层的。
现在大哥和二哥和飘渺剑法已经练到第二层,大姐和三哥还在第一层,他们四个修习的功法一模一样,但修习之时感悟不同,所领会的亦有不同,使出来的剑法招式不尽相同。
她所修习的玄天功重新起步,也在第二层徘徊了。前面的四层她以前都学过,修习的时候是快了些,但也不全是。如果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她相信不用半个月,或者再少些不用十天她就能把前面的都捡回来。
可身上的固疾让她在突破的时候总会触及,只得小心再小心。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想起无故失了的功法,窝火不已。
唉!这次又失败了,收功了事,今天还是别勉强了。
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她就不那么好奇靠近那个石屋了!
她还是睡吧,明天别又起晚了,也不知大哥和二哥现在在族学那边怎么样了。
还有满子爷,他老人家肯定也在那边。
此时的张家航和张家轩不在族学,他们在西庄帮着因血誓而死的张永金和张永田两家搭棚子。
这两家逆了血誓被除族,即使强留张家庄,出了族学之后就不能再在东庄居住,最多只能呆在西庄。
满子爷之前回西庄就办这个事的,是大爷爷特别嘱咐的。
再怎么说死了的人已经偿了债,这好不容易熬着活下来的,怎么也得给个安身之地。
张永金家,张永民还是死了,留下他爹张守望和两个儿子,张怀庆,张涛庆;张永田家,张永权没熬住也死了,留下后娶的媳妇张李氏和一个八岁的闺女张小娟。
两家的血誓的惩戒还没有完全消除,都病歪歪的根本就搬不了家,其他的事情也做不了。
大爷爷托勇之哥帮忙,把两家的东西搬在他那边的棚子里放着,他们人也在那边呆着,现在就差给各家一个棚子给安身。
满子爷白天的时候在西庄选了地,找了人,也说好了时间,结果一过来,之前同意帮忙的听说是帮这两家都苦着脸借着家里有事给推了。
无奈之下,满子爷又准备回族学想让大成哥和大力哥过来帮忙,半路上撞见了他们两个,听说他们是去族学那边帮忙,便跟他们说了这事,又问他们愿不愿过来帮忙。
帮哪家都是帮,他们没什么忌讳,就过来了。
事也不多,也做的熟,就是搭两个棚子,其他的都不用他们做,等搭好了棚子,去勇之哥那边说一声就行。他那边在他们把棚子搭好后,最迟会在明天让家里的帮工把两家的东西搬过来,现在他家也忙得很,顾不过来。
满子爷把老村长交待的事交给了家航和家轩,心里安落了。有这两个孩子帮忙,再没有比他们更让他放心的了,也不用他看着便又回了族学。
他得回去看看都这个点了,张全胜那个老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一回斋舍,就见大力在海生那边帮忙,自家大成还在外面的小厨房装疙瘩。
外面再装两个来回就能搬空了,屋里的两个炕,一个已经清出去了,另一个已经拆完了。
“爹,您怎么过来了,西庄那边您不用看着吗?”
“不用了,你跟我去屋里我有事有问,记得把门关上。”
“哎,爹,您先进去,我这就来。”
赵大成把手上的事放下,小声交待了几个小的,又嘱咐了媳妇便去了屋里。
“你全胜伯没过来吗?大力又是怎么回事,他自家的不收拾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