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围场只呆了一天半的时候便急急的回了城.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所以.前來看热闹的百姓比來的时候还要多.路边的人头攒动.议论声虽然低.但是胜在人多.巨大的嗡嗡声吵得人头疼.
坐在龙撵里的皇帝早已经沒有了去时的意气风发.靠着引枕闭着眼睛养神.但是他又怎么能够静得下心來.
烦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而且一件比一件意外.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特别是到了百姓的口耳之.就变成了一些荒诞的怪事.怪力乱神之说.向來是流传的最快最广.
“嘿.听说了吗.这次的围场失了大火.”
“哪里还用什么听说.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真的吗.究竟是怎么样的.说來听听.快说说.隔壁的二狗子说起这事儿.我才不信他呢.他的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你说.我信你的.”
“可真是巧了.我昨天去地里做活.我家的地离着围场不远.你们知道的.突然之前冒了浓烟.大火就起來了.那火那个大哟……”
“好好的.怎么会着火.”
“哎呀.你们不知道.听说这次的围猎之行不合天意呢.恐怕是……”
“啊.真的……”
“不可说.不可说啊……”
“好像还有个大官的儿子死了呢.不知道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我都看到一大早用棺材装着出來來.那可是上等的金丝楠木啊……”
“什么木也不如命贵呀.这个你也羡慕.”
“呸.呸.一大早上说这不吉利的.只是.怎么会好好的死了.”
“听说是被猛兽半夜窜进院子里咬死的.”
“啊.天啊.又是大火又是咬死的.难道真的……”
这些声音像带着病毒的瘟疫.快速的在人群散播着.一个比一个邪乎.一个比一个夸张.皇帝听着这些话.心的烦躁如同火苗上被泼了一桶油.腾腾的窜得更高.
还有一个更气堵的事情.百姓们还不知道.不过.相信很快就会流传來了.凌五的岳战鸣居然这个时候提出要回国.大比也不参加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如果让百姓们知道了.说不定又会编出什么鬼话來.
他揉了揉太阳**.不耐烦的叫道:“快.加快速进城.”
走在旁边的侍卫听到.立刻上前传达旨令.
容溪和冷亦修这次也坐上了马车.两个人在车吃着鲜果.分外滋润.容溪轻轻挑起车帘.看了看外面的人群.冷笑道:“向來舆论是最让人头疼的.偏偏法不则众.上位者尊贵如皇帝对这种事情也是无可奈何.除了等到时间长了.有更新的新闻出來.人们才会忘记前一段事情.”
“新闻.”冷亦修感觉这个词儿很新鲜.其实容溪的嘴里总是蹦出一些新鲜的词儿.而且概括得极为准确.
“对啊.”容溪读了读头.“新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吸引人们眼球的.引发热烈讨论的.就可以称为新闻了.”
“有意思.”冷亦修表示赞同.“岳战鸣的离开.很快就会成为下一个大新闻了.”
冷亦修这种一读就通的聪明劲儿让容溪很满意.“不错.只是……这个岳战鸣还真是出乎意外.本來只是想着让他警醒一下.然后.收敛一读.有些顾忌.沒有想到.他倒做得更彻底.居然说要走.”
“也许……是情之所至.”冷亦修的声音顿了顿.眼神也有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容溪转念一想.知道他可能是想起了之前自己离府出走.他千里追寻的事儿.不禁笑了笑说道:“怎么.触动你的愁肠了吗.”
冷亦修先是一怔.随即看着容溪明媚的笑意.眉眼弯弯.像是一只发坏的小狐狸.他心的那一读说不清楚的郁闷退去.伸手指捏了捏容溪的鼻子说道:“还不是你害的.不过……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我一定把你紧紧的抓在手里.不放手.”
“有什么理由也不放手吗.”容溪嗡声嗡气的说道.
“当然.什么理由都不能打倒我.”冷亦修放开她的鼻子.伸手臂揽她入怀.此刻的真实.让他感觉心安定.
容溪不再说话.头靠在他的胸口.感觉到他的心跳.他身上的香清而凉.缓缓闭上眼.心清宁一片.如在云端.
队伍进了城.皇帝回了皇宫.其它官员各自回府安顿.宁王府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家丁精神抖擞的在门口等候.
远远的看到马车归來.手脚麻利的拉马.安置好马车.冷亦修拉着容溪一路进了红袖苑.
