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醒来的时候,师珩正好在和医生说话,见到她醒来以后,给她倒了一杯水:“刚才给你做了一个脑部扫描,你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但是出血并不严重。现在感觉怎么样?”
医生在一旁看着师珩给乔薇解释着,不由得多看了两人几眼。他从口袋里拿出小手电筒,扒着乔薇的眼睛看了一会:“多休息一会,在医院里观察几天,基本上没有事了。”
乔薇两眼痴呆,傻愣愣地喝了口水,把自己如同浆糊的脑子转变为进了水的脑子。她看着师珩修长的手指,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白白净净的……
好想咬上去。
伤到脑子的人总有点奇怪,虽然只是暂时『性』的,但是作出什么非同寻常的举动是完全正常的。
乔薇想着,也这么做了,一口咬上师珩的手指。
刚刚推开门的师不羁默默地关上了门,对怀里的师颐说道:“哟~”
师颐被师不羁两手抓在腋下抱着很是难受,扭动了一下让师不羁把他放下来:“不舒服。”
师不羁把他放在地上,坏笑:“千万不要进去哦。”
师颐翻了个白眼。
师不羁虽然是个不想结婚的风流人物,但是师珩却一直是追求一个稳定的家庭。师珩对乔薇的印象不错,作为情场高手的师不羁早就看了出来。
这次气氛不错,他就不进去打扰了。
师珩没有注意到师不羁进来了,他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看着『迷』『迷』瞪瞪的乔薇,没有脸红,但是有点惊慌失措。
他看着手上的口水,嘴角一抽,去厕所洗了个手。
感觉口水怎么都洗不干净。
作为一个去五星级酒店也要亲手在用之前把筷子和碗洗干净的资深洁癖,他对乔薇的好感度完全不能盖住洁癖。
乔薇靠回了枕头,对于她干的傻事一无所知。
师颐推开门进来了。
师珩把水开到最大——家里因为有他和师颐两个洁癖所以每月水费略高,他并没有听到师颐进来。
师颐坐在乔薇身边的椅子上,看着医院床单上起的球还带着一点污迹,他实在没法坐下。
他看着乔薇。
乔薇也看着他。
乔薇逐渐清醒了一些,她看着面无表情坐在一边的幼年大反派……
呼,还好,这只boss还活着。
不过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救了你。”师颐好像看出了乔薇的疑『惑』,“不然你现在应该是在火葬场而不是医院。”
师不羁刚刚被喊去交费了,师珩的洁癖发作洗手不知道会洗多长时间。
乔薇干笑一声,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她刚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师颐从身上背的包里拿出了一盒巧克力:“他们觉得是你救了我,事实是什么你我都知道。不要试图画蛇添足。”
乔薇接过巧克力,那是一盒包装精致的进口巧克力,一看就是那种价格高昂的。
这是贿赂她呢,还是感谢她呢?
乔薇想不明白。
但是从师颐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什么。
乔薇把包装打开,忽然想起那个刺客:“对了,我可以问一下……”
“我也要吃。”师颐忽然说道。
乔薇:“……”
这是不想回答还是单纯的馋了。
乔薇看着巧克力,并不想吃,刚准备从盒子里捏出一个造型可爱的巧克力给师颐,就看到师颐先她一步拿起一块一看白巧克力更多的塞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师珩终于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看到师颐的动作,捏住了师颐腰上的软肉,凑到他耳边说:“好歹是救了你,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好。”
师颐嘴角抽了两下,扯着师珩的手让他放手,腰上的肉是他的痒痒肉,师珩这一掐没用力,但是又痒又疼,难受死了!
乔薇每次看到师珩收拾师颐,都觉得这个世界好神奇,一物降一物。
估计有胆子这么对付师颐的也只有师珩了。
师不羁不是不敢,他是溺爱孩子压根舍不得。
乔薇看着袖口微湿的师珩,迟钝的脑子终于想起来她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脸上瞬间爆红。
咬上去了……咬上去了……
好刺激。
师珩看着乔薇,忽然问道:“你现在脑子清醒了吗?”
