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季云飞和楚陌就要护送安和去西域和亲了。这对北辰国来说是一件大事!所有的人,心里都很清楚,当安和穿着嫁衣坐进轿子的那一瞬间,她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若是和亲成功的话,安和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位女英雄!北辰国征服了西域,这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
季云飞站在楚陌的身边,看着穿着红色的嫁衣缓缓向他们走来的安和。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儿。三年过去了,安和也是越发的漂亮,但是她的性子也是由以前的温柔可人,变得越发的冷清沉寂。
安和终于是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安和对着楚渊行了个礼:“安和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渊见安和一脸平静的样子,心里就越来越难受。他怎么都没想到安和会主动来跟他说,要去西域和亲!他闭上了眼睛,回想着那一日,那一日的安和脸上的决绝,还有那已经宛如一潭死水的眸子,都让他刻骨铭心……
那天,他看了楚陌上奏的折子,里面是关于怎么解决边疆的暴、动和西域的问题的可行的办法。当和亲二字出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两个字是那么的刺眼。
因为,和亲对一个王朝来说,这是一个下策,也是个无能的表现!可是,因为他才刚刚登基,而且这两年天灾人祸不断,国库空虚,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物力财力去和西域作战,无奈之下,只得出此下策!
楚渊很是为难,在适婚的公主当中,只有自己的两个妹妹是最佳人选!但是派谁去,都是一个难题。那是自己的亲妹妹呀!手心手背都是肉,失去哪一个,他都有着剜心之痛!
就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安和突然来了御书房。
“安和公主到!”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御书房的沉闷。
楚渊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安和怎么会来?
安和走进来,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她对着楚渊行了个礼,说:“安和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是自家兄妹,没有必要这么多礼。”楚渊点点头,“安和,这个时候你怎么会来?”
“安和听说,皇上最近为西域的事情忙的是焦头烂额,所以就想来为皇上排忧解难。不知道小皇叔为皇上出了什么主意?”
闻言,楚渊皱了皱眉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请说出来,但是他又有一丝不忍心!他生怕安和听了之后,会很难过。
安和见楚渊左右为难的样子,就说:“皇上但说无妨,安和也能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为皇上出谋划策。”
楚渊闭上了眼睛,轻叹:“唉!不是朕不愿意说,是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小皇叔给朕是出了一个主意,但同时也是个难题!他跟朕说,派个公主去和亲!朕……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比较好!”
安和听了之后,沉默了。她低下头,暗自苦笑着,果然这件事情被安宁给猜对了!皇上……她们的亲哥哥肯定会让她们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去西域和亲。但是,安宁还有她的追求,她还没有尝过恋爱的滋味儿,她也不忍心让安宁远赴他乡去和亲呀……
于是,安和下定了决心,她抬起头,脸上带着坚定,说:“皇上也不必这么为难。这皇宫里适婚的公主也就只有安和和皇姐了!所以,皇上,安和决定要去和亲!”
楚渊听了之后,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就说:“安和!你可是要想清楚!这是去和亲,并不是朕要给你指婚!不是把你指给哪个王公大臣,而是去西域和亲!你可是要想好了!”
安和看着楚渊,微微的笑了笑,说:“是啊,皇上,安和已经是想好了!安和心里也很清楚,和亲是什么……只是,国难当头,若是只想着自己的儿女情长岂不是太自私了?所以,安和愿意为国家献出自己的一己之力!皇兄,你就让我去吧!”
听着安和几近哀求的语气,楚渊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安和一直思慕着季云飞,但是自从三年前她与季云飞决裂了之后,她就让自己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过了那段时间之后,安和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安和了。
她几乎每天都待在寝宫里,很少出来游玩,每次出门都是安宁硬拉着她,但是没玩多久,安和就要回去了!
面对安和这么大的改变,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心疼?他也不知道季云飞到底是好在哪里,作为人臣他确实是很有才华,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究竟是有平常人没有的什么魅力,能够让这么多的女子为他倾心?
这是楚渊一直以来都在思考的问题。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对安和说:“你可是想清楚了?你当真要去?”
“想清楚了!当真要去!”安和重重的点点头,她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终于是让楚渊松了口。
楚渊无奈的点点头,说:“好!朕答应你!”
那天,安和得到了楚渊的首肯之后,她就笑了。她的笑容太过复杂,里面包含着许多种感情,但是最多的感情就是悲伤吧……
楚渊睁开了眼睛,看着满朝文武的大臣,又看了看跪在自己的脚下的安和,就说:“平身!朕已经决定将安和公主封为郡主!安和此前为了整个北辰国,远赴西域去和亲,着实是我北辰国一大荣幸!她是我北辰国一大功臣!”
楚渊话音刚落,满朝的文武大臣就立马跪了下来,齐声说道:“安和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接着,楚渊就又说:“为了保证安和郡主在和亲的路途中的安全,朕已经决定派摄政王楚陌和兵部尚书季云飞一同前去护送安和郡主去西域。”
“臣,遵命!”二人站了出来,说道。
安和一听,立马就抬起头,看着他们,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浮生未歇别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