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龙一询问,才知道那位身穿麻布衣服的老汉叫陈新安,是仙人山山脚陈家村第八组的村民,他的背微驼,眼珠深陷,脸上的皱纹很深,鼻尖有一颗黑痣,看上去有五十多岁。据陈新安讲,他早上在仙人山的山脚砍柴时,现了一口枯井,井里面有一个人头朝下倒立在井中,他喊了很多声,可是那个人始终没有出声。陈新安又看到井壁上有很多的血迹,就断定那个人早就死了,这才到县衙报了案。宋瑞龙一听说是命案,立刻叫齐了县衙中的人,赶赴现场。在仙人山的山脚,那口枯井的四周,全是荆棘荒草,宋瑞龙到了现场之后,在井口四周查看之后,现了一个人的脚印。脚印的下面好像印有一个人形,那个人是站立的。宋瑞龙让苏仙容把那个鞋印量过之后,苏仙容说道:“鞋印长八寸半分,鞋宽,最宽处两寸五分,窄的地方是一两寸一分。是一个脚型比较大的人。看脚印的深浅,那个人的体重应该有一百五十斤以上。”宋瑞龙自己看看自己踩出的脚印,道:“不错。我是一百三十斤,踩出的脚印,比这个脚印浅了有一倍还多。”苏仙容道:“不过,那个人的肩头肯定背的就是死者。他的脚印自然会深陷很多。”宋瑞龙把柳天雄等人叫过来,道:“你们在四周有没有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柳天雄摇摇头道:“没有。地上的血迹一滴也没有,我们怀疑凶手是把死者推下枯井以后,用石头把死者砸死在枯井中的。”魏碧箫走到宋瑞龙的面前,道:“死者的身上穿的是普通百姓家的衣服,井底有带血的大石头,从枯井的外面看,那些大石头正是从枯井外面扔下去的。”宋瑞龙觉得大家在枯井外面找不出什么线索之后,就吩咐几名衙役,系上绳索,下到枯井底部把那名死者给拉出了枯井。在枯井外面,张美仙对死者进行了仔细的查验之后,向宋瑞龙汇报道:“死者是一名和尚,男性。背部有一道伤口,深半寸,长五寸一分,伤到骨头,但是并不会要命。他的致命伤是在咽喉,半个脖子都快砍掉了,凶器应该是普通百姓家经常用来切菜用的菜刀。死者的后背和脖子处的伤口被棉布包扎着,应该是凶手怕死者的血流在半路,所以凶手给死者止了血。他脚上没有穿鞋子,脚底有被石子擦出血的痕迹,这说明死者在被害之前,徒脚跑了很长的路。还有就是死者的衣服是普通百姓家穿的衣服,再有,死者的腰带也没有系上,裤子几乎掉在了地上。他的身上,还有很多被大石头砸出的伤痕,这说明死者是在被人扔下枯井之后,又被凶手用石头砸了至少五下。根据尸斑和尸温判断,死者是在三更到四更天的时候,被人杀死的。”宋瑞龙又仔细的在死者的身上检查一遍,对身边的苏仙容说道:“死者背部的伤口很深,这说明,凶手是一个臂力十分大的人,他用一把普通的菜刀都能把一个让人背部的骨头砍断,也说明那个人对死者十分的痛恨,恨的程度可以用饮血吃肉来形容。我们从死者的咽喉处的伤口也可以看出,凶手的出手除了狠以外,还十分的准,这说明凶手可能是一名练过武功的人。”苏仙容也对尸体查看一遍之后,道:“我是在想,这死者究竟做了什么恶事,让凶手对他如此的愤怒呢?”宋瑞龙笑笑说道:“你有没有看到死者腰间的腰带?”苏仙容摇摇头道:“他的腰带早就丢了。”宋瑞龙问道:“那我问你他的腰带是在什么时候丢的?”苏仙容摇摇头道:“这我哪想得到?”宋瑞龙道:“这和尚肯定是一个花和尚,他在夜里一定是占了某个人的老婆的便宜,后来被那个人的丈夫现了,于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就举起了菜刀,趁这个和尚正在做事的时候,从他的后背砍了一刀。和尚疼痛难忍,就从那名女子的身上起来了,可是,因为夜间天黑,和尚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人又举起菜刀,一刀就把和尚的咽喉砍断了。和尚当场就倒在了地上。那人杀死和尚之后,便用棉布把和尚的伤口包扎结实,不让鲜血流出,然后就把他背到了这口枯井之中。那人把和尚扔下枯井后,还不解气,所以就搬起了枯井边的大石头,对着那名和尚狠狠的砸了几石头。”苏仙容的眼睛闪烁几下道:“说的像真的一般,你怎么知道死者是想占别人老婆的便宜呢?”宋瑞龙让苏仙容看和尚的裤子,道:“和尚的裤子上没有腰带,这说明是他在被凶手砍杀之前自己把腰带给解下来的。那么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和尚把自己的腰带给解下来呢?除了我说的那件事,我想不出别的事情了。”苏仙容的脸红着,道:“那为什么不会是凶手在杀死那名和尚之后,把他的腰带给解下来的呢?”宋瑞龙道:“如果和尚的腰带是凶手解下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苏仙容道:“也就是说那条腰带还在案现场,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只要我们找到了和尚身上束的那条腰带,就可以把那个凶手给找出来了呢?”宋瑞龙道:“看样子是这样的。不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先了解死者的身份。”苏仙容道:“那和尚的脑袋上有戒疤,而且死的地方离仙人山这么近,说不定他就是梦真寺的和尚。我们只用叫一个人到梦真寺叫过来一个和尚问问不就清楚这个和尚的身份了吗?”宋瑞龙看着仙人山道:“你说的很对。还有,这个和尚的身材高大,最少有一百六十多斤,凶手背着这个和尚一定不会走太远的路的,所以,那个凶手很可能就是这附近陈家庄或者范家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