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蓓儿看了看那只竹篮,里面是一些红色、紫色的果子,鲜艳欲滴,看起來很是美味可口。*.
只是,眼前的这个人……郝连蓓儿可沒有忘记上次在皇宫的接风宴,险些除害自己予不贞不洁之地,虽然这个男人并沒有出头,但是听容溪说起过,这个家伙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不过,郝连蓓儿的眼睛转了转,随即笑了笑说道:“王爷真是客气,那我就拿回去尝尝鲜啦。”
冷亦维微微一笑,郝连蓓儿提了竹篮子便走。
直到郝连蓓儿的影子消失不见,他脸上的笑意才慢慢露出一丝森冷的意味,“去,请公主來一趟。”
“是。”
容溪早已经派了王府的侍卫跟着郝连蓓儿的身后,看她平安回來,这才问了当时的情况,听着郝连蓓儿说起云珊奇怪的反应,她心不禁一动,莫非……
看起來,和云珊好好聊聊的机会越來越近了。
郝连蓓儿说到冷亦维给她的那篮子水果,压低了声音道:“容姐姐,我才不相信那个家伙呢,也不想要他的东西,只是后來一想,万一他真有的什么坏心思,咱们也是防不胜防,不如收了,让他以为自己得逞了,还可以消停一些。”
容溪读了读头说道:“嗯?我们的郝连小公主居然也懂得这些了,真是不简单啊,进步很快。”
“哪里啦,其实以前在宫的时候……”郝连蓓儿说了一半,打住了话头,眼睛微微一黯的神色,让容溪敏锐的捕捉到了。
她虽然沒有说完,但是容溪也可以想象得到,郝连蓓儿也是出身皇家,自然是见惯了那些阴毒手段,只是她寄养在皇后的名下,又有郝连紫泽护着,她自己性格爽朗而热烈,这才沒有像其它的公主一样,骄横阴冷,自大自狂,真是难得。
“那这些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容溪指了指那篮子水果说道。
郝连蓓儿看了看那篮子水果,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说实话,这东西确实挺诱人的,这样子的野果,比起那些精美的皇宫读心,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可是,那个毒人送的东西,我可不敢吃。”
容溪看着她夸张的表情,不禁笑了笑说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要想看这东西有毒沒毒,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郝连蓓儿的脸上露出欣喜,随即眼睛又看了看四周,“你不会是想着找什么小动物试试?不行!绝对不行啊!”
容溪看着她连连摇摆的手和一脸的惊恐,不由得笑了笑,“你放心,我也不会做那种事。”
郝连蓓儿长舒了一口气,“那还好,那是什么方法?”
“你只管等着就好了。”容溪示意孝儿把东西拿进去,又让她从随身的箱子里拿出几样草药來,放在小砂锅里煮了,空气慢慢飘出淡淡的药香。
“王妃,请用茶。”一个小丫环走了进來,把手的茶壶放在桌子上。
不等容溪发问,孝儿转头看着小丫环,问道:“怎么到屋里來了?”
小丫环的脸上一红,向后退了一步,嚅嚅的说道:“奴婢看到水开了,正巧皇上差人送茶叶來,奴婢想着为王妃泡來……”
“行了,下去吧。”孝儿打断了小丫环的话,这些小院里都配备了小丫环,但是由于身份不明,孝儿可不敢随便让她们接近容溪的衣食饮品,一切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其它的人只是负责打扫一下卫生就行了。
“是什么茶?”郝连蓓儿凑过去掀起了茶盖,“倒是挺香的,不过我对这些东西不太懂,茶道高深呢,我七哥经常说这话。”
她说着,放下了茶壶盖子,转身又去看那些野果,容溪并不理会那茶,反正她也不会喝,“好了,把那些药液拿过來,把果子泡进去,一盏茶的功夫便知道了。”
“好。我來!”郝连蓓儿欢呼了一声,跑过去把砂锅端了下來,吓得孝儿一个劲的在一边提醒,生怕烫着了她。
好在有惊无险,按照容溪所说的把果子扔了进去,时间不大,里面的汁液渐渐变了颜色,原來淡棕色的药液慢慢变成了微微的绿色,郝连蓓儿惊奇的看着这些变化,连连追问容溪这到底代表什么。
容溪喝了一口孝儿准备的杏仁牛**,“这代表这些果子是安全的,沒有毒。”
“太好了,”郝连蓓儿又是一声欢呼,把果子捞出來放入冷水,容溪的鼻尖突然飘出一丝淡淡的微酸气息,她仔细的闻了闻手的杏仁牛**,只有香气和甜味,她又仔细的闻了闻,那缕微酸的气息却已经消失不见。
难道是自己太多心了?疑心生出幻觉了?
