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御医，神医过来了也没办法。”林婉儿看着他挑了挑眉：“这是一种慢性，只能靠自身代谢排出去，直接消除是不可能的。”
李向明点了点头，朝他竖起大拇指道：“林姑娘真是博学多才，连这些都懂。”
林婉儿顿了顿：“炼药师说的。”她不想自己的锋芒太盛了，还是拿炼药师出来挡一下吧。
“啧啧啧。”李向明摇摇头感慨：“管他谁说的呢？不过这玉漱斋也太可怕了，不择手段草菅人命，幸好遭到报应了，也难怪他们动了歪心思，毕竟女人到哪里做什么都要擦脂抹粉，这个是一个非常好赚钱的路子，只是他们的手段太不干净了。”
“女人也不是自己想要这样的。”林婉儿听出他话音里带着的歧义，来到柜台后面边看账本边跟他讲道理：“其实女人可以做很多事，不是一定非要在家做温室里的花朵，只是男人把女人放到了这个位置，让女人只能靠脸依附男人而活。”
李向明头一次听到这番理论，也是第1次看见林婉儿朝他露出这种认真又悲悯的神情，有些震惊的看着她：“林姑娘，这样说真的好吗？”
不是自古以来都秉承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吗，而且女人依附男人有什么不对，她们本来就没有自己生存下去的能力，相夫教子生儿育女不是她们天生就应该做的事吗？
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因为他有一种直觉，如果说出来林婉儿一定会生气，说不一定从此以后都不会理他了。
“你是不是在想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林婉儿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李向明老老实实的点头，林婉儿淡淡一笑，眼底划过一丝嘲讽：“我曾经看过一本史书，里面记载了一段历史，跟现在完全不一样，那时候一切都还很简陋，人们都住在山洞里，生存只能靠打猎，是男人出去狩猎，女人在家等着，跟现在男人会出干活是不是差不多？”
林婉儿看向李向明问，李向明眨了眨眼，点头：“嗯。”男人力气大跑得快，出去狩猎干活也没什么不对。
林婉儿笑了笑继续道：“可是在那段历史里，女人才是社会地位的主导者，首领是女人，管理也是女人，女人才是有地位的，男人只能服从被管理，而且，他们生下来的孩子也只知道母亲不知道父亲。”
李向明慢慢睁大了眼睛，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和历史，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不过，那个时候的男人也不像现在的女人这样没地位，如果有重要的事要表决的话，男人跟女人有同样的投票权，财产都是大家的，没有身份贵贱，没有贫富，没有阶级，大家都平等的生活在一起。”林婉儿眯了眯眼：“后来，时间慢慢流逝，这份文明很快就被取代了，然后社会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在很久很久以前的男人就知道，女人的能力并不弱于任何男人，只是现在的人都没有意识到罢了，或者是意识到了就不知道而已。”
“我，天呐。”李向明的嘴巴久久没合上，这个故事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太令人惊讶了。
林婉儿看她这样子，撇了撇嘴，就这啊，她还没说武则天女皇的事呢！
不去理会李向明呆滞的样子，林婉儿招招手让掌柜的过来，她还要交待一些东西。
“老板。”掌柜的笑眯眯的凑过来，那天店里的生意好了不少，他也跟着神气起来了。
“那些姑娘这两天肯定还会再来，我刚刚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林婉儿翻着账本问，从玉漱斋爆出出事开始，绾妆阁的生意也开始稳步上升，每天过来的姑娘都不少。
“都记住了老板。”掌柜的点头：“老板，那玉颜霜什么时候上货？”只要这东西够多，往前可以借着这一波风头大赚一笔。
林婉儿手指轻轻在柜台上敲打，思索片刻后道：“玉颜霜先不急着大卖，等她们的脸上的红疹褪去，毒素清除了再说，那个时候用起来才能看到效果，你记着，如果有人来买玉颜霜，必须看看她脸上的红肿消退了没，如果还有对玉漱斋脂粉不明白的人来问，你也要尽心尽力的给他们解释。”
“好的老板。”掌柜记下了，同时也在心里感慨，难怪绾妆阁的生意能做的那么好，口碑也一直很不错，林婉儿在这个时候不是推销自己的产品，而是为了大家的状态着想，可以说是十分难得了。
跟掌柜的交待完，林婉儿算了算时间，正好去学堂接两个孩子回家。
“先说这么多，你好好记着，我先走了。”林婉儿收拾了一下东西，这个时候过去正好可以看到方云霄教学，她很久没有见过夫子一本正经的样子了呢。
“是。”掌柜的送他出去，李向明看到之后也立即跟上，林姑娘三个字还未说出口，林婉儿就转身竖着手掌：“李公子请留步，我要回家了，李公子也请回吧。”
李向明依旧嬉皮笑脸：“不知我有没有荣幸去林姑娘家……”
“没有。”他的话还没说完，林婉儿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公子还是快点回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看着林婉儿态度坚决，李向明也知道今天是没机会去林姑娘家蹭饭了，只能讪讪的停住脚步，站在原地跟她道别：“那……林姑娘，咱们明天再见啊，我会想你的。”
看着他油嘴滑舌的样子，林婉儿眼角抽了抽，有些无奈的扶额，抬脚往学堂的方向走去。
李向明离开绾妆阁之后，也没心思去其他地方乱逛了，直接回到了府上，这一次过来找叶成毅的官员不止李瀚毅一个，过来玩耍的公子也不只有李向明，他在踏入院子的时候就遇到了同样悠闲的吴公子。
“李兄难怪我来的时候没看见你，原来是出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