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我一把抓住昏在地上满头是血的老头,拖出了房间,塞进了隔壁屋,连手上的血都没擦,急匆匆奔下了楼。。。
医馆大堂内,翔哥依然躺在椅子上睡大觉,他这是灵魂在睡眠,很难叫醒。
站到大‘门’前,我做了几次深呼吸,稳定住情绪,淡然将‘门’打开一线,透过‘门’缝向外看。‘门’外那个中年男人也看我,我们俩来了个眼对眼。
这人身材不高,白白胖胖的,稍微有些秃顶,看上去面相都不算凶恶,只是眼神有点冷,让人生出不可亲近之感。
“你是谁?”那个领头的中年男人见我面生,皱着眉头问。
我连忙摆出笑脸打了个“哈哈”,“我是阿翔的表弟,现在这里由我做事。”
“你?”中年男人有些疑‘惑’,问道:“‘老鼠斑’不在吗?”
我一边保持镇定和他对话,一边脑子里快速过滤着每一句话,分析听到的信息,不动声‘色’回答:“老鼠斑搞‘女’人把自己腰子搞坏了,正在住院,现在我主刀。”
很明显,他们口中的“老鼠斑”应该就是那个老头,我这样回答的同时还做了试探,应该没问题。
果然,那个中年男人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厌恶,“那个老狗,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好‘色’,死了才好。”
说完他神情松了些,抬手在我‘胸’口推了一把,自顾走进了‘门’里。
他们一行三人鱼贯而入,旁若无人,我连忙假装惊慌,把大‘门’关上。
“翔子怎么回事?”中年男人随手指了下在“呼呼”大睡的翔哥,我连忙说他是太累了。
中年人点了点头,“这小伙子不错,机灵又肯干,我喜欢。”
说完他一招手,大步走向楼梯,“走吧,带我去看看货。”
我连忙追上去,在最前面引路,顺便一路探查有没有破绽。
“你在做事?”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中年人停下脚步,指着我的手皱眉说,他看见了我手上全是血,我连忙点头称是。
“死了没有?”中年人眉头皱了起来。
他这一说我才想起来,二楼手术台上还躺着个‘女’人,赶紧不停摆手,“没有没有,我刚准备开始你们就来了,这血是失手划破的。”
中年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明天有人要换肾,你可千万别把人‘弄’死了,明天我再来接人。”
听到这里,我已经基本确定他们在干什么了,这两个家伙竟然骗人到医馆里杀害,然后卖**内脏!
愣神的功夫,他们一行三人越过我上楼,我又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擦肩而过时我发现,后面两个黑衣人手里分别提着一个纯黑‘色’的箱子,似乎是某种器械,看上去很大很‘精’致,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到了二楼解剖室,我赶紧快走几步跑到手术台前,把手上的血糊了一些在‘女’人的‘腿’上。那三人走过来看了‘女’人一眼,没有什么表示,又走到了书架前,回头看着我。
我学着那个老头的动作,找到书架里的机关,用力一推,“嘎嘎”作响中,书架翻转九十度,‘露’出了后面的冷冻隔间。
他们显然是经常‘交’易的,冷柜刚打开,那个中年男人就麻利地开始挑选里面瓶装的血液。在他身后,两个手下把箱子放在地上,按了几下后打开,原来,这是两个小型手提冷冻箱。
一支支血液被从书架后收进了携行箱里,然后是人体器官,没几下就被他们搬空。
“走了。”中年男人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我肩膀,指向手术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记好了,明天我来接,你要想玩可以,千万别把人‘弄’死了,钱嘛,老规矩,回头就给你打到账上。”
“哎,知道了。”我陪着笑脸点头哈腰。
中年人没再说什么,领着两名部下扬长而去。
他们刚踏上楼梯,我用大拇指在‘女’人额头上重重扎了下,血珠渗出来,那个死尸一般的‘女’人身躯一震,呼吸变得急促。我这是直接刺‘激’她的灵魂,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清醒过来。
做完这一切,我快速冲下楼到了医馆大堂,他们正好带上了房‘门’。我顺手拿起柜台上的中‘药’袋,用最快的速度拉开‘药’架上的‘抽’屉,往袋子里塞东西。
中‘药’架上都编好了号,写的清楚明白,而我只需要几样简单量大的‘药’物,三下五去二就装好了,而这时,‘门’外传来汽车离去的声音。
我扑到‘门’缝上向外看了一眼,确定他们已经离开后,拉开‘门’冲向了那辆黄‘色’的出租车。
唐人街街道很窄,路人有很多,那辆黑‘色’的轿车还没有开出很远。我钻进出租车驾驶室,熟练的打着火,挂进一档,松了离合,车子往前一冲,熄火了……
别看我前奏那么熟练,我也就这一套熟,真开车就‘露’陷了。作为一个就要死的人,我哪有闲心去学车,也就偶尔在郭子的车上折腾两把,知道大致的程序和要领。
