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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舍利镇佛身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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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言带着莫邪,御剑歪歪斜斜的飞了一段,渐渐平稳。见到大朵大朵的云被抛到身后,好像静止一般,暗自得意。得意了没多久,后面呼呼风声,八个尼姑挥舞着法器追来了。

“师傅,贼尼们果然追来了,咱们怎么办?”玉言一吓,顿时觉得剑飞得慢了起来,好像随时都会被追到。

“莫急,前面有个树林,往那里飞。”

转眼飞到树林上空,莫邪又要她降低些,在树冠间穿插。幸亏玉言练过轻功,这等不着地在空中飞的事情,不算很熟练,但也算略有基础,不至于飞上几尺就撞到树上。

莫邪要求甚多,不时要她离大树近些,好让他伸出手来东折一枝,西弯半截。玉言都搞不清楚自己这师傅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一时严肃得要死学慢点就骂死人,一时又这么有闲情逸致在摆弄树枝。

眼看要穿出树林,莫邪又让她拐了个弯,换个方向继续穿树林。玉言也是豁出去了,只顺着他意在林间不住弯曲穿梭。

八个尼姑转瞬来到树林上空,隐隐听见飞剑鸣响,但倏忽在东,眨眼在西,行迹诡异无比。她们唯恐有诈,定在半空不敢贸然闯入。

“这像是一种阵法。”身形最胖的老尼说道。

“这小子不简单,我们当初就是唯恐那些冤魂怨气太大,贸然进行超度会招致反噬,故此主持才去另请高明前来主持法事,不想竟让个毛头小子把她们都送走了。”最枯瘦的尼姑接口。

“他用的是邪法,根本没有平息那些鬼魂的怨气,只是用了攻心之术,诱使她们自动离开。出家人不打诳语,这等旁门左道的事情是不能做的。”一不胖不瘦只是身材矮小的中年尼说道。

“无论如何,他跟妖怪为伍,早已坏了修行人的声名。况且他明知道金佛对我莲花寺之重要,仍想把它偷走,显见其行事已坠入邪道。咱家今日除了他,便是替天行道。”为首的长眉尼说道。

“可是……他现在遁逃开去,当是心有悔意,他道法高明,身后该当大有来头。况且,他到底也算帮助咱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咱们是不是应该网开一面。”一长得一张圆脸,一团和气的尼姑劝说道。

“灵非,这是心慈手软的时候么!”长眉尼眉毛抖动,厉声呵斥:“教他活着离开,把此间事散播出去,岂不招来一番风波!莲花寺虽一向奉行天道,不惧人言,但当初为了压制住地底阴气,免洛城十万生灵遭受涂炭,方才牺牲五百异地灾民于此镇住地眼,这事不是大家都愿意承担的吗?更何况此事还牵涉官府朝廷,要是在咱们手里泄漏,这关系你担当得起吗?”

灵非被长眉尼骂得抬不起头来,原来的一脸慈和变得一脸愁苦。

旁边胖老尼劝道:“师姐,灵非年纪尚幼,有些事情尚未知晓厉害,莫要怪她。灵非,佛祖虽有好生之德,但大怒时亦作狮子吼,非常之事当以非常手段处之,霹雳手段与菩萨心肠并不对立,你可明白?”

灵非垂头不语。

长眉尼道:“好了,重布法阵把这两人收了,了却此间事罢。”

众尼听她吩咐,纷纷按八处方位降落地上,打算脚踏实地一起念咒。不料各自落地后,却突然发现身边树木窜高,原本稀疏的树林突然茂密了几倍,相互之间失了联系。众尼立知陷入阵中,试图用灵识互通讯息,却连连受阻,顿时都被孤立了。

这金刚伏魔咒讲究心意相通,法力才能叠加,此刻相互声色不闻,怎能联成法阵。有聪慧些的便立即跃上半空,试图看清楚地形,结果在半空中只见林海葱葱,哪里见到同门的一身灰衣。

幸好,同门也想到了这点,逐一跃上空中。八人在空中一交流,知道下面阵法已成,而众人身在半空又无法念咒,这金刚伏魔咒法阵今天是无论如何布不成了。

长眉尼垂到耳际的长眉随风而动,冷冷道:“也不必硬闯进去,以阵决阵,咱莲花寺的法阵惧过谁来!”