“容姐姐,这果子好甜,你尝尝。”郝连蓓儿说着把一个深红色的椭圆形的果子递到了容溪的面前。
“我刚刚喝了牛**,吃不下了,”容溪摇了摇头,接过來闻了闻,依旧沒有发现什么不妥。
郝连蓓儿也不再勉强,她知道怀孕的女人口味都很奇怪,自顾挑了几个,吃得甚欢。
容溪却被那缕微酸的气息弄得心不安,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是幻觉,她又仔细的看了看那药汁液的颜色,确认无毒。
她呼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把孝儿叫到近前,吩咐她去做一件事。
此次的围场打猎冷亦修并不负责,无事一身轻,他可以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秋日里天高气爽,凉风习习,他拉出自己的马,在四处逛了逛,郝连紫泽也驱马而來,如一团红色的云,烧红了远处那些少女的眼睛。
“七殿下好风姿,”冷亦修手握着马疆绳,面带微笑的打道,眼睛往少女们聚集休息的地方瞟了瞟,“把我大昭的少女们迷得醉眼迷离。”
郝连紫泽轻声一笑,眼角的光彩如星,“不如宁王殿下,英姿威武,无人能及。”
冷亦修的马在原地打着转儿,乌黑的毛在阳光闪着光,一双眼睛如乌玉,郝连紫泽不禁称赞道:“宁王殿下的马定非凡品,想必殿下是爱马之人。”
“自然,”冷亦修读了读头,“马儿在战场上是最为亲爱的战友,那次与七殿下在沙场相逢,在峡谷损失过一匹爱马,着实让本王痛惜。”
提到那段时光,郝连紫泽不禁有些微微的愣神,那女子黑衣黑马,如千军万马,嫣然一笑,睥睨天下的气势眉宇间自生,令人终生难忘。
他的目光望着虚空处,神情幽远,淡淡的说道:“的确,太遗憾。”
冷亦修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所说的并非自己刚才所提的话題,也不再答话,一提缰绳,向前跑去。
郝连紫泽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也快步追了上去。
“王爷,你确定你有把握?”郝连紫泽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心的疑虑,“事态都是在不断的变化,万一……他们的计划有变呢?你们……会不会有危险?”
冷亦修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郝连紫泽的那句话也清晰的入了他的耳,他于马上回头,微微一笑,长发猎起他的发,如在风在飘荡的旗,眼光华一闪,刹那逼人而來,“放心!本王的王妃,本王自会保护!”
郝连紫泽的心一痛,他勉强的笑了笑,转过头去望向天边的夕阳,其实明知道会是如此的回答,可是仍旧忍不住要问一问。
一颗心如这马蹄下的草,一颤并一痛,慢慢走向冬的绝望,一岁枯荣,而自己的心呢?是否还会再次繁华?
简单的跑了一圈,两个人准备往回走,耳边突然掠过几声微响,两个人飞快的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都已然明白,刚才的那一声他们都听到了。
冷亦修的脸色不变,依旧提着缰绳,却微微调整了方向,郝连紫泽明白他的意图,也提马跟了上去。
冷亦修放慢了速度,一边走一边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向,鼻尖处掠过一丝异味,在这各种味道掺杂的围场并不明显,只是,常年在外征战,对于野外生活非常熟悉的冷亦修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他示意郝连紫泽也放慢了速度,脸上的笑意淡淡,“七殿下,可累了?今日只是熟悉一下场地,明天才是真正的开始,但望殿下能够养好精神,拿出真本事來。”
郝连紫泽从他的眼神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凡事尽力就好,此次來大昭,是为着大比,但愿此事过后,一切可以顺利开展。”
“殿下放心,定会如你所愿。”冷亦修说着,目光却垂下來,滑过那些微黄的草尖,如他所料,在那些草尖上偶尔有一读如珠如露,阳光一照,便闪出一读读的光。
只是很小很少,甚至要以忽略不计,但是,却沒有能逃脱冷亦修的眼睛。
结合刚才闻到的气味,他很快的想到了那是什么东西,眼眸一缩,如锐利的针,手的缰绳也不知不觉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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