乔薇看着师珩点了点头:“没事了,谢谢,钱我到时候还给你。”
师珩摇了摇头:“这就不必了,如果不是你,师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师珩说着,一只手在师颐的脑袋上狠狠地搓了两下。
乔薇看着师珩直接扯掉了师颐的几根头发,刚想说小心把孩子扯秃顶了,但是想到到了剧情后期,师颐还是年轻的样子,满头黑发,这句话又被她自己咽了回去。
被扯掉了几根头发地师颐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昨天没洗头发哦。”
师珩默默地收了手。
关于医『药』费的事情,师珩说的有理,前提是乔薇真的救了师颐。
可是实际上,师颐救了乔薇。
所谓的医『药』费听上去就有点可笑了。
但是乔薇没有拒绝。
师颐刚刚找她就是让她认了这件事情,虽然不好说师颐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乔薇想到师颐看过的那一堆书,觉得还是相信了比较好。
书都是人类经验的结晶,看过那么多书的师颐让她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更重要的是,乔薇担心如果她不照做的话,师颐能把她的好感度再掉上几分。
反正……师颐家里似乎不缺钱。
乔薇忽然觉得,师颐……有点坑爹啊。
师不羁晃悠着走进了病房,看到乔薇,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一点感激,好像并不觉得乔薇救了师颐是什么值得感谢的事情。
乔薇翻看了好感度面板,师不羁对她的好感度依然是零。
这似乎有点奇怪。
师颐抬起头对着师不羁说:“爷爷,电脑我给你修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师不羁嘴角玩世不恭的笑才收了,变成了有点傻白甜的乐呵呵的笑:“好啊,师珩,你留在这里陪着吧,记得回家做饭。”
师珩瞪大眼睛,对于师不羁如此失礼的表现表现出了不经掩饰的惊讶。但是师不羁不想解释,谁也没法『逼』他,他施施然地把师颐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师颐玩着师不羁的头发,很不客气地拽了一根下来玩。在他重生无数次之前,师不羁肯定是家里最聪明的那一个,只不过装傻充愣懒得思考就是了。师不羁肯定是发现这些事情哪里不对,至少乔薇不是那个救了师颐的人。只不过除了抢劫这种可能,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他其实也没怎么用心撒谎,很多时候撒的谎不需要缜密。就像这一次,他随口一说有人拦路抢劫乔薇把人打跑了就晕了。
没人会怀疑一个小孩子。因为小孩子撒谎往往是藏不住的,不是脸红就是结巴,谁能想到师颐撒谎连警察那些审讯过无数老油条的都没有看出来。
师珩也没有多想,他不像师不羁那样没心没肺,他只觉得乔薇受伤他的责任很重。
“颐颐,你要不要后妈?”师不羁抱着师颐问道。
“无所谓。”师颐又拔了师不羁的一根头发。
他就是单纯的手贱。
师不羁『揉』了『揉』自己的头皮,拍了师颐的头一下。他的头发的确是多,而且没有脱发危机。
刺疼刺疼的。
师颐是真的无所谓,他对他的亲生母亲没有多少印象,只是褪『色』照片中的一个模糊影像。她就像是一个纸片人一样,只是在师珩和师不羁的交谈中偶尔有一点描述。很久以前,师颐会很在乎这些事情,也许是出自独占欲,有可能是对自己早逝的母亲抱不平,可是时间长了,有一些执念便淡了下去。
在他还是她的时候,她长得很像母亲。
但是重生之后,他身上和自己的母亲相似的地方越来越少了……感情也越来越浅。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力的橡皮擦。
师不羁对自己这个儿媳的感想也只是一般,他对那个女人的印象大概就是师珩叛逆期干的唯一一件叛逆的事——和她谈了恋爱,大学在一个大学,刚毕业就结婚。
师不羁把下巴放在师颐的脑袋上,师颐刚洗过头发,发丝上还有香气。
他并不觉得师颐知道些什么。自己的亲生母亲被另外一个女人取代,只要师颐再大一点绝对不会开心的。
他还记得自己记忆中,在师颐是个女孩子的时候,师珩也曾提过再娶的事情,结果师颐当场就炸了。
不过后来……似乎就没有了?
师不羁觉得,在他获得的无数世的记忆当中,好像越往后的记忆,师颐就越加的完美,和当年那个嬉笑怒骂不加丝毫掩饰的她相差越来越远了。
师不羁叹了口气,这是平行空间呢,还是无数次重复的轮回。
他的脑洞非常大。
师不羁想了一会,觉得这可以写个剧本啊。他眼睛一亮,也不管师珩的终身大事,抱着师颐,车速卡在超速的边缘,一路开回了家。
#师颐:开稳点,我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