遂在树林外围布下法阵,有意将两人困死在树林里。待确定再无疏漏,两人不能逃脱,方才一声令下,招了其余七人一起返寺。

玉言跟莫邪早已下了飞剑,躲在树林里面屏息细听。听得众尼都走了,玉言喜道:“师傅,贼尼们奈何不了我们,灰溜溜的都跑了。师傅布的阵法真厉害!”

莫邪轻轻摇头,也不说话。他气息极坏,背靠着棵大树开始调息。这些恶尼布下的法阵很是厉害,以他现在的状况不可能破阵,夜长梦多,他得尽快恢复过来。

玉言见到他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心里翻滚了再翻滚,犹豫了再犹豫,好不容易从怀里摸出莫邪在塔里让她蒙眼的手帕,颤抖抖伸出手去,在他额头上揩了揩。手,猛地被抓住,莫邪微长秀目瞥来,寒光一直刺入她心底去。

“我……我……师傅……你出汗了,当心着凉……”她嗫嚅着说。

莫邪抿着唇,瞧了她一会儿,眉眼间一丝疲惫,忽然低低开口:“玉三,现在离天亮约莫一个时辰,要是我等下睡着了没有在天亮前醒来,你不必叫我,在太阳升上树梢之前,拿着我的剑往东南方向冲出去吧。”

他感应到这法阵是针对他这有道行之人所布的,玉言修行日子尚浅,对她影响不是很大,手持灵剑,应该能在最薄弱的东南方突围而出。

玉言一惊,怔怔瞧了他一会儿,说道:“我不走。师傅不在我身边,天下之大,哪里能容我呢。我不走!”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出身不凡,是极高阶的妖,妖界自有能容你的地方。我下山以来,心心念念都是除妖安良,但一路所见,却见人作恶比妖多得多,为乱世间的,多是有野心执念的人,而不是与世无争的妖……我也开始疑惑,收你为徒,禁锢你的力量,对你是否好事。”

“是好事,自然是好事!”玉言听得他语气悲凉,一副大势已去交代后事的样子,心痛不已,只道:“我是没有了双亲的人,她们是妖,不要我了,我让娘亲收养,她是好心人,可是也还是灌了我狗血,害怕我做妖……她们都怕我,嫌弃我,不要我了……就连好久以前说认识我的都丢下我孤零零一个,我,我觉得世间空落落的,只剩下我一个……”

“要不是师傅肯要我,肯收我为徒,引我上正路,我,我可能早就死了……现在能陪伴在你身边,我觉得就像多了个亲人一般,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要是连你也不要我我,我,我不知道会怎样……”说着就哽咽起来。

莫邪闻言,神色微动,稍微坐直了些,伸出手来摩挲着她的头发,轻叹道:“没想到你这小妖倒有良心,真心奉我为师,其实我又何尝舍得舍弃这难得的师徒之情……我,我不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你莫要哭了。”

玉言心道,你这一句“何尝舍得”到底是安慰我还是随口而出?刚才那番话可是割得我小心肝都碎成片片了,拼都拼不回来。我好好的跟你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却跟我来一个师徒之情……

说不清心里乱糟糟的什么滋味,只觉更是难受,终于忍不住抱住莫邪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正哭得伤心,忽然感到,莫邪的双手下移,一只自然的把在她的腰上,另外一只在自己背上轻抚。

这这这算是一种安慰吗?不过这种安慰很好啊,弄得我,弄得我,都舍不得……

她“哇”的一声,嚎得更响了。

随着两人登剑升空,摇摇摆摆险象横生的远去,白秋呆在障眼法阵中,紧紧抱着灵卉的金像,脸贴着金像冰凉的脸颊,轻轻厮磨。

“灵卉,就算你不肯跟我离开,就让我这样抱着你,感觉到你,也已经很幸福了。”