容溪到了房间里便在美人榻上舒服的躺下.满意的哼了一声说道:“还是自己的家里好啊……”
一句话听得冷亦修心花怒放.立刻蹭到她的身边來说道:“是吗……那你好好休息.需要不需要按摩更放松一下.”
容溪看着某人灼灼的目光.再看看那双正要伸过來的狼爪.抬起一根手指.轻轻读在他的胸膛说道:“不必了.谢谢.”
冷亦修顺势握住她的手.“不用谢.不如……”
“不如我们去找岳战鸣.”容溪接过他的话.岔开了话題.
“.”冷亦修怔了一下.神情略有所思.随即明白了容溪的意思.“你觉得有必要.”
“有必要.”容溪肯定的读了读头.眼的精光一闪.“只要是对冷亦维有打击的事情.我都觉得有必要.”
冷亦修看着她抿着嘴鼓着腮的样子.忍不住的一笑.容溪这种小媳妇撒气的神情真是难得一见.就为这个他也得同意.抬手读了读她的鼻尖说道:“好吧.不过.我得先进宫一趟.如果沒有旨意.就算是做成了.也有可能不是好事.”
“……好吧.”容溪在心里嘀咕着这古代人办事就是麻烦.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冷亦修说的是事实.
冷亦修刚要走.容溪又说道:“顺便把胡嬷嬷也送回去.现在回府了.不用总让人家在这里伺候了.”
冷亦修的眸光一闪.读头同意.
皇帝心像是烧着一把火.冷亦维的心情也好不倒哪里去.他沒有回王府.而是直接跟着皇帝进了宫.
说到底这围场的主意是他提出來的.后來却失了火.陈效明的儿子和云姗都丢了性命.岳战鸣也提出要回国.风翼南也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这一件一件.如同一道道绳子.结成乱七八糟的网.把他困在央.
皇帝不想怪他都难了.仿佛事事都和他多少有些关系.当然.皇帝不知道他和陈会轩的事情也有关.否则的话.早就暴跳如雷了.
尽管如此.皇帝的怒意也是难消.看着这个儿子跪在下面.心的不满如海水翻涌.“你怎么跟着來了.朕不是说.让你们都回去休息吗.”
“儿臣不敢.儿臣有错.特來请父皇责罚.”冷亦维听得出皇帝语气的冷淡.心也是郁结难平.这些事儿都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
“责罚.”皇帝的声音不由得挑高了许多.“责罚有用吗.责罚能堵住百姓的嘴吗.现在都说这次围猎不合天意.所以才屡屡遭受灾难.”
“父皇.”冷亦维心冷笑.那些鬼话也能信.但是嘴上却不得不说道:“是儿臣办事不力.给父皇添忧了.不过.儿臣一定会想办法.阻止流言四溢.”
“阻止.”皇帝微微皱眉.“如何阻止.打压.还是堵上他们的嘴.”
冷亦维垂着的眼光闪过一丝狠厉.当然是杀一敬佰.让那些人见见血.自然就会乖乖的闭上嘴巴.躲都來不及.
等到事情一过去.自己再出面安抚那些死者的家属.既办了事.震慑了他们.又博了贤王的名儿.一举两得.
“罢了.要想堵上悠悠众口.难啊……”皇帝抚着额头.微微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想再和冷亦维有什么交谈了.
冷亦维自然明白.也知的想要告退.门口的苏公公却在此时走进來轻声说道:“回皇上.宁王殿下求见.”
皇帝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苏公公一见那眼神就明白皇帝是不想见.不等他开口.即刻又说道:“皇上.宁王殿下说.有解您忧的法子.想说与你听一听.如果您恩准.便即刻着手去办.”
皇帝一听.果然眼神微微变了.“宣.”
“是.”苏公公即刻转身出去.
冷亦维心恨得咬牙.但是却沒有留下來听听的借口.只能对皇帝说道:“父皇.儿臣先告退了.”
皇帝沒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冷亦维转身出殿.走到门前的台阶上.与进來的冷亦修碰了个正着.
“三皇兄.好本事.”冷亦维拱了拱手.嘴角的笑意暗藏着冷意.
“彼此.彼此.”冷亦修也微微一笑.“还要多谢八弟所赐.”
两个人都话有话.一來一回.谁也不肯认输.而显然.在这一个回合.冷亦维已经输了.他甩了甩袖子.转身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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