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1)

确定江与眠离开了,穿好衣服的裴溟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他面色微红,也不知是因浑身发烫造成的,亦或者是其他。

生没生病,他自己心中有数,只是不便跟江与眠明说,灵药峰是不用去的,冷静下来就好。

他坐下倒了杯冷茶,几杯下肚倒是缓解了一两分。

江与眠的话他都听到了,不曾想防不胜防,还是中了妖狐畜生的招,也是现在的肉身修为还不到家,还是要勤加修炼,早日恢复实力。

这次虽与前世略有不同,结界被破后他因受伤而冷静下来,没当着江与眠的面露出最不堪的一幕。

但沐浴时势必要脱衣,发现自己无意打伤了江与眠,他没有多想,直接就出去了。

此时两者一对比,他竟无法分辨到底哪个更丢脸。

更让他恼火的是,一想到江与眠,与之相关的竟是刚才那一幕,心底躁动的邪火无处可宣,让他脸色越来越差。

活了两辈子,什么绝境危难没见过,却栽在这上头。

又是一杯冷茶下肚,他转念一想,难不成是两世都没有过床笫之事,以致如今的身体长到了时候,就变得如此容易冲动。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前世他不是忙着逃命,就是在忙其他事情,哪里顾得上去想这些。

倒不是没人送他美姬艳妾,男男女女都有,但他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现在想想,若是想降下这股邪火,或许该找个可用的人,无需所谓的情感,也无需任何纠缠羁绊。

然而心思转动许久,裴溟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烟花巷里的人他不愿碰,临时起意找个他能看上又干净的也不是件容易事。

况且江与眠那张脸养刁了他胃口,与之一对比,旁人口中所称的绝色容颜大多都寡淡无味,到现在他还没见过比江与眠美的。

他倒茶的手忽然一顿,随即又恼怒了,茶壶狠狠磕在桌上,怎么又在想江与眠!

而且,是在拿江与眠和他想找的泄ll欲之人对比。

裴溟意识到自己逾越了。

但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江与眠,不去想在两处幻象里看到的那一幕幕极尽风流,甚至堪称下流的画面。

他捏着茶杯思索良久,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那些腌臜事,甚至愈演愈烈,那股邪火烧得他口干舌燥,眼睛发红。

这摆脱不了的躁动欲ll火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脾气,茶杯被捏的粉碎。

前世在深渊被蜃气戾气缠身,他早变得暴躁易怒,在雪山派这十年要不是过得心平气和,怕是早就出了岔子。

此时脾气一上来,便再也压制不住。

裴溟露出个阴森森的笑,想他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没做过,渎师又如何!

左右与江与眠的师徒缘分不过十年,总有一朝要将人拖到胯ll下好生折辱,方解今日之恨!

这恨意来得颇没缘由,明明是江与眠救了他,他却恼恨上了。

若是要细究起来,也不知到底是恨,还是其他。

对此裴溟下意识忽略了,他只知道是江与眠招惹他,自己不过是顺势而为。

他口中干渴至极,明明面前就是茶壶,然而他所想的,还是江与眠。

茶水只能解口中饥渴,浇不灭腹中火。

越发放肆的念头从心底涌出,而在这时,一阵灵气在院中荡开,让他忽然惊醒。

江与眠闭关疗伤需要灵气,这动静应该是聚灵阵成型的动静。

裴溟心头微跳,自己对江与眠的恶念有点出乎意料,他按了按眉心。

好人坏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况且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只凭前世所做的那些,就足以让万人唾骂。

可江与眠一直对他不错,十年来的照顾与庇佑绝非假象。

罢了,就当这些念头从来没有过,师尊还是高高在上的师尊,只有他心中尽是肮脏,于幻象中妄图染指纯白。

他重新拿了个杯子倒茶。

说起对他好的人,除了江与眠以外不是没有,偏偏只有江与眠出现在幻象里……

裴溟没有在意这个,他神色重归淡漠,只是身体的异样让他深感不适,自ll渎他这辈子还没做过,此时也没心情做,遂起身离开了院子。

云遮峰山腰处有个瀑布,融化的雪水从峰顶流下去,冰冷至极。

眨眼就是十日过去,江与眠出了关。

他本来两天前就全好了,想着巩固修为才多闭了两天关。

出来就在院子里倒茶的裴溟,一见他就起身行礼,笑着问道:“师尊可好些了?”

