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道:“兴许有什么误会？”
若是以往，他自然直接就会以为是对方做的，可经过之前安玉关的事情，他总觉得，对方不会是这样的人。
“王爷既然说是误会，那便是误会吧。”柳芷嫣神色黯然地说道。
她并不反驳，一副就这般算了的样子。
燕修揉了揉额头，心想自己以前没有答应宫里赏赐下来的莺莺燕燕，果然是一个明确的选择。
瞧，这才两个人，便已经有不少的琐碎事情了。
只是柳芷嫣还怀着身孕，他到底不忍心她如此伤怀，便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与你一道儿去和王妃要个说法儿。”
究竟是谁对谁错，还未可知。
柳芷嫣哭得梨花带雨，想要假意摇头拒绝，又担心秦王真的不去了，一时竟是有些犹豫。
最终还是开口道:“或许，或许当真是我误会了王妃，若是能够说清楚也是好的。”
柳颜姝原以为对方立时便会来呢，结果等了有一会儿了，人还没有到。
青栀有些喜悦，对着柳颜姝道:“奴婢就说王爷绝对不会被那起子小人所蒙骗的！”
瑛嬷嬷倒是不参与这些，只是心中也觉得王爷和王妃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
王爷好似并不像传闻那般的厌恶王妃，而王妃也不像是传闻中的那般对王爷情根深种。
倒是奇也怪哉。
不过她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儿。
青栀才说了没多久，便听人通报王爷和柳侧妃正往这边儿来。
柳颜姝给了青栀一个眼神儿，看着对方那气急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
“行了，左右这些事情本宫都不在乎，你这么干着急做什么呢。”柳颜姝摇了摇头安慰道。
柳颜姝看见对方过来，只当做不知缘何而来，开口问道:“王爷怎么来了？”
“本王听闻，你与嫣儿生了一些误会？”燕修说道。
柳颜姝若有所思地看向还肿着一张脸的翠珠，开口道:“莫非王爷所说的，是本宫让瑛嬷嬷代为管教这丫头一事？”
不等燕修回答，柳颜姝对着瑛嬷嬷说道:“嬷嬷，你来为王爷解惑，说一说这丫头犯了什么错儿。”
“回王爷，这丫头肆意猜测圣意，不尊主子，以下犯上，王妃也是出于种种考虑，这才代侧妃管教一番。”瑛嬷嬷是太后身边儿额的老人了，便是面对着燕修也是丝毫不怵的。
燕修“嗯”了一声，神色莫辨，至于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对着翠珠道:“你来说。”
翠珠面对着柳颜姝和瑛嬷嬷还有些恐惧，这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咬着牙说道:“侧妃提了几句今晚这宴席之事，王妃便十分不悦，对着侧妃冷嘲热讽，还言说让侧妃去庙里青灯古佛度过一生，左右生下来的孩子也该唤王妃一声嫡母，由王妃抚养也不为过……”
“若是旁的便也罢了，提及孩子，侧妃难免护了一些，便没忍住反驳了王妃几句，却不想王妃竟言侧妃尊卑不分、缺少规矩，便要教训侧妃。”
“侧妃还怀有身孕，奴婢着实不敢主子受伤，却又不敢与王妃争执，只能挡在前面。”翠珠哽咽道:“只是因着王妃来势冲冲的样子，侧妃情绪激动之下，竟是晕了过去。”
燕修看向柳颜姝，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却很明显。
柳颜姝想着之前瑛嬷嬷和青栀说的话，对方定然是不会听信那起子招人烦的话……她不由得轻呵了一声，男人啊。
不过此时她只是十分淡定地看着翠珠，开口问道:“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看到的人可不少。”
“她们都是王妃身边儿的人，自然会护着王妃。”翠珠倔强地说道。
柳颜姝还没开口，瑛嬷嬷便道:“老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这丫头不懂规矩，不分尊卑，嬷嬷我便替侧妃管教一番。怎么到了你的嘴里，便成了王妃动手呢？”
“王爷可要明鉴。”瑛嬷嬷对着燕修开口道。
燕修还没说话，翠珠便赶紧说道:“嬷嬷是王妃的人，自然要帮着王妃，请王爷相信，奴婢所说句句为真啊！万万不敢拿此事欺瞒王爷。”
瑛嬷嬷皱了皱眉头，“当时还有另外六位姑娘在场，莫不如请来一问？倒是自然知晓实情。”
“便是侧妃都被王妃之前的可怕的样子给刺激到了，更别提那几位……怕是碍于王妃威严，不敢开口。”翠玉在一旁相帮到。
柳颜姝呵呵一笑，看着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她也浑不在意，“那照你们这么说，本宫欺负怀了身孕的侧室，倒是成了事实？无论如何都不能证明得了了？”
翠珠和翠玉沉默，显然是如此认为的。
一旁的柳芷嫣垂着眼睛说道:“虽则我晕着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翠珠脸上这伤总归是做不了假的。”
“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只是王妃也不该冒然对我的丫鬟如此动手，这让我日后……”柳芷嫣本是想十分体贴地讲下去，只是实在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内疚地看了燕修一眼，摇了摇头:“王爷，事已至此，真相到底是什么也不重要了。”
“便是日后被人慢怠，也不过是今日因、他日果罢了。”柳芷嫣叹了口气。
对方肯轻轻放过柳颜姝却不愿意就此罢了。
若不然的话，岂不是她看不惯怀了身孕的妾室，有意打压欺负的罪名就要落实了？
之后还不一定会怎么传呢！
柳颜姝不理会柳芷嫣，问翠珠道:“按照你这么说，你脸上这般肿，都是本宫打的了？”
“是。”翠珠轻咬着自己的嘴唇，坚定地开口道。
柳颜姝点了点头，一点儿都不着急，“那你倒是说，你这脸是本宫打了一巴掌便肿成这样的，还是打了许多下才肿成这样的？具体打了几巴掌？”
“王妃，王妃先是打了奴婢一巴掌。”翠珠试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