终于可以这样做了,就跟过去许多许多场梦境中的那样,终于可以,紧抱着你,脸贴着脸,亲吻着你。天大地大,只有我和你。嘴里,心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唤你的名字,浑身盈满的都是这种无可比拟的满足感。前所未有的巨大幸福呵,令胸膛里面跳动的那颗心,都微微的胀痛起来。

虽然,我再也不能看见你,但我每一寸肌肤都可以感觉到你。虽然,你再也感受不到我,但我会永远永远守在你身边,生要守着你,死也要化成魂,永生永世缠在你身边。

空气的震动让白秋从沉溺幸福中惊醒过来。

“有妖气,还有佛气。盗走佛像金身的妖怪就在附近!”

“发动引灵阵逼它出来!”

法阵外面闹闹嚷嚷,不下七八个声音在议论着,轻轻重重的脚步声在附近响成一片。离这里,很近,很近。

虽然那八个最厉害的贼尼已经被莫邪他们引开,但这莲花寺内的修行人还是有厉害的角色在。莫邪的障眼法阵虽然布置严密,但是以他强弩之末的身体状况,这法阵能支撑多久不暴露是个大问题。

白秋依依不舍的松开紧抱着金像的手,抬起头来,含情脉脉的“瞧”了金像好一会儿,轻声说:“灵卉,我去把她们引开,不会再让你回到那种地方的。你不用怕,我很快就回来,回来带你一起走……”

他凑过脸,最后在金像冰凉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吻,然后决然走出法阵之外。

为了能远远引开她们,为了能回来与你相伴,我只能……

离开法阵的白秋,在月色之下现出了他的原身。

大尼姑带着五六个小尼姑正准备布下阵法,突然,看见一只羽毛洁白如雪,长喙烈艳如樱的白鹭孤零零的出现在月光下。如霜的月华,倾洒在白鹭身上,它轻轻蜷起一只修长优美红胜珊瑚的长腿,回头用长喙剔了剔翅膀上的羽毛。毫无瑕疵的长翅轻轻打开,比世上所有最珍贵的羽扇都来得轻盈华美。晶莹皎洁的月色在这刻全都集中在这只精灵身上,它变成了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好美的白鹭……”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尼姑喃喃道,手里拿着的法器“啪”的掉到地上。

“再美也是妖怪!”大尼姑盯着月下的白鹭,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种前去擒捉的欲望与冲动。不仅仅是觊觎妖怪那一身的修为,还有这么美的一身羽毛……

“围成圈,别惊飞了它!”大尼姑打着手势指挥自己的弟子布包围圈。她刚发现这只美丽的生灵外貌完美得无可挑剔,但一双眼睛却是灰蒙蒙的,似乎看不见东西。这更增强了她想要活捉的信心。

但盲眼的白鹭瞬即被惊动了,它惊慌的把蜷起的长腿放下来,拍着翅膀想飞,但刚扑扇了两下,竟然腿脚一软摔倒了,那摔倒的姿势凄惨极了。“啪”的一声脆响,红艳艳的长喙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白鹭侧躺在地板上,痛苦地挣扎着,看不见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绝望的表情。

看来此妖方才已被师姐们的金刚伏魔阵所伤,难怪那两人会把它舍弃在此。大尼姑心防尽去,作个手势让徒弟们停止作法,自己上前几步,想把重伤的白鹭手到擒来。

她刚走到那奄奄一息的白鹭面前,手里的腰带打了个活结,往它修长的脖子套去,突然,白鹭“活”了过来!脖子一梗,一窜身,疾如闪电般的往上一扑。

“啊!”大尼姑一声惨叫,捂住眼睛的手指缝不住渗出鲜血。身后众小尼姑都发出了恐惧的尖叫。

白鹭随即扑翅飞起,往苍茫夜空逃去。

“别吵,别追!”大尼姑喘息一阵,恶狠狠的说:“那妖怪诈死伤人,要单是为了逃命,不会这般造作,它是为了激怒我们,诱我们去追它!佛像金身定然就藏在这里!没错,金身的灵气还在这里!先把它找出来!”

