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吓坏了,身子非常僵硬,就这么呆愣愣的站在床边,一动不敢动。
大牛好像没有任何意识,他径直的走到床边,接着坐在床上,缓缓的躺了下去,身上的水立刻将床铺弄湿了。
陈三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水腥味,刺激着他的嗅觉。
也就过了十几秒钟,大牛从床上坐起来了,他一步步的往前走着,来到了墙角,默默的站在角落,呜呜地哭着,身上的水渍弄湿了角落的地板。
陈三控制不住身体的抖动,继续摇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小宇。
“醒醒,快醒醒啊!”
也许是大牛听到了他的声音,竟然扭头看了过来,那双浑浊的眸子里透出了一种令人浑身发麻的冷冽气息。
大牛往前迈了一步,双手微微抬起,身上的水不停的滴落着,他用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说道:“三儿啊,我死的好惨啊,你为什么不拦下我......”
“啊!”
陈三放声尖叫着,整个人犹如堕入到无限黑渊之中。
突然,耳旁传来了一声声的呼喊。
“陈三?陈三!赶快醒醒,怎么了?”
这声音把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陈三慌张醒来,却发现刚才一切都是梦,此刻的他正躺在床上,冷汗不停。
“我这是怎么了?”
小宇就站在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兄弟,没事吧?我喊了你大半天,怎么喊都不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陈三觉得口干舌燥,想让小宇帮忙端一杯水。
再经过角落的时候,小宇有些嫌弃的哼了一声,开口说道:“陈三,昨个晚上咱俩干啥了?这地上都是水!”
听到这句话,陈三浑身的汗毛都像炸了。
他急匆匆地下了床,连拖鞋都没顾得穿,光着脚踩在地上,脚心感觉到了湿乎乎的凉意。
小宇将温水递送到陈三面前,不过他并没有喝,而是激动地说道:“你看见了吗?小宇!地面上都是水!那、那角落里也是水,大牛、大牛的床上都湿了!”
陈三就要哭出来了,小宇只是淡淡地说道:“三儿啊,你到底怎么了?做什么梦了?这地面的水应该是咱俩晚上不小心弄的,至于大牛床上的......是不是你晚上尿裤子了?滴到了床上?”
小宇脸上带着坏笑,陈三见他这般,急忙将刚才的梦告诉了他。
不过不同于陈三的慌张不安,小宇只是耸了耸肩膀,让他莫要多想,大牛的死跟他们没关系。
眼瞅着天要亮了,小宇拿着脸盆出去洗漱,陈三站在寝室内,一阵阵的凉意侵袭而来,他打了个抖。
陈三安慰自己,可能是真的想多了,今天还得上课,不要被晚上的事情影响。
心理暗示一番后,他觉得舒服许多,正当想要上床去取东西的时候,余光无意间瞥到了一侧,他竟然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一幕,大牛仍旧缩在角落之中。
“啊!”
陈三不受控制的大叫出来,连忙闭上眼睛,整个人颤栗不停。
小宇就在隔壁水房,听到了陈三的喊叫,急忙冲了过来,还以为是遇到入室抢劫的,结果来这儿一看,只见陈三站在寝室中间,脸色发白、浑身发紧。
他轻轻拍了拍陈三的肩膀,开口说道:“你是怎么了?脸色太差了!要不然我给你请个假吧,今儿个你就别去上学了。”
陈三缓缓睁开眼,慢慢看向角落,大牛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可不要一个人呆在寝室里,这样呆下去会疯的,所以急忙说道:“别别别,我跟你一起去上学,那个......今天晚上咱们去网吧包宿吧?”
只要不呆在寝室里,让他干什么都好。
小宇很喜欢玩电脑,一听要包宿,立马就同意了。
天黑之后,两个人准备了一些东西就来到网吧了。
前半夜两个人一直在打游戏,打到双眸充血。
等到了后半夜,两个人都开始犯困,小宇坐在一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陈三也想睡觉,却被一泡尿给憋醒了。
因为这里是学校附近的网吧,大学生比较多,尽管是晚上,这里也坐着不少人,陈三急忙跑到厕所,尿完之后,浑身舒爽,提裤子的时候,却发现一侧的镜子里竟然折射出来大牛的身影,就站在他的身后,浑身湿漉漉的,青黑色的脸庞、浑浊的眼神。
他激动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向后看去,可是大牛并没在他的身后,不过地面上却多了一滩水渍。
陈三可以肯定,之前并没有这滩水痕,一定是大牛来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拍门声。
“里面的兄弟,好了没?快点啊!这边正憋着呢!”
他也不敢在卫生间里呆了,急忙跑了出去,外面的兄弟进去之后,还很嫌弃的说了一句:“这小子是不是醉了?尿尿都能尿到地上!真恶心!”
但是陈三根本不在意这些,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大牛,为什么要一直缠着他?
这下子可好了,陈三再也睡不着了。
他从网上搜集了一些关于魂魄缠身的事儿,越看越害怕,也不知从哪看到一些可以摆脱灵魂的办法,索性去网吧旁边的白事店里买了一包冥币,接着跑到一个路口,用打火机将这些冥币点燃。
火焰在他面前燃烧着,他哽咽的说道:“大牛,别缠着我了,我不是害死你的人,这些钱就留给你在下面,如果不够我再多烧一些,别缠着我了......”
做完之后,他就回到了网吧。
小宇还在睡着,已经发出了鼾声。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凌晨四点,包宿到六点,还有两个小时,估计能睡会儿。
可是在他闭上眼睛之后,大牛的身影竟然又出现了,陈三都不敢闭眼,只能瞪着眼睛挺到了天亮。
一连几天都是这种事,他也受不了了,也跟小宇说过,但是他就认为是想太多,让他尽量放松,不要琢磨太多的事。
陈三对我们说完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浑身虚软的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