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这句话刺激到了林羽炽,他鼓着紧绷的腮帮子,冲到林羽泽面前揪起她的衣领,痛声道:
“你的女人?那你现在在对她做什么?你背叛了她!”
既然你都不在乎,我当初又让给你做什么!若是以前他鼓起勇气大胆些,会不会现在结局就不一样了?站在陛下身边的不再是小羽,而是他。他绝不会像小羽这般总惹她伤心,绝不会!
这样的念头直教人发疯,仿佛是他亲手让机会溜走的。
激动的林羽炽面红耳赤道:“若是你不要她了,就让给我!”
林羽泽任由他揪着自己的衣领,眼神冷淡,她以为林羽炽放下了,以为他心里是顾忌她这个妹妹的感受的。原来即使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也抵不过心头白月光的能量。
“你以为,没有我,将离便会接受你吗?”
已经魔怔了的林羽炽开口道:“为什么不?我和你长得四五分相似,性情相仿,既然陛下能喜欢你,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五公主和陛下比起我们来说外貌更为相似,你又对五公主有几分真心。”
林羽炽双手一抖,林羽泽的话如利剑穿心,彻底刺破了他的幻想,无力的松开手,踉跄着后退,扶住桌子才能站稳。
林羽泽眼中不忍,“若你没娶五公主,现在来劝我,我还对你有几分敬意。可现在翰君还不满一岁,你便如此行事,哥哥,这样真教我看不起你。”
“来人。”
听见里面动静的侍卫早就戒备好了,林羽泽一声令下便冲进屋内。
“把他关进西侧的营帐里,别让他乱跑。”
失魂落魄的林羽炽看了她一眼,任由侍卫把他拉走。营地里洪亲王的眼线不少,林羽炽离开没多久,就来人通报称永宁长公主要见林羽泽。
永宁长公主差下人为林羽泽端茶,问道:“听说林大人的兄长来了?”
林羽泽一脸痛心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未曾想会有兄妹相争这一天。”
永宁长公主眼神闪烁,试探问道:“听说将离以前和你感情不错,怎的就将你软禁了起来?”永宁也听说过流传在朝野的传闻,说林羽泽仗着自己手中的权柄欺上瞒下触怒龙颜。可宗室里林羽泽和女皇的关系早已不是秘密,所以她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林羽泽一脸难言之隐的表情,叹道:“说来惭愧,陛下要选秀纳妃,可我眼里容不得沙子,自然和陛下闹崩了。”
永宁长公主打量林羽泽,确实是傲骨铮铮的一个人,想来不能容忍在后宫过和人争宠夺爱的生活,当下散去心中的怀疑,赞赏道:
“你倒也是个奇女子,放着宫里的荣华富贵不要,非来淌朝堂的浑水。”
林羽泽谦虚一笑。
第二天,林羽炽被关在营帐里,懊恼万分,他怎么就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凌子耀是父亲的人他隐约知道,现在是否和小羽又勾结在一起他尚不清楚。
来的路上得知守城的将领换成凌子耀,他心急着要见到林羽泽,没联想到这层关系,若是凌子耀是林羽泽的人,大夏危矣!
林羽炽扑到门缝处喊道:“我要见林羽泽,你们帮我传个话!”
守卫的士兵不耐烦道:“林将军领兵作战去了,没工夫见你!”
京城,林府。
“咳咳——咳咳!”
林政博剧烈的咳嗽,刚歇一口气,喉咙一痒,又咳起来。
林母为他顺着背,瞪了一眼来拜访的五公主,老爷身体本来就不好,还偏偏挑时候来说一些坏消息。
五公主心里也委屈,林羽炽突然在汴京消失,她派人问了个遍才知道他竟然去了南方,她也不傻,自然知道他的好驸马跑到江南是为了什么,心下有多难过就不提了,特意来林府说一声还被婆婆瞪。
林政博饮下汤药,才缓解些许。对着五公主温和道:
“你且放心,炽儿在江南不会有事的,此番是他的不对,等他回来老夫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一顿。”
五公主道谢离开了。
林母为林政博抚着背,唉声叹气道:“当初就和你说不要取泽字,你偏不信!泽与炽,水与火,怎么相容啊!”
林政博斥道:“咳咳——泽儿这字是找道观里德高望重的道士算过的,你莫胡思乱想。”
林母气不过:“你只算了泽儿的,炽儿的你可算过!改明儿我就去问问,要改名乘早!”
老两口还有闲心闹别扭,京城里别的豪门世家现在可是人心惶惶,恨不得带上家当跑人。
凌子耀是天生将才,以前派往江南对付海寇,成绩斐然,后又调往北方,和女真打了不下十余次,女真人在她手上吃了不少亏,若不是规定武将不能在同一个地方任职超过五年,凌子耀也不会调回来。
这回派凌子耀守城,众人心中都觉得徐州撑到北方大军赶到毫无悬念,结果凌子耀接手徐州城不到两日,就把城给丢了!