在几个尼姑共同作法下,莫邪布下的法阵被破,灵卉的金身佛像显了出来。大尼姑现在已经包扎完毕,刚才白鹭那一啄又疾又狠,要不是它看不见,偏了些许,现在她已经是半个瞎子。

她对那骗了她的妖怪极度痛恨,指着灵卉金身骂道:“都是你这不守戒律的佛门败类,招惹了这么只妖精回来,害人害己。你还是乖乖回到塔中反省你此生罪孽吧!”

话音未落,一只大鸟凌空而来,扑扇两下,一口往她眼珠便啄,正是白鹭去而复返。这次它辨准对方发声方位,一啄之下,瞄准的正是她另外那只完好没受伤的眼珠。

大尼姑大怒,手中转动法器,嘴里念咒,一道金光猛的击向白鹭。白鹭展翅高飞,金光险险擦身而过。它扑扇着翅膀远逃,忽然好像内伤发作一般,直直往地面摔下。“啪”的一声,还滚了两滚。翅膀乱拍,就是飞不起来,它跳起来靠双腿逃跑,刚跑了两步,突然长长的悲鸣一声,一条红红的长腿高高吊起,不能触地,只能靠扑扇双翅保持平衡,一跳一跳的艰难逃跑。那副模样,仿佛只要是个双腿能走的人,就能追上它,抓住它,为所欲为。

大尼姑只靠剩下那只没受伤的眼睛就看穿它在故技重施,要引诱大伙去抓它。只要她一走近,它的翅膀就不会伤,腿不会疼,就会又凶又狠的扑上来啄她的眼珠。想骗她过去,不碰金身?呸!真当我灵池是瞎的么!

我就偏不去追你,偏偏要先动灵卉的真身,把她变回原状,让你眼巴巴的看着你的骗术被戳穿,看着你想要的东西被我变回原状!你永远也没法把它带走。

灵池冷哼一声,不去追那白鹭,反而转身不去瞧它,命令小尼姑们把金像给抬回塔中。

身后又是一声长长的悲鸣,白鹭叫得更悲哀了,甚至还一跳一跳的往这边凑近了些。

灵池看也不看它。哼,别说你现在只是不能飞,瘸了一条腿,就算是双翅双腿皆断,倒在地上打滚,也别想我再去相信一回。我先把灵卉的金身给弄回去,回头再收拾你这大胆狡猾的小妖!

白鹭似乎察觉到对方不可能再上当,慢慢的放下了蜷起来的腿,怔怔的“瞧”着众人把金像抬起,开始往塔里挪。

看着金像被一步步抬上台阶,灵池忽然回身看着白鹭,冷冷道:“佛祖有好生之德,贫尼不想与你这等小妖计较。若是有心赎罪,你把一身白羽亲自脱下,供在佛祖面前吧。”

白鹭闻言,渐渐站直,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种凄楚坚定的神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想象得出,一只鸟类,竟然会出现人类一样的表情。

它伸了伸脖子,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带着一股悲壮的表情,声嘶力竭的长长鸣叫了一声,声彻入云。众人忍不住回头,见到它洁白的身影猛的往高空插去,直到身影在众人眼里变成弹丸般的大小,它忽然双翅一收,石头一般直通通往地上撞来。

嚎哭得精疲力竭的玉言,正抱着莫邪的大腿装作晕睡,突然感受到一阵心悸。她猛地直起身,紧紧捂住胸口,皱起眉毛。

“怎么了?”莫邪睁眼问。

“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师傅,我担心白秋。”

“那个障眼法阵不能支持多久,只是让他心安而已,他不会死心眼到呆在那里不走吧?”莫邪皱眉。

“我得去看一趟。”玉言往灵剑走,“师傅,我不是撇下你自己去逃命,我是去把他救出来。”

“他要不肯跟你走呢?”

“打晕他带走……就算怨我,也顾不得了,留着性命在才有将来。”玉言毫不犹豫。

莫邪沉默了一刻,声音温和起来,“等一下……就凭你这副样子,想在莲花寺里救人?”

玉言埋下头来,想了想,“师傅,其实我懂武功,要是跟那些坏尼姑打架,不斗法,我不怕她们。”

莫邪闻言,憔悴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你懂武功?到什么程度?”

