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荒原,扬沙万里。
呼啸着的狂风将那地上的沙石,卷席着足有数十米高。
初春天气本就有些清冷,打在脸上的飞沙更加的让人生疼。
黄沙中,迎面走来两个蹒跚的少年。因为是迎风行走,两人的衣衫被高高的向后吹起。
手掌放在眼前防止被风沙迷住眼睛,一步一不费力的向前走着。
“大哥,我们还要走多久啊。”一位身材明显比另一位瘦弱的少年说道。
“穿过这片荒漠,我们就快到了,为了修仙我们一定要坚持住。”
“嗯嗯。”瘦弱的少年点点头,仿佛定下了一个决心,踩在沙子中的脚步更加的坚定。
就这样俩个少年孤身向着满天黄沙中走去,身材被狂风吹得晃动,却生出一种坚定气场。
“哇哦…”
满天的黄沙遮住了两人的眼眸,两人隔着沙尘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吼声。像人又像兽,声音悠扬,随着狂风传的好远好远。
“大哥,你听到了吗?这是什么声音?”瘦弱的少年有一点害怕。
“我听到了。”另一位少年紧紧的将他护在怀中,眯着眼睛牢牢的盯着黄沙之外。
“哇哦…”怪声越发的清晰,这次伴随着怪声还有着一阵马蹄的声音。
“是沙匪,二弟快跑。”高大少年说完赶紧拉着瘦弱少年的手掉头逃跑。
沙匪顾名思义就是在荒漠之中打家劫舍的土匪,他们在进入这片荒漠的时候就已经听别人说起过,可是没有想到他们还真的遇上了。
“哇哦…”两人的视野中出现一队大约有十多个人,人人一头骏马,伸手挥动着长刀,发出一阵阵的古怪吼声。
还没有等到两人跑远,那队沙匪就将两人团团围住。
“他娘的,这么多天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大户,原来是两个小屁孩。”领头的是一位络腮胡子大汉,土匪应有的凶神恶煞他都应有尽有。
“老大杀了还是抢回去。”一位沙匪开口问道,像他们这样在刀口舔血的活计,每天难免都会有所伤亡,为了补充新鲜血液,在路上遇到合适的孩子都会收留进去。
“他娘的,要上他俩吃干饭啊,现在咱们都吃不饱。”络腮胡开口说道,看样子是要杀人灭口了。
“各位好汉,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们吃的少,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干的。”高大少年急忙说道。
但是凶神恶煞的沙匪怎么会听他的话,抬手一拍马臀,举起手中的长刀就向这两人奔驰而来。
兄弟两人早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疯狂的转身逃命去。但是两条腿的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沙匪慢慢的拉近了与两人的距离。
沙匪高高的抬起手中的长刀,脸色越发得狰狞。杀人之后就越发的喜欢那种快感。
瘦弱少年跑着跑着,突然一脚踩空,重重的摔在了那。高大少年看到他摔在那里急忙停下,双手拉着他的肩膀,想要将他拉起来。
“大哥,你不要管我,你快点跑。”瘦弱少年竭斯底里的向着他的大哥喊到。
高大少年死不松手,这时沙匪已经来到两人身前,高高扬起的长刀狠狠的向着两人砍去。
摔在地上的两人已经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们认为已经必死无疑,曾经怀揣着的梦想,将被着黄沙覆盖。
“铛…”长刀久久没有落下,原本应该袭来的疼痛也没有发生,可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金铁碰撞的声音。
同病相怜的两个少年,睁开双眼。正好看到了一柄七尺尺青锋剑直接洞穿沙匪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的尸体飞向远处,牢牢的插在沙石之中。
十多匹骏马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开始纷纷暴躁起来,痛苦的嘶鸣着。
“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的,赶紧出来。”络腮胡向着四周望去,想要杀死他手下的罪魁祸首。
场面莫名的陷入安静,安静得有一些压抑。呼啸的狂风依旧吹着,卷席着沙石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一道身影缓缓的从狂风中显现,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短衣,单手拿着一杆银色长枪。
“就是你敢杀老子的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络腮胡看到那个身影,立刻拍马向着他杀去。
如果沙匪是亡命之徒,那么沙匪首领就是亡命之徒之中的亡命之徒,他才不管你到底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骏马疾驰,沙匪首领手中的长刀挥动的虎虎生风,再配上那凶神恶煞的表情真是恶鬼现世。但是他只是向前冲了几步,就看到那道人影一阵后仰,那杆银色长枪直接飞速的射向首领。
场景好像再一次的重演,沙匪首领向后倒飞出去,胸口插着一杆银白长枪。
一个照面首领便已经身死,余下的沙匪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急忙作鸟兽而散。
那道人影正是从王家村出来的李梵天,王富贵老人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浑浑噩噩的走了好多天,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片荒漠。
看到这两人被人团团围住,便下意识的出手相救。
李梵天走过去将龙雀剑与游龙枪收到了储物戒指,开始继续前行。
“大侠留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叫住了李梵天,他停下身来,但却没有回头。
“大侠,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两兄弟无以为报…”高大少年正说到一半却被李梵天打断。
“无以为报就不用报了。”李梵天说完便继续向前走,可是那两个少年却一直跟着。
“大侠是不是修真者啊,可以收我俩为徒。”瘦弱少年开口说道。
李梵天充耳不闻,继续前行。
“大侠可是要去那云顶宫,过几天可就是云顶宫的百年收徒大典了,要是如此我们可就是同路了。”两位少年你一言我一句,争着与李梵天说话。
李梵天殊不知他刚才将游龙枪收回戒指之中的动作已经深深的吸引了两人,在他们眼中这种手段都是仙家手段。
那空虚的梦想在这一刻有了一个仰望的目标,又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