“已经好了,不必担心。”江与眠往树下走,说:“你伤势如何了?”

他看着裴溟的手,从外表上看已经没有任何伤口了。

“悉数愈合了,多谢师尊挂念。”裴溟笑起来十分真挚阳光。

不得不说,他确实长得好看,这十年里还没见过比裴溟好看的男孩子。

江与眠如此想,却不知对方也是同样想法,只是那想法里是否夹带了几分肮脏污秽就不知了。

起码表面上来看,裴溟一如往日在他面前的乖巧,甚至在江与眠眼里,可以称作是讨喜。

树下喝茶已经成了他二人的习惯,云遮峰又最是清静,很少有人打扰,品茶闲聊十分自在。

两人各有专座,各有专杯,即便一个人在院里喝茶也不会占了另一人的,从未有过争议。

当然,这是对裴溟而言,江与眠终归还是他师尊,总不能坐了师尊惯常坐的位子。

抿了口茶后,江与眠缓缓说道:“明日我去积石山,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你出门的话记得千万小心,有什么事就用灵符传讯。”

裴溟却是思索一会儿,问道:“师尊,敢问师尊去积石山所为何事?”

江与眠心想送及冠贺礼的事这么早就说,似乎有点太着急了,还有两年才到,而且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毕竟裴溟是送礼的对象。

于是就找了个借口,说:“近来无事,去找些炼器材料,说不定日后能用。”

裴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他沉吟着,说道:“师尊可否带我一起去?”

江与眠不禁看向他,用眼神以示疑惑。

两人相处这么久,裴溟自然懂他的眼神,解释道:“我近来也无事可做,上次去雪枫谷没能找到突破途径,师尊要去积石山,我也想去开开眼,寻找寻找机缘。”

江与眠考虑一下就同意了,想出去多走走看看是对的,况且两人结伴,要是裴溟遇到危险也好解决。

“多谢师尊。”少年人喜悦的神情十分富有感染力,谁见了心情都会好很多。

江与眠本就对裴溟滤镜很重,看到这样的笑容也高兴起来,就是他的开心依旧很淡,少有人能看出来。

暗暗观察他的裴溟隐约察觉到了一点,于是笑容更为灿烂。

为照顾徒弟,两人赶路用的是云舟。

积石山路途尚远,裴溟盘腿坐下,一手撑着脸看向前面的江与眠。

如果只看表象,他这番举动神态十足就是个不知愁的少年郎。

江与眠背对着他同样盘腿而坐,只是身姿挺拔如劲松,不像他弯腰塌背,没个正形。

之所以跟着一起出来,抛开龌龊杂念,他是想弄清为什么自己忘了跟江与眠有关的许多事情。

重生并不如听起来那么顺利,哪怕被封印的神魂和记忆前两天已经全部解开,但他还是遗忘了很多。

前几次都是接触到和江与眠相关的人或事后才想起来,所以跟着江与眠不会有错。

他正出神,就听到前面的江与眠开口了。

“是有事吗?”江与眠没有回头,手上还结着印。

路上无事可做,他在推演复现上次使用斩霜寒的过程,但一路过来,背后的视线始终不离,修士灵识敏感,自然能察觉到。

“没有师尊。”裴溟心知是自己疏忽大意,没有收敛好,于是笑着戏说道:“我见师尊身姿飘逸出尘,不免多看了几眼。”

这一句吹捧让江与眠哑然,更是不愿意回头了,他向来听不得这些稍显夸张的称赞,末了低声道:“不要胡言。”

裴溟轻笑出声,并无半点恶意,继而又说:“师尊见谅,我其实是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有师尊一样的修为。”

“会的。”江与眠开口说道:“你天资卓绝,也肯潜心修炼,日后一定比我修为更高。”

他语气很认真,倒是裴溟没想到的,微微愣神后说道:“既是师尊所说,我定当不负师尊所望,早日成为金丹修士。”

这一番话听起来更像是承诺,连裴溟都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但有一点能确定,他心情不错。

“嗯。”

江与眠应着,一点都不意外,他看着裴溟长大,虽然温和有礼,但始终都有着自己的傲气,能说出这些话绝不是不走心的吹牛。

他知道的,裴溟日后的修为会比金丹修士更高。

只是在蜕变之前,经历的磨难比旁人更多。

剧情他知道,但就算现在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他只需要等,等裴溟破金丹的那一天到来。

两人心思各不同,都藏在心里不曾明说,更不知对方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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