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府大门打开,房母带着小邹氏,还有家里的一众侍卫一起涌出,刚开始房母根本没有把卢家当回事,晴天白日的,卢家还能来打砸抢不成?可是在看到对面的马队车队的时候,房母的心里突然发虚了,这门多的人马,今日自己不会出事吧?
外面围观的百姓刚才还在小声议论卢家跟房家的事情,如今见房家出来人了,立刻闭嘴,等着看热闹,心里却在猜测着各种结果。【全文字阅读.】
房母来到卢家的马车前,嗤笑出声,“我当是什么人也敢到我们房府来撒野,我儿堂堂一品尚书,也是你们卢家随便能来闹事的吗?”
房母上来就一通指责,根本不让卢家说话,想先声夺人!
崔氏稳稳的坐在马车上,习娘却站出来一步,说话了,“放肆,我家老夫人当朝一品诰命,有金册玉简,你是什么身份,不行礼还敢大呼小叫?”
房母一噎,心里暗恨,儿子当朝一品的尚书大人,不给自己申请诰命,却给了他的媳妇,自己如今还要憋屈的给卢家下跪吗?咬紧牙关,哼,就是不跪,你们能把我怎么地?
“别跟我一个妇道人家摆谱,怎么我儿子休了你们家的姑娘,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哼,也不看看你家女儿的德行,嫉妒,悍妇,这大唐朝哪个人家不是三妻四妾的?我侄女儿涟娘给我儿生了儿子,那卢氏都不让我们回府,这些年我这个做婆母的。都是跟我的涟娘还有孩子被生生扔在庄子上的,她不侍婆母,就该被休!还想要回嫁妆,没门!”
崔氏站了起来,指着房母道,“你既然想当着天下百姓的面说两家的事,我就成全你!”
在大郑氏的搀扶之下,崔氏下了马车,当着百姓的面道,“众位乡亲。我。卢家崔氏,今日来房家讨要嫁妆,房家主母指责我家女儿不好,我便出来辩一辩。大家也听听这房卢两家的事情!”
转过头冲着房母问道。“邹氏。我来问你,当初是不是你房家来求娶我卢家的女儿的?”
房母冷笑,“哼。你怎么不说,当初是我儿救了你家二娘的呢?我们当初求娶的可是二娘呢!”
崔氏毫不慌乱的答,“不错,当初你家房乔确实在庙里救下我家二娘,而且我们说好的也是二娘嫁过来!”话音一转,“可是我家二娘暴毙了,所以我们为了不失信约,用三娘顶上了,可是真?”
房母讽刺道,“谁稀罕你家的三娘,小豆芽一个,还不到十五岁,就是糊弄我们房家罢了!”
崔氏冷笑了一声,“哼,你这么说,那就是皇帝陛下也糊弄你们家了?当时的求婚跟证婚人可是当年的秦王殿下呢?那我们不用说了,直接去金殿上讲理吧?我到要问问皇帝,我卢家的女儿怎么就糊弄你们房家了?”
房母一听去见皇帝,心里害怕了,嘴里狡辩道,“哪里不能说理,我们就在这里说,让大家伙都好好听听,免得你们卢家一面之词。”
崔氏接着又问,“好,那就在这里说,当年房乔下聘之时,曾当众对天立誓,今生不二妇,可有此事?”
房母翻了一下白眼,“是又如何?你家女儿年龄那般小,难道让我儿独守空房不成?况且我儿的年岁,膝下空虚,先生个儿子有什么不对,难道要等你家女儿长成人再生孩子吗?万一她生不出来呢?难道要我房家绝后?”
然后冲着老百姓招呼,“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天大地大哪有子嗣大?我家侄女生了一个儿子,有什么不对?”
老百姓顿时议论声声的,有说房乔不守信的,有说房家没孩子可怜的,也有说子嗣重要的。
崔氏走进了房母一步,直直的盯着房母的眼睛,问,“那你说,你这侄女何时生子的?这孩子几岁?”
房母一愣,嘴里蠕动了一下,没说话,这孩子四岁多不到五岁,怎么说?心里有点紧张,自己刚才说的太快了,没想到孩子岁数的问题,怎么办?
崔氏轻蔑的一笑,声音朗朗,“要不我来替你说吧,你这侄女四年前生子,这孩子不足五岁!可是我家囡囡给你儿房乔也生了一子,如今五岁多了,快六岁了!而且,你这侄女是跟房乔在我家囡囡怀孕难产之际通奸,才生下的这个奸生子!”
一句话把房母憋的整张脸通红,指着崔氏说不出话。
“啊,竟然是奸生子啊!真是丢人现眼啊!”
“可不是呢?什么时候等不了,偏偏要等自己的媳妇难产的时候跟女人通奸,真是畜牲不如!”
“还嫌弃人家卢家的娘子小,我看不过是借口罢了,看来这房家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怎么就不能跟别人家一样,正正经经的纳妾呀,非要通奸偷人呢?”
“呵呵,这你不知道了吧,娶来了哪有偷来的有情趣?”
“你这坏胚子,快离我们远点!”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高,说的也越来越难听,突然旁边的邹涟娘不干了,什么叫做奸生子啊?“你们卢家好生无理,我跟表兄真心相爱,都是那卢氏从中阻挠,不让我们在一起的,我们有了我们自己的儿子,还起名叫了遗爱,如今已经上了家谱!而我也是表兄的夫人,何来通奸一说?”
