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梅走到谢富华身边,亲亲热热挽住了他的胳膊,二人有说有笑,沿着河边散步。,。
我看得百感‘交’集,这‘女’人猪油‘蒙’了心不成?怎么能和谢富华这条恶狼在一起?
正自感叹,查道明一手一个,把我和玄真子全都拉到了一棵老红豆杉后面,面‘色’凝重说:“千万别给他们发现,白老五他们恐怕陷进去了。”
“什么意思?”我连忙问。
查道明示意我再仔细看,我从树后探出头,又把那个营地扫视一圈,果然发现了异常,白老五他们一帮原本人人都有武器,可现在全没了。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都被控制住了。”查道明小声说,仿佛生怕会被远在一公里外的人听见。
事情似乎变得不可理喻了,谢家一向在境外安安稳稳的做“二道贩子”,大头想必都被他家拿走了,有什么理由带着武装来这里冒险?要知道,一旦在这里犯了事,他们家老底都得被抄了。
“谢家人突然发神经”这种解释肯定说不通,也不负责任,他们这么做,必有所图,那么,这里究竟有什么值得他们这样冒险?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只能跟下去再说,转念间,天已经快黑了,我们三人就在这山坡上找了处草甸子‘露’宿。而那边果然如查道明所料,两个持枪的守卫压着白老五他们,开始沿着河向上游走,转眼没入了丛林中。
这时候方能看清,他们那帮人包括郭子和马红旗在内,已经只剩下了5个,其他的人不知所踪,估计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了。
依旧是老规矩,三个人分成三班守夜,不单是为了防止又野兽夜袭,更是为了提防下面营地里那些人。我们安然无恙,总有机会把背控制的那帮人就出来,要是我们也被抓住,那一切就都完了。
这次执守第一班的是我,他俩各自挨着一棵大树睡觉,我静静坐在一块岩石上,看着下面的营地出神。
夜晚,那营地里点燃了篝火,有荷枪实弹的守卫巡逻,两人一班,巡逻路线涵盖营地周边,无懈可击。这些人都是在丛林里打游击出身的,野战经验极为丰富,寻常的正规军在这密林里,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我自然更是毫无办法。
回头看,那俩人睡得很实,不时发出鼾声,在巫山艰苦跋涉这么久,缺吃少睡,我们都已疲累万分,几乎是倒头就睡。我现在就困得要死,如果不是还值着班,我能在两秒钟内迅速睡着。
可尽管死撑着,又过去了一会儿后,我的眼皮还是越来越重,渐渐耷拉了下来。
就在我将要睡着的瞬间,忽然,前方传来细微的“咔擦”声,似是有人踩到了落叶上。我猛然惊醒,睁开惺忪睡眼一看,被吓得汗‘毛’倒竖。
不知何时,一只庞然巨兽站在了我身前,是那头猞猁王!
月光下,猞猁王一身‘毛’发反‘射’着淡淡的微光,威风凛凛。看见我的惊慌姿态后,它没做任何表示,悄无声息转过身,竟然背对着我坐了下来。
不在面对那张大猫脸,我压力减轻了的许多,终于喘过了一口气,这时候才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衬衣已经全汗湿了。
我本想大喊大叫,把玄真子和查道明喊醒,可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猞猁王似乎并没有攻击我的意思,可一旦喊叫,它会怎么做可就难说了。我俩离得如此近,伸手可及,凭它的速度,杀死我也就是秒秒钟的事。
我努力稳住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别冲动,在此期间,猞猁王一直看向远方,仿佛一尊石像,对我不闻不问。
这一幕太古怪了,我渐渐被吸引,大着胆子朝猞猁王的方向看,这才发现,它正直直盯着那处营地。我心中一动,难道……
就在我念头刚浮现的时候,那处营地果然出状况了!
这时候,那两人一组的守卫刚走到一处灌木丛边,似乎在小声商量着什么,突然之间,他俩身边的灌木丛炸开,一头猞猁闪电般冲出,将其中一人扑倒在地,开始了疯狂地撕咬。
尽管离着有一公里远,我也能听见那边的惨叫呼喝声,那个被扑倒的人瞬间就被抓挠撕扯的血‘肉’横飞。他的同伴端枪对着滚成一团的人与兽,嘶声呐喊,却不敢开枪。
呼喊声传出来,所有帐篷里开始往外出人,个个举止惊慌,他们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人刚散开,营地四周几乎同时蹿出来一只只猞猁,‘潮’水一般见人就扑,那些人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被拉入了‘混’战。
这绝对是最残酷的搏杀,即便离着有一公里远,我也仿佛能闻见浓重的血腥味。野兽都疯了一般,被野兽缠住的人也跟着发疯,对战双方的嘶吼说不出的凄厉疯狂。
哒哒哒!
