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没事就好。”听了她的解释，崔莺放下心来，看着不听沸腾的药罐子问：“我来帮忙吧，做点什么？”
林婉儿当即把烧火的位置让给她，刚刚差点被呛得肺都咳出来了，实在是遭不住这浓烟攻击。
两人一直忙活到下午，罐子里的药汁也差不多快熬干了，林婉儿找来一块干净的纱布，把罐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倒上去，沥干水分之后得到了一堆沉淀物，明明都是白色的东西，熬过之后居然都变成了黑色，这现象还挺神奇。
崔莺看着纱布上的一坨不明物体，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这东西真的能用到脸上吗？还能美白，该不会是胡扯的吧？”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啊。
“真的。”林婉儿其实也有点怀疑，毕竟是第一次做，要给自己信心。
“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是从哪儿知道的？该不会是被骗了吧？这黑渣子真的能用？”崔莺还是很怀疑。
“这个……从书上看到的，应该不是骗人的，毕竟有人成功制作出来过。”林婉儿抓了抓脸，现代有各种各样的面膜，她也没说谎啊。
崔莺轻啧一声：“你店里的生意已经很好了，又搞这些东西没必要啊。”
“那什么，不能老是靠那么一点啊，人家一直买来买去都是那点东西，时间长了也会看厌了的，在他们厌倦之前，我就新改善一下，到时候就一直用新东西吸引客人了，咱们也就能一直赚钱了。”
看着林婉儿懂事的样子，崔莺一阵心疼，看着她欲言又止。
“娘，怎么了？”林婉儿看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停下动作看着她眨眨眼。
“婉儿啊。”见林婉儿主动询问，崔莺也不憋着了，她叹了口气道：“你一个人操持家里的大事小事也挺难的，这些活要是没个人帮你你也干不了太多，我看夫子对你也不是没那个心思，要不你们俩就把事情挑明了吧？
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好顾及的，我和你爹对夫子挺满意得清，平平安安还有乐乐也不用多说，他们现在年纪小，但是也分得清是谁对他们好的人，而且夫子也一点都不嫌弃他们，这么好的人，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这再不把人拿下真的被抢走了怎么办。”
“娘！”林婉儿睁大眼睛，完全没想到她娘居然给她在这催婚，她跟方云霄是心意相通没错，不过中间还有很多牵扯呢，在俩人没有彻底坦诚之前，还是先不要告诉老人家了，以免以后发生了有什么意外让他们难受。
看着崔莺还有要说的趋势，林婉儿把纱布往桌上一放，眼里带着几分狼狈跑路：“娘，我去趟茅房。”
拿着一包药渣跑出后院，林婉儿在前面找个两个凳子和簸箕架好，把纱布和药渣一起晾在上面，第一次做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只有等到晾干才知道了。
看着林婉儿仓皇的背影，崔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家姑娘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着急呢，她都替她发愁，夫子那么好的人，村里多少姑娘都等着嫁呢。
林婉儿在前院拿着筷子把药渣摊开，刚弄好没多久方云霄就带着赵沐平和林庆旭回来了，身后还有林建兴。
“安安和乐乐呢？”林婉儿往他身后看了看，早上是一起送过去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两个了？
“乐乐说先去饭店里看看，我就让南一带着她们去了，有南一看着呢，不用担心，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方云霄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药味，解释过后，眼底有些担忧：“家里有谁生病了吗，怎么一股药味？”
“这你都闻得出来？”林婉儿有些震惊，她都已经把药放好了。
方云霄点点头：“你身上还有味道。”
“这个等会儿才给你解释。”林婉儿催着两个小孩赶紧进去些功课：“一直麻烦你送他们回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我也正好顺路，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方云霄又理所当然的留下了，家里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一直都是麻烦你，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林婉儿皱了皱鼻子，虽然她确实是不拘小节，但一直麻烦别人也不太好，更何况两人的关系在崔莺他们看来还那么暧昧。
方云霄勾了勾嘴角：“不用不好意思，对我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也挺喜欢两个小孩子的，回来路上还能多教给他们一些。”
“婉儿，一直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请夫子先进来坐。”林建兴进去跟崔莺说了话出来，发现他们居然还站在门口。崔莺顿时就不满了，自家女儿平时看起来挺机灵的，这么一遇到方云霄就有些呆呢，一直把客人都在门口是什么操作。
“啊，知道了娘。”林婉儿低头扶额，侧身对方云霄道：“夫子快请进。”
方云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了，从善如流的进了院子，看到她在院子里凉着的东西，走过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这是药渣吧，留着做什么？”
“这个是我看到玉漱斋那事想到的新想法，对了，今天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玉漱斋被官府查封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听到消息了。”方云霄点点头：“这么快就查到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林婉儿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面色平静，心里有些疑惑，不过看他淡然的样子还是只问了自己的疑惑：“不过我觉得有一点很奇怪。”
方云霄嗯了一声，随后问：“哪里奇怪？”
“我听那些百姓说，是因为有一个贵族小姐，用了他们家的脂粉，所以脸烂了所以才把矛头指向他们家的，不过竟然是贵族家的小姐，他们吃专用度都应该是有专门负责的吧？怎么可能会买这些街边小铺子里的东西。
而且玉漱斋开店还没有一个月，就算商品被收好评，影响范围也不可能那么广，那些贵族小姐又是这么注意到他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