崔氏根本不搭理她,神马玩意儿,也敢跟自己面前张狂,大伯母郑氏嗤笑出声,“这谁啊?敢这么恬不知耻的跑出来,还跟表兄真心相爱,通了奸生了子之后,才上了族谱的庶子也敢拿出来说,真是没有教养!还夫人呢?那我请教请教你,房乔未和离就给你正妻位了?那可就是重婚罪了!还是平妻位?可有给正妻敬茶?可有官府登记?要是没有。你可就什么都不是呢,不过就是一个跟表兄通奸了的表妹而已!”
一句话引起一片哄笑,小邹氏满脸通红,退了两步。
房母这会儿缓了口气,找好了借口,心里坦然了不少,“哼,要不是你们家的女儿妒忌,悍妇不给我儿纳妾,我的侄女早就是我儿的平妻了。你们怪谁也怪不了我们!”洋洋得意的看着卢家的人。
崔氏哈哈大声嘲笑。“你这老妇,是非不分,我家囡囡早就给你家房乔纳了妾,还是登记造册的。送了聘礼的。如今就在你家里好端端的。你若不信自己去官府查看记录,看我卢家说的真也不真!”回头冲着队伍道,“把木炎一家带上来。好好给房家人认认,这可是他们家姨娘的家人呢!”
木炎一家被带了上来,崔氏指着对面道,“你家木炎如今是房乔的妾侍了,聘礼你们收到了,官册也是登记了的,今后你们就跟着房家吧!”
木炎的父亲不知道木炎的所作所为,还以为主家开恩,给自家一个机会,遂带着全家人跪下磕头,“多谢主家!”
崔氏轻蔑的看着这一家人,“去吧,去找房家的木炎姨娘吧!”
木炎的父亲起身,带着自己的一家人,冲着房母行礼,站到了房家一侧。
房母都傻眼了,她昨日刚回来,还不知道原来儿子已经纳妾了的事儿,这如今弄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令她非常的闹心!
崔氏才不管房母如何反应呢,转身冲着百姓的方向高声道,“我家三娘跟房乔金殿上和离,是因为房乔偷人偷到了宫里,我卢家百年世家,礼义廉耻信,我家三娘都学得齐全,皇帝可以不计较房乔偷了皇宫里面的女人,可我卢家三娘不屑,不齿,不愿,才当着金殿之上满朝文武,宁死也要提出和离,可怜我家囡囡肚中孩儿,生生被一杯毒酒给折腾没了?如今连人都不知去向。
我卢家向来以天下计,为百姓计,如今却连一个女儿都保不住!苍天不公啊!”说完,老泪纵横,整个卢家在场的人都抹起了眼泪。
围观的老百姓都叹气了起来,这卢家是好人啊,当年人家把那么精贵的土豆种子拿出来,送给老百姓,还教给种植之法,毫不吝惜,让如今的老百姓都吃的多了一些,可卢家人从来也不让人回报。
如今,家里的女儿却让人欺负到小产离开的地步,真是太没有天理了!这房家也实在太过分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议论声骤起,每个人都说着自己听来的两家的故事,从两人怎么成亲,这卢家女儿带了多少的嫁妆,这房乔成天不回家,宁可长住在宫里,看来是早就跟宫里面的人勾搭上了,听说还是个公主呢,忘恩负义啊!房家一品尚书府上,自己的嫡子没有上家谱,可是一个奸生子却上了族谱,真真是笑话啊!可见这房家的家风本就不好。
各种各样的评论迅速飘散开来,房母跟小邹氏惊惧了,怎么事情变成这般了呢?这下麻烦了,房母刚想拉着小邹氏向后退去,崔氏却不给她们机会想办法,又高声问道,“既然我卢房两家儿女和离了,今日我卢家要取回当日的嫁妆,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所有在场的老百姓都配合道,“确实合理!”
房母傻了,嫁妆,都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呢?怎么办?不能还给他们!要不装晕倒吧?
正在这时,房家的大门里面跑出一溜人来,高声喊着“救命!”
这一溜人正是卢萦的陪嫁丫环们还有下人们,绕过房家的队伍,来到崔氏面前,全部跪倒,“老夫人,救命啊!”
崔氏低头问道,“木香,你说,发生了何事?”
木香双目流泪,样子非常狼狈,“老夫人,昨日房家老夫人带着她的侄女回了房府,就把我们关了起来,今日早上还抄走了娘子的嫁妆,我们刚才趁府里侍卫不在,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老夫人给我们做主啊!”
木香的声音很大,不但卢家听得清楚,就连房家还有那周围的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地,顿时引起惊涛骇浪的吸气声,感叹声,咒骂声!一片连着一片。
“这房家老太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连和离的媳妇的嫁妆也要侵占!”
“哼,你看刚才,她说的一出一出的,肯定是因为想吞了人家卢家娘子的嫁妆啊!”
“也难怪,你们还记得不?人家卢家娘子当年出嫁的时候,那嫁妆多的足足搬了一个月呢!”
“是啊,是啊,那么多的好东西,别说房家动心了,估计就是那公主也动心吧?要不怎么非要弄得人家和离了呢?”
“你可别瞎说了,这里面指不定跟皇家有什么关系呢!可别招惹了官司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