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着脸,谢驭又在他掌心蹭了蹭,动作很轻很轻。
傅笙低头看他,目光微沉,抬起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想吃东西吗?”
谢驭点了点头。
“想吃什么?”他垂着眼睛问。
那双眼睛漆黑深邃,稀碎的光落下来,让谢驭看不清他眼中清晰。
但他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傅笙心情不好。
他今日好像心情很不好。
谢驭侧着头笑了笑,抬起手比划了一下。
——什么都行。
“好。”傅笙点点头,替他掖了掖被角,低声道,“等一会儿。”
谢驭乖巧地躺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傅笙似乎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起身走了。
他离开以后,谢驭才睁开眼睛,转头往门口看了过去。
他今天怎么回事。
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吗。
怎么感觉好像心情好差的样子。
谢驭躺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既然他心情不好,那他就乖点好了。
从这天起,谢驭疼痛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傅笙整个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郁了起来。
云峰等人急在心中,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夫说了,谢驭这个……没得治,除非能拿到母蛊。
他们最近也派出了不少人去云州李太傅那里,想要拿到母蛊,但全都铩羽而归。
李太傅藏的太深了,没人知道母蛊在哪里。
“云峰大人。”忽然有人从急匆匆上来叫道,“抓到人了。”
云峰脸色一变,“我进去通报一声。”
阴暗的地牢中,李太傅头发凌乱地坐在角落,他听着周围吱吱的老鼠叫声,抬头看向了门口。
有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缓慢走了进来。
“傅国师,久仰大名。”李太傅坐在那里,忽然狰狞笑了起来。
傅笙却没有与他废话的意思,他走上前来,一把扣住了李太傅的脖子,“母蛊。”
李太傅好像一点也不怕,他似笑非笑,看着傅笙道,“母蛊?”
“谢驭呢。”
“我要见他。”
捏着脖子的手缓缓收紧,李太傅开始有些窒息了,但却依然没有害怕,“你若是杀了我,谢驭可也得跟着一起死,你想好了?”
傅笙眸色一变,手上动作越来越重了。
李太傅被死死按着脖子,觉得自己已经接近死亡,但却仍然没有松口。
谢驭没有杀了傅笙,已经背叛了他。
他把母蛊交出去?
凭什么?
反正已经落在傅笙手上了,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拉个垫背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笙终于松开了手,李太傅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从这天起,李太傅一直在遭受各种各样的折磨,但不管怎样,他都没有要拿出母蛊的意思。
谢驭身上毒蛊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他甚至已经不能下床,只能整日躺在床上,承受一次又一次毒蛊发作。
终于有一天,傅笙带着谢驭去见了地牢里同样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李太傅。
谢驭是被抬着下去的。
李太傅看到他以后第一反应就是癫狂地笑,“哈哈哈哈哈哈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