“还算厉害吧,我娘……”玉言顿了顿,继续说下去,“说我的轻功可以排在江湖二十位以内,掌法可以排到十五位,剑法……”

“行了,你运全力拿掌劈那棵树给我看看。”

“是!”玉言运气出掌,“喇”一声,海碗粗细的树干应声而折。

莫邪眼神一亮:“玉三,我传你一套神打之法,让你在一炷香时间内不受法术所制,单凭体力与人厮打,你可敢学?”

“学,我一定学!”玉言大声答应,又低声加了句,“希望白秋能多撑些时候,好让我去救他出来。”

白鹭坠下的姿势像是被弓箭射中一般,爪子蜷了起来,长长脖子弯着,尽量把脑袋埋在胸前,浑身蜷成一团的往下坠。

“啪”,它重重的,童叟无欺的,直截了当的摔在了青石板上。是肩背着的地,因为极大的冲击力,蜷在一起的脑袋、爪子、翅膀在触地那一刹那也都被大力弹开,美丽优雅的精灵,以一副四仰八叉的模样平摔在地上,洁白如雪的羽毛飘飞,它直直躺着,坦露着自己柔软的毫无防备之力的胸腹,好久不能动弹一下。血慢慢从它身体底下溢出来,把它背后的白羽粘在一起。

天地之间寂静一片,都被白鹭的悲壮惊呆了。

发现尼姑们还没有放下金像,走过来的打算,白鹭艰难的转动颈子,插到腋下,猛的一挺脖子,“噗”一声轻响,生生扯下一撮白羽,再一扭脖子,张嘴将白羽吐在地上。

雪白的羽毛,因为被粗鲁拔下的缘故,根部还沾着些许血迹,被丢在地上,只来得及在青石板上沾了沾,就被风刮跑了,像是不能留恋人世的雪花。

沾血的雪花越来越多,只是一会儿功夫,白鹭的右腋、胸脯都渗出血来,半边身体慢慢被血浸得血红,它一直没有停止动作。

雪花飘飞,迷住了众人的眼睛。灵池看得目瞪口呆,弟子们看得目瞪口呆,就连天地间的诸神精怪也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摒住了呼吸。只有风声呼呼,吹过万年,月色如霜,照彻天地。

“你这……”灵池喃喃的吐出两个字,她本想叱责这只自残的妖精,身体发肤皆受诸于父母,怎可这般……但她想起自己刚才气愤之下说出的话,才吐出两个字,便失去了语言。

白鹭听到她说话,停下了拔毛的动作,抬起头来,开始用一种悲哀又恳切的眼神注视着她,然后,挣扎着,蜷起一条腿,一点点的往后退。珊瑚一般红的独腿下面,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竹叶血印。

虽然知道它在骗人,虽然知道它的眼睛瞎了,根本不可能真的流露出这般神情,虽然知道它的痛苦都是自找的,它的哀怨都是装出来的,但灵池还是忍不住往它走了一步又一步。

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动着她,迫使她接受这只卑微的妖的邀请。它在竭力的邀请自己去抓它,惩罚它,她却觉得自己是在为它所挟,不得不举步向它追去。

她被一只卑微到泥里去的妖胁迫着,一步步远离她原本所挟的报复的恶意,往未知走去。

白鹭一边身体的羽毛没了大半,裸露身体和翅膀都沾满了血,这回是真的没法飞起来了。它还要装出瘸腿的样子,蜷起一条腿往后跳,每一下跳动都耗去了它极大的精力,血珠随着它的动作抖落地面,在青石板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杂乱无章的血痕。

有好几次,灵池伸出手就能掐住它的脖子,把它一手拎起来,拧断它的喉咙,折断它的长腿,拔下它的羽毛。可她也辨不出什么原因,她就是伸不出手来,只是机械的,被它引着,一步步远离莲花塔。

白鹭就这样踉踉跄跄的跳着,以惊人的毅力坚持了好几丈路,但再惊人的精力也总有耗尽的时候,在又一个竭力的倒跳后,它突然乏力,摔倒在地上。手机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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