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国公府上下都没有要为难陆青竹的意思,表现的相当友好和善,言谈间她便也慢慢放松许多。
叶莞对于陆青竹如何拿下顾星沉抱有极大的兴趣,聊着聊着便问起了两人相识的经过。
陆青竹略微想了想,然后十分肯定的说道:“看热闹被逮到了!”
说完后,她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响起了bgm:只因为在人群里多看了你一眼……
叶莞凑近陆青竹,压低声音兴趣盎然的说道:“表嫂你真厉害!表哥逮到你以后怎么说的?”
“他给了我不少饴糖。”
“……”叶莞的表情有些许呆滞,“不能吧?”
表哥顾星沉从小就少年老成,常年没什么笑脸,那眼神锐利的好像能看穿人心一样。
尤其在他不知怎么摔断了腿以后,身上那股子气势更加迫人了——以上,可都是她嫡亲二哥说出口的原话。
这样的表哥,会给一个刚见面还不认识的小孩送饴糖吃?
这怎么看,都像个拍花子的吧?
不过叶莞仔细想了想,上一次表哥顾星沉回京后,她其实已经发现表哥同二哥口中描述的不甚相同了。
如今成亲以后,表哥人虽看着冷淡了些,周身却是平易近人的气息啊。
叶莞不动声色瞪了眼亲二哥一眼,又笑眯眯问陆青竹村里的生活如何?
“大部分时间都称得上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吧。”陆青竹也不会傻傻的去细细描述,毕竟叶莞应当也不是真的好奇农家是如何辛劳生活的。
果然,叶莞听后也没再追问什么,反而是好奇看着陆青竹的脸颊脖颈,问道:“我偶尔也去庄子玩儿,庄子上佃户都皮肤黝黑,怎么表嫂如此白皙?”
陆青竹甜甜一笑:“没办法,天生的。”
虽然叶莞可能没恶意,但这句话说出口却让陆青竹有些不舒服了。
大约这就是所谓的何不食肉糜吧!
叶莞看着表嫂甜滋滋的笑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还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便突然感觉背脊一凉,有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
她下意识挺直了背脊,端正了坐姿,而后才小心翼翼微微侧头看了一眼——
然后,叶莞对上一双眼神锋利却又冰冷的鹿眼。
她僵住了。
而那双眼,却轻飘飘错开眼神落在了身旁女子的身上,刹那春暖花开,鹿眼清澈温柔。
堪比冷冽寒冬的一股习习春风。
叶莞:呜呜,原来二哥没骗人。
表哥好可怕!
敬国公是赶在用午膳前回来的。
见过老敬国公老夫人并陪着说了会话后,顾星沉便带着陆青竹开始逛园子了。
陆青竹就当逛园林了,倒也很有兴致的参观了好几个院子,且在水榭里喝了茶、吃了点心,还喂了鱼。
直到侍女来请人,陆青竹才意犹未尽将手中的鱼食都一把撒下去,和顾星沉一起虽侍女离开,去福寿堂用午膳。
“那鱼真的好肥啊!”
好看不好看的,陆青竹没看出来,品种更是不知道。
但肥不肥那真是一眼就看得到的事实了。
“那鱼不好吃。”顾星沉含笑说道。
陆青竹:“我才没想吃!”
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堂堂敬国公府有鱼有荷花的池子,会是养鱼的小荷塘。
顾星沉浅浅一笑,“想吃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是怕你被难吃哭了。”
“都说了我没想吃。”陆青竹用指甲抠男人的掌心,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再不闭嘴我揍你了!”
“……”顾星沉闷笑一声,倒是真的没再张嘴。
待夫妻两个进了福寿堂,便看到了已经下朝,换了常服的敬国公。
大约是太过疲惫,敬国公眼底还能看出些乌青。
陆青竹:这肉眼可见的黑眼圈,到底是熬了多少夜啊。
小夫妻两个又一一喊了人,方一落座,便听得顾星沉问道:“舅舅年纪也不小了,怎得还如此不爱惜身体?”
敬国公摆摆手,“只是最近忙了些,有好几日都没休息好罢了,不碍事。”
顿了顿,又略带不悦的瞪了眼顾星沉,沉声说道:“你舅舅我正值壮年,怎么就年纪不小了?”
顾星沉眼神落在叶言的儿女身上,淡淡回道:“舅舅也是当祖父的人了!”
这潜台词,不就是在说敬国公年纪不小了吗?
陆青竹忍着笑,撇卡脸。
敬国公无言以对。
老敬国公也板着脸补了一刀:“星沉哪里说错了,你本来就年纪不小了,还真当自个儿是个年轻人?”
“是啊,你都当祖父的人了,是该好好主意身体了。”老夫人更是良言好劝:“你可不能让我和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敬国公:……
他就是有点不服老,被外甥说就算了,怎么爹娘还得掺和一脚?
“……知道了。”
敬国公委屈,但是敬国公不敢说。
用过午膳后,小夫妻两个便告辞了。
叶言送两人出府时,说道:“祖父让我提醒你,明日去忠勇侯府看看侯爷。”
陆青竹听到忠勇侯,便忍不住想撸袖子干架了。
“到底他是父,你是子。即便祖父父亲都不愿看见他,但做做样子总还是需要的。”
“我知道了。”顾星沉神色如常,好似忠勇侯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
但陆青竹仔细一想,忠勇侯可不就是陌生人?
至少婆婆叶氏还有个怀孕之苦、分娩之痛,就算不是个合格的母亲,起码还教养过顾星沉。
反观忠勇侯,他只在享受欢愉的过程中顺便留下一颗小蝌蚪而已。
可以说,毫无付出的喜当爹了。
回家的路上,陆青竹问:“明天去?”
“去带你认认门。”
说到底,忠勇侯府就是顾星沉的囊中之物。
即便他不要,也不会便宜顾家其他人。
“你说,今上有没有可能会收回忠勇侯府的爵位?”陆青竹起了坏心,搞事儿的心简直蠢蠢欲动了。
顾星沉但笑不语。
陆青竹:懂了。
“感觉侯爷不甚聪明啊!”陆青竹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了不降爵处心积虑让母亲情根深种,缔结两姓之好,怎么婚后反而没能再继续装下去?”
“如果母亲开心幸福,侯府有什么事,舅舅祖父就算不情愿,看在母亲的份儿上,也会帮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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