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1)

第49章

赵兴等了没一会儿,便见少爷和少夫人回来。

待两人走近,却发现夫人脸上正红红的。他不由得关切道:“夜间风冷,少夫人莫要着凉了。”

抬眼见少爷望向自己,他顿时便闭了嘴。

陆芷澜脸上更加燥热,上了马车,直到回府,两人也未再说话。

回到卫府时,已经深夜。

碧痕见她脖子上伤痕,听见她遇见恶人之事,顿时心急的要找大夫来给她看,被陆芷澜止住了,只说已经抹了药,并无大碍。

陆芷澜心不在焉地沐浴完,换了寝衣,回到内室。丫鬟正铺着床,碧痕在房中查看了一番,未见有异样,但她仍不放心道:“小姐,今夜便由我在小榻上陪着您睡吧。”

陆芷澜知道她因着在外面发生的事儿不放心,安慰她道:“夫君已经在院中加派了人手,我无事了,姐姐自去睡吧。”

她上了床,躺在床上等着碧痕熄灯。正闭了眼要就寝时,却听见碧痕欣喜的声音道:“少爷!”

陆芷澜侧了头,就见卫峥走了进来。他身着寝衣,看样子是要睡觉的。

碧痕正有些担忧的,此时见姑爷进来,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屋里就剩了两人。

陆芷澜微微撑起了身子,看着他熄了桌上的烛台,往床前走来时,她才反应过来,忙往里退了退,给他让出位置。

侧身躺在床上,听着身子旁边那人清浅的呼吸声。陆芷澜不禁又想起那会儿在河畔两人的亲吻。

他没再像之前那次那样热烈,只是浅浅的含着她嘴唇,她柔顺的倚在他怀中,任他亲吻着,好一会儿才分开。两人默默无言,直到卫峥牵起她的手,两人原路返回。

唇间似乎还有那人轻触的感觉,正胡思乱想间,腰间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伸出手,抚上他正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上。那一双大手,摸起来并没有那么光滑。指间似乎还能摸到一些老茧。她想起他常年练剑,又常常骑马,大约这一层老茧便是这样留下的。

她轻抚着那一层茧,这样想着,小手便被他整个包在了手中。

男人不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快睡。”

她挣了挣手,小手被他紧紧的攥的,挣不动。

陆芷澜索性动了动身子,她转过身,钻进他怀中。

卫峥似是有些怔楞,好半晌,他伸出手轻抚着她后背,道:“睡吧。”

在他轻轻拍打下,陆芷澜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极好,陆芷澜醒过来时,天色已明。

她看了看身旁的男人。男人此时双眼闭合,微微皱着眉。

她有些忍不住,慢慢的俯身上前,在他唇间轻啄了一下。只一下,便快速的退了回来。见他仍在睡着,陆芷澜得逞一般的弯了弯唇角。

她目光不经意间往旁边瞥去,正看到他挂在一旁的寝袍。

那寝袍宽大,上面勾勒着暗色云纹图案。陆芷澜每次见他穿着这身衣服,来都止不住要多看几眼。然而这一次她目光却被那寝衣衣袋中露出的一角吸引住了。

那衣袋内伸出的,应该是一封信笺。那露出的那信件一角上,能看到一只雄鹰鹰首。细腻的封皮似乎与普通的纸质略有不同。

看到那雄鹰的图案,陆芷澜目光一时便顿住了。

她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卫峥,只见他此时还正闭目睡着。

方才她脸上还带着的一点笑容,一点点的褪去。她又往那信笺上看了看,害怕自己看错了,她慢慢自床上起身。

到了床尾处,一步步小心的从床上下来。再三确定卫峥此时还未醒来,她小心的走到那衣架旁边,将他衣袋中的那封书信抽了出来。

信封表面以水印印出一只正欲展翅高飞的雄鹰。

那水印在晨光下映出淡淡的银光,鹰目以红色朱砂点就,看起来炯炯有神,锐利无比。

陆芷澜虽然从没见过这雄鹰的标志,但却知道这是什么。

当朝皇帝周煜,年轻时曾养过一只雄鹰,相传能传信百里之外。后来他凭借这训练出的雄鹰,屡次在征战中比旁人占得先机。

直到推翻了前朝,建立了禹朝。

这雄鹰便成了他最喜爱的鸟类,据说皇宫中有座鹰苑,里面便养着他训出来的各种猎鹰。

禹帝以鹰为吉,在组建自己的内阁机关之时,便以雄鹰展翅的图案作为图腾,皇家与军机大臣之间的通信,也多以雄鹰图腾作为封印。

而陆芷澜对这些如此清楚,便因为,原主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给赵庆元偷的,就是这样一封书信。

因着这样一封书信,彻底暴露了卫峥与内阁首辅徐之彦的关系,卫峥大怒,将原主休弃,后来原主便被人杀了,死在郊外一处不知名的荒山野岭里……

陆芷澜抖着手将书信放回了寝衣内兜里。

她的手不经意便抚上了他寝袍一角。

昨夜与卫峥的亲密犹在,脑海中熙熙攘攘的许多画面,都是他带她出去,给她买糖人,陪她在河边用饭,替她化解危机。然而画面一转,便是原主死相凄惨的样子。

她从来都没有多少同情心,只觉得原主是被自己蠢死的,不能怪谁。直到她成了她,才觉出原主生活不易。

父母关系冷淡,庶妹比自己优秀得宠,嫁了夫君,也对她爱理不理。她苦闷无所依,此时突然有个对她好的,自然将她本就肤浅简单的心给勾了去。可是她却死了,还极有可能是被自己喜欢之人杀害。

如今自己要替她找出杀害她的凶手。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她想要回家。

父母,亲人,朋友,都在另一个世界。陆芷澜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只她一个孩子,如果不能尽快回去,不知他们要如何度过一生。

可是她和卫峥……

“你在做什么?”