越急越慌,连着两次起步熄火后,车子终于跑了起来,而这时那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开到了街口,看架势是准备要左转。
我推进二档,做了几个深呼吸,正襟危坐瞪大眼睛,开始踩油‘门’加速。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一旦要是跟丢,就绝对没有再找到的希望。
然而刚跑起来,第一脚油‘门’刚踩了一半,前面一辆三蹦子“突突突”对着我撞了过来,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拼命对我挥,开三蹦子的汉子齁着嗓子大喊大叫,神情惊恐。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刚坐稳的身子猛然向左一拧,带着方向盘转了半圈,车子跟着向左猛拐,险之又险避开了撞击。虽然我很紧张,可还保持着冷静,刚才右转就得撞墙,只有左转才是空的马路。
成功化解了危机,我气得扯着脖子对骂,下意识想回右道。可车头刚别过去,又一辆小汽车疯狂按着喇叭对着我撞了过来,我只得猛回方向盘回到了左边。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泰国,车子是走左道的,我说怎么驾驶室位置有点别扭……
连着上演了两次惊险,那辆黑‘色’轿车已经转过了弯,从视线中消失,好在等我急急忙忙转过去后,又出现在了视线中。
那辆车开的并不快,慢慢悠悠,这让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当前的速度我还能稳住,再快的话,我就追不上了。不是这车子不行,实在是人有问题,我试了两次三挡都挂不进去,只能二档烧油‘门’。
我在这里根本认不清方向,只能追着那辆黑‘色’轿车开,不过我显然很有开车天赋,虽然仍有点“蛇形”,不过偏离的角度越来越小,于是速度也开始逐渐加快,离前车在慢慢接近。
世上有个词叫做“意外”,并且肯定会发生,就在我越来越进入状态的时候,突然,旁边巷子里跳出一姑娘,张开双手拦在了车子前面。我措不及防,被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一脚刹车踩到了第。
一阵刺耳的“嗞嗞”声中,车头贴着那位姑娘停住,几乎都碰到了她的‘腿’,我被吓得双手已经离开了方向盘,佝偻在‘胸’前大口喘着粗气。
“你找死啊?!”我破口大骂。
那姑娘身材纤瘦,下穿休闲‘裤’灰‘色’休闲‘裤’,上穿蓝‘色’格子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满是口袋的小马甲,一头长发梳成马尾辫,皮肤有点黑,显得很干练,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面对我的喝骂,她一点都不生气,“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走过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我猛然惊醒过来,这可是出租车,这姑娘是要我拉她。
我现在正在追人,怎么能拉客?反应过来的我连忙往外推人。可那姑娘压根不听我解释,用屁股对着我往里挤,大声嚷嚷,完全听不懂。
我实在没办法对那些‘肉’多的部位下手,被搞得很狼狈,毫无抵抗力就被她挤进来带上了车‘门’。
我一看没辙,只能继续追那辆黑轿车,至于你有什么意见?不好意思,我听不懂。
不过奇怪的是,那姑娘原本很呱噪,车子开动后,就立刻变得特安静,稳稳坐在我身边,不动也不说话。
开着开着,情况有了变化,那辆黑‘色’的轿车在一番慢悠悠行驶后,突然加速,如离弦之箭般往前蹿,距离被瞬间拉远。我五一脚油‘门’踩到底,只听引擎咆哮,速度就是上不去。
二档能开的快就有鬼了,我只得对着三档发起了第三次冲击。
一阵刺耳的齿轮撞击声中,我的手背震地发麻,可三档就是进不去,直到车子完全停了下来,我仍然在做着无望的努力……
“完了,这回真的跟丢了。”我心头哀叹,重重拍了下方向盘。
就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身边那姑娘说了几声我听不懂的话后,突然抓住我用力往她怀里拉,用夹生的中文大喊:“快让开,我来!”
我原本想骂她年纪轻轻就这么好‘色’,听见这话才明白过来,感情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从下面挪过来,她从我上面蹭过去,我俩转眼移形换位,现在由她来驾驶。
我这点手艺和人家完全不能比,只见她打火挂挡一气呵成,只用了一秒钟,出租车就稳稳开了出去,速度节节攀升。
我悚然一惊,指着已经开远了的黑‘色’轿车大喊:“快!快追上那辆车!”
“不用。”那姑娘随口回了我一句,“我知道他们要开到哪里。”
“嗯?”我愣了,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