火舌喷吐,终于有人开枪了,只是在这样的大‘混’战场合下开枪,究竟是‘射’中野兽的概率大,还是打死同伴的概率大,可就难说了。只是那些人被尖牙利爪缠身,瞬间就遍体鳞伤,也顾不得这些了,只想尽快把猞猁打死,摆脱这让人发狂的纠缠。
有人开了头,枪声立刻大作,十几条火舌喷吐,向着各方倾斜子弹,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通红的弹道织成了一张大网,几乎把所有人和兽都笼罩了进去。有的人刚打死缠着自己的猞猁,就被扫过来的子弹掀飞了天灵盖,而那个失手打死同伴的人一匣子弹还没扫光,就被不知从哪里‘射’来的子弹打碎了胳膊。
从袭击开始到现在,不过才十几秒钟,原本安宁的营地就变成了无间地狱,惨状让人不忍直视。
枪响的同时,猞猁王就站了起来,回头看我一眼,向前一纵,隐没在了丛林中。
猞猁王刚消失,身后传来动静,那两人被枪声惊醒了,这无比酷烈的一幕就这么突兀地展现在了他们面前。
老半天后,回过神的查道明一头扑在我身边,瞪大眼睛看着下面难以置信的一幕,失声惊呼:“我的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默默摇了摇头,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刚才猞猁王临走前看我的那一眼,那眼神……
我曾经探查过,这群猞猁都是中了某种魇术,当时我猜想这魇术可能具有复制遗传能力,才代代传到今天。这并非天方夜谭,就算是现代那些半调子的催眠师,都能够部分达成这样的效果,对于上古大巫来说,下这样的咒只怕毫不费力。
不过现在这个猜想有可能被推翻,刚才那猞猁王眼神给我的感觉,很像是个……人!也唯有人才会有这样复杂的目光。
头顶上传来风声,那是玄真子,她干脆爬上了树,从高处观看这一幕惨剧。
现在我们三人全都面无人‘色’,静观事态发展。
营地里又冲出来了一支生力军,他们由7人组成,其中有五个‘精’干的枪手,谢富华和方小梅被他们簇拥在中间。这群人出来后并没有立刻加入战团,而是撤出营地跑到河边,躲在了一块岩石后面。
这些人战斗素养明显更高,他们现在背对着河水,前面有岩石阻挡,四周空旷,猞猁从哪方面都无法发动突然袭击。
接下来,几杆枪从岩石后伸出,警戒向不同方向。
立刻就有猞猁从森林里钻出来,闪电般扑向岩石后这帮人,这些人毫不慌‘乱’,一把枪守一个方位,绝不胡‘乱’开枪,等猞猁接近后,方才发出一串点‘射’。
短点‘射’夹杂着长点‘射’,这些人打得很准,也很沉稳,猞猁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不一会功夫,岩石附近就已经堆满了猞猁尸体。他们的火力分配很均匀,也不‘浪’费一颗子弹,这样下去,再多的猞猁也突不进去。
而这时的营地内,已死尸遍地,没死的肢体破碎,躺在地上绝望哀嚎着,惨不忍睹。
这些伤者已无获救的可能,岩石后那些人现在仅能自保,根本就不敢出来。
猞猁群舍生忘死,发起了一**冲击,全都被弹雨浇熄灭,双方陷入了残酷的僵持。
就在这时,那头猞猁王出现了。
营地最东面有一顶帐篷,是当前唯一完好的一顶,孤零零矗立着,上面有大量的喷溅血‘花’,正是谢富华刚才出来的那顶。
毫无预兆,黄芒一闪,那头巨大的猞猁王跳过帐顶,落在了营地中央,仰天发出一声暴怒的咆哮。这突然出现的巨大猞猁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岩石后的人全都看傻了眼,枪声出现了间隙。
持续不断的枪声刚停止,四周围森林中传出来连串疯狂的尖叫,所有猞猁同时发生,应和那只猞猁王。
接下来,猞猁们暂时停止冲击,慢慢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围成一个半圆,一点点‘逼’近河边的岩石。经过连番‘激’战,它们还剩好几十只,看架势,是准备做集合所有力量,做一次最后的总攻。
意识到这一点,藏在岩石后的谢富华嘶声尖叫:“打!快打!”
谢富华的尖叫声犹如发令枪,两边同时发动,猞猁们骤然加速,在猞猁王的带领下,展开了最后的冲击。岩石后,五名枪手不再珍惜子弹,各自向前一挥手后,开始了疯狂的扫‘射’,密集的子弹带着红光,布成了一道扇面,从猞猁群中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