更离谱的是,传言都道叛军将领是天神下凡,大夏命数已尽。
时间回到一天前,徐州城外,两军对垒的空地中央。
两人似闲庭信步,骑着马绕圈子。凌子耀长相不赖,面孔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柔美,反倒生的一副剑眉星眸,一声戎装穿在身上,真叫人赏心悦目。
林羽泽赞道:“听闻凌将军大名已久,初次见面,果真一表人才。”
凌子耀薄唇一笑,看着林羽泽怀念道:“并非初次见面,大人小时候,我还抱过您呢。”
林羽泽笑容一僵,什么?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凌子耀爽朗笑道:“我痴长林大人五岁,那时我还在林府,您刚满两岁的生日宴上,您没印象也是正常。”
凌子耀眼神一闪,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林羽泽似早有准备,一道剑气将箭矢击飞。
林羽泽轻笑道:“都准备好了?”
闲聊结束,凌子耀拔出配剑,“已备好。”
林羽泽握紧盾牌道:“我是无妨,倒是你,这箭矢也说不准会被弹开到哪里,你不要离我太远。”
“多谢提醒。”
话音刚落,凌子耀剑就劈在了林羽泽及时抬起的盾上,两人你来我往的斗上了。凌子耀武功不愧是从小林父全力培养出来的,在林羽泽不使用内力的情况下,凌子耀都能稳稳的接住她的剑。
不过林羽泽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和凌子耀表演般的战斗中,她全副心神都在听着源源不断的破空之声。
城墙上,凌子耀提前安排好的一百弓箭手,陆陆续续的向林羽泽放冷箭,凌子耀的命令是:不用管她的安危,尽量瞄准即可。
起义军这边,林羽泽下了死命令,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不得异动,原本觉得对方无耻放冷箭的起义军很快就张大了嘴巴。
两方大军像做梦一般,看着箭矢飞至林羽泽身边,随后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数百发箭矢下来,林羽泽毫发无伤,反倒是与林羽泽缠斗的凌子耀,被弹开的断矢划破了大腿。
城墙上拉弓的士兵怀疑自己眼花,揉了揉双眼道:
“是我看错了吗?她是神是鬼?”
城墙上的将官恨不得让所有人拿起弓箭试试这林羽泽是不是在耍花招,可是凌将军还在下面,他们不敢这么做。
一波又一波密集的弓箭射向林羽泽,无一例外都是被弹开,林羽泽和凌子耀两人五米开外的地上已经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围成了一个圈。
“大白天的,真是见鬼了!”弓兵惊呼。
在凌子耀一个不慎被林羽泽飞来的盾牌撞下马后,决斗结束。
凌子耀躺在地上,被阳光刺得眯起了眼,背着光的人影骑在马上,缓缓对她说道:
“抱歉了凌将军,你得吃点苦头了。”
泰昌二十一年七月,徐州城守凌子耀被俘,当天,徐州城开门投降。
林羽泽一战成名,坊间关于林羽泽的传说也越来越神乎其神,有说她是上天派来的护法神,也有说她有三头六臂的,要不怎么能把那么多箭矢都挡住呢?
林羽泽花了不少心思,把一场阴谋变为了口口相传的神话故事。
起义军在徐州整顿了一天,便决定立即向汴京进军,时间不等人,等拖到北方大军来支援时,谁输谁赢就未可知了。
行军队伍的后面,拓跋将昌得知林羽泽声名大噪,甚至军中威望隐隐盖过了他这个为民请命的亲王时,心中不悦,可所有人都言之凿凿的说林羽泽当真不凡,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军里都在疯传,林大人有三头六臂,乃天神下凡,不知林卿可真是从那九重天下来的?”
还真别说,除了没有五彩霞光缭绕,也未多长出几个胳膊外,林羽泽身披银甲,沉稳地骑在马上,一点不似一个文臣,还颇像画像中姿容清秀的善相护法神,越看越觉得像的拓跋将昌心里打鼓。
林羽泽轻笑一声,悠悠道:“都道真龙之君身边都有能人异士相助,若臣真是护法天神,殿下想必就是那真龙转世了。”
一句话把拓跋建昌哄得服服帖帖,再不计较林羽泽声望超过他了。
汴京城内,一座小小的四合院里。
吴守坤烦躁的翻看着兵书,前方战事胶着,远在也里古纳河和临潢府的军队迟迟赶不过来,南方守将一个个如同草包一般,被起义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的朝堂竟除了等北方军队赶过来,就只能祈祷徐州城能多坚持几天了。他不懂军法战略,焦急不安下只能翻着快被他揉烂的兵书缓解焦虑的情绪。
汴京城中有几户官员的家眷想带着家财跑路,被守城的东厂探子发现,直接就地抄没了家财充公。
女皇已经下了封城令,在战事明朗之前,京城内严禁散播谣言,严禁进出。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徐州城前日被破的消息还是飘进了汴京城内。
吴守坤还欲看书,院门被猛得推开,又被大声的关上。吴守坤跑出去一看,是他的母亲。
“娘,你在做什么?”
吴母把一大袋米放在地上,迅速拿起门闩将门关死,吴母在吴守坤高中进士之前,只是一介农妇,力气倒是大得很。
“坤儿,快来帮娘把米放到地窖里,加上前几天存的菜粮,吃个半月是没问题了。”
“娘!你这是为何?”
吴母惊惊颤颤地搬动准备好的石头沙袋堵在门上,颤抖着声音说道:“他们要来了,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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