身后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陆芷澜飞快的抹了抹眼角,她深深呼了口气,再回过身时,已经看不出异常,“没什么,”她慢慢道:“醒了,便在床上待不住了。”她忍着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出了门去。

卫峥看着她消失在门口处,他目光回转,看向她方才站的地方,衣架上寝袍上,正露出信函一角,望着那信封,好一会儿,他忽然嗤了笑一声,这一声讽刺无比,却如错觉一般,只一瞬,他脸上便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表情。

卫峥吃完早饭便离开了,碧痕见两人用饭时各吃各的,也无甚交流,顿时又有些焦急起来。可是还未等她同小姐说什么,陆芷澜便以身子疲惫为由,进了内室。

那件寝衣在卫峥起床时,便被等在外面的赵兴拿走了。陆芷澜不知道那信中写的是什么,但她也不必知道。

她在梳妆台前呆呆坐了一日。

直到傍晚时分,她才回过神来。此时,心中也终于有了结果。

陆芷澜在书房中写了封信,这书信仍是要给赵庆元的。只是一诉相思之意之外,她还不经意间提到了一封印着飞鹰图案封印的信笺。只说在卫峥书房中偶然见到的,看起来甚是奇怪。她一句话带过,再无细说。

她将信写好,封好了口,便唤了云兰来给送出去。

铃兰从外面回来,见云兰急匆匆的走了,想起这些日子,小姐似乎总是差遣云兰多一些,不由得好奇的嘟囔:“都快天黑了,还要出去。”

进了门,见碧痕正摆着饭,铃兰将打听到的消息告知她:“方才去前院问了,少爷还未回来,今日恐怕不能与小姐一同用饭了。”

碧痕顿了手中的动作,皱了皱眉,望向紧闭的内室房门,本以为两人昨夜同房了便是和好了,看如今情况,还是不行,她摆了摆手,道:“罢了,去叫小姐来用饭吧。”

铁匠铺子内,天色擦黑,铺子中已经没有什么人,锅炉下火星一明一灭,伙计用水将火星扑灭,收拾好东西,刚想将铺门关上,便见不远处一女子走近。

这些日子这小娘子总是来找他们掌柜的,伙计远远便已认出她,此时见她天色暗了还来,心生不屑,嘴上也油道:“呦,又来找掌柜的?”

云兰瞪了眼正不怀好意打量着她的男人,道:“赵公子可在?”

“在里边呢。”小厮指了指后院。

见云兰进了门,他拦住她,道:“还是我送进去。”

云兰也没再坚持,自袖中掏出信,道:“这信可十分重要,弄丢了小心你主子责罚。”

伙计笑了笑,道:“保管给小娘子送到手,您先请回吧。”

云兰冷哼了一声,甩了衣袖便离开了。

后院正房内,赵庆元正独自饮着酒,待伙计进来,将书信递过来,他应了一声,将信仍在桌上,道:“没你的事了,你去吧。”

伙计应声出门,在门口撞上一人,他赶忙低了头,道:“掌柜的。”

来人是个皮肤黝黑的魁梧男人,他挥了挥手,让伙计退下。进了门,见赵庆元正独自饮酒,他冷笑一声道:“也不看看如今形势,还有心思饮酒。”

不等赵庆元说话,他便坐桌子一旁,看到桌上书信,男人笑道:“那女人又来信了?”他拿起书信,见封口还未开,了无兴趣的将信放在桌子上。

赵庆元举起酒杯,眼神幽暗不明,好一会儿,他道:“听说孟兄昨夜差点被人捉住?”

男人被人说到痛处,本就窝火,顿时气道:“差一点便听到他们谈话内容,只是被一个男子身边侍卫发现,”似是想到与那人缠斗时场景,男人狠狠道:“早晚要将那小子人头拧掉。”

见赵庆元不以为意的样子,他冷冷道:“将军委你重任,不想你却在郊外庄子上待了许久,如今不过是通过一个女子探得些消息,你也不怕完不成任务,回去交不了差。”

赵庆元这些日子,本来精心布置的人力眼线,悉数被人断掉了。前几日刺探卫峥与人会面,又差点被发觉,这阵子正是烦躁不已,听闻昨夜这孟钳差点也被人捉住,他顿时便觉不妙,“再过一阵子,若是再无收获,这尚城不可再待。”

名叫孟钳的男人,约是也有此意,此时也住了嘴。

赵庆元目光转向桌上的那封书信,他放下酒杯,将信笺拿在手中转了转。一指划开信笺,将信取出,他目光冷淡的看着信上的内容,在看到某一行时,突然顿住。

对面孟钳见他半天无动静,他讽笑道:“怎的了?可是又在与你说要私奔的事儿?”

直到他看到信的内容,才惊异道:“这是……”

赵庆元起身走到门外,叫了伙计过来,得知那丫鬟刚走了没多久,他道:“将那丫鬟叫回来,说我有事要吩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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