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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余娇娇上下打量了余三哥一圈，嗤笑：“就你？你跟我说说，如果我给你一把梳子，让你去卖给一个和尚，你打算怎么卖？”
余三哥哈哈一乐：“这还不简单？和尚头上是没毛，可是烧香磕头的人头上有毛啊，也就是现在不准烧香磕头，不然数字上再刻点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之类的话，多的是人要我跟你说，你一把梳子根本就不够。”
“……”
余娇娇无语，没想到余三还挺有商业天赋的，脑子的确够灵：“我先考虑几天，成与不成还不好说，我得跟别人商量，不过三哥，这个工作可不是光皮厚心黑胆子大能说会道嘴.巴甜就行的，你的懂很多知识，非常非常多的知识，要知道，同样的条件，人家那些高中毕业的大学毕业的可比你懂得多多了，你之前一直在村子里，眼光也局限在了村里，这份工作如果你想做的话，我建议你多找些书看，各方面都书，全部看，不求全部懂，但不能人家提起来你不知道，最关键是数学，如果你有耐心的话，尽量往深里学艺学。”
余娇娇打算设立的这个职位就是市场分析员。
市场分析离不了大量的数据，在后世有各种办法进行数据收集，在这时候只能进行人工收集。
这么长时间下来，别的地方可能还好，但他们周边市县因为这几个月的疯狂出手，需求应该已经趋向于饱和。
和后世一家四口，每个人都至少有三四床不同的床品，并且看到喜欢的还会继续买不一样，现在的人对这些东西都是够用就行，哪怕挤挤呢，也绝对不会买多余的布料放着落灰。
当然，这和布不好买也有关系。
但床品不需要布票，只要用钱就能买，这东西刚出现的时候大家肯定会冲动消费。
等过一段时间冷静下来，还是会觉得钱还是攥在手里比较安全。
余娇娇觉得，本县以及县周的一些地方，冲动消费应该快要结束，等大家理智恢复，销量绝对会大幅度下降。
当其他厂里的同类产品也出现的时候，价格战就又要开始了。
而随着经济的发展，价格下调是一定的。
那么事先做好准备，在开始价格下调的时候还能再吃一波热饭。
问题就在于现在计划经济下，懂这个市场分析的人太少了，懂的人还都是国宝级的专家，根本不可能帮她这样一个小厂长的忙，他们厂里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余娇娇自己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懂，这就需要做这一方面工作的人自己去努力去学习去钻研。
搞数据其实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没有足够的坚韧，没有坚强的内心，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这份工作是很难做下去的。
余三听到果然迟疑了。
他本来就不爱念书。
他小的时候正是国家大力举办扫盲班的时候，虽然很多人觉得识字是读书人的事，也不妨碍大家想知道自己名字怎么写，但更多的就没人去想了。
祖祖辈辈都是土里刨食的人从来不幻想自己能鱼跃龙门，他们自己就觉得自己没那个本事。
余三脑瓜子活，学的快，但是不爱学，别人上课他捣蛋，别人练习他到处玩。
现在嘛，也就是记得常用字的水平，有的还不会写。
因此听到余娇娇的条件就有点犹豫。
余娇娇道：“反正事情很难，具体怎么回事，我还要跟季厂长和常厂长商议，你可以慢慢考虑，毕竟这个工作，你就算是报名了也不一定能通过。”
余三一下子被激起了傲气：“咋？你还看不起你哥了？”
“……不是看不看得起的问题，这个工作要求的确很高，报名谁都可以报，能不能录取那是要凭真本事的，说实话，我不觉得你有这个本事。”
余娇娇是实话实说，余三却不服气的很。
他上学的时候老师都说聪明，也就是他不怎么喜欢学习，才上了个初中就不继续上了，可他上学的时候成绩那都是第一第二的。
他就不信了，凭他的聪明劲儿。他还学不会高中那点东西，还要懂其他东西是吧？
没关系！
他想办法弄书！
他学！
“等报名的时候你跟我说一声，我就不信我录不上。”
兄妹俩正说着，就看到前面有两个女人在打架。
这个拽着那个的头发，那个拽着这个的头发，还不停的用脚踢对方。
余三瞪大了眼：“哎呀我去，我以为厂里的女人都很温柔的，怎么这么凶？天哪，谁再给我说纺织厂女工都是好老婆的料子我跟谁急。”
余娇娇脸黑了：“闭嘴吧你！”
余娇娇快步朝打架的俩人冲去，边跑边喊：“住手！都给我住手！别打了别打了听到没有？”
两个女人反而越打越凶，不仅打还骂：
“小贱人，我挠死你挠死你，你怎么不去死？天天勾.引男人，b都烂了你也不嫌恶心，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啊你，挠死你挠死挠死你。”
“放屁！老娘用的着勾.引男人？明明是你男人太嫌弃你，随便一个女人一笑就以为人家对他有意思，我呸，也不看看他那德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
余娇娇还是第一次听这么直白的对骂，生气之余更是无语。
上班时间，除了一个小组长出来劝架也没人围观。
可小组长比这俩长的都瘦弱——人家能当组长是因为手脚利索干活干的快又好脾气也好——别说拉架了，只会站在一边扎煞着手无措的喊别打了别打了。
对打架的俩人根本毫无影响。
眼见两个女人打架打的又滚到地上了，你拽我头发，我掐你脖子，一会儿这个上一会儿那个上，在地上翻来滚去，跟两条蛆似的，不管余娇娇怎么喊都不停手。
余娇娇彻底恼火了，她也不拉架了，抱臂站在一边大声道：“打，使劲儿打，打死一个少一个，赢了的那个我今天送她一斤猪肉，打啊，怎么不打了？继续打啊！”
不是，这还怎么让人打的下去啊？
不仅栏架的小组长目瞪口呆，打架的俩人也打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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