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众人,王孝棠便推门而入,这时候众人都偷偷跑到一旁偷听去了,明着听哪有偷听来得爽,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王孝棠自然知道这些人在偷听,他想着等一会儿戏耍他们一番,推门而入之后,只听到一声脆生生的话音传来,道:“秋月,可是你回来了,我父亲的事情打探得如何了?”
这声若黄鹂,王孝棠太熟悉不过了,往日总是纠缠着自己,如今却病倒在床,王孝棠快不走了过去,道:“楚楚。”
胡楚楚先是应了一声,然后惊讶地几乎尖叫起来,半靠在床头枕头上,捂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来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王孝棠。霎那之间,胡楚楚以为自己在梦中,或者发烧糊涂了,看着王孝棠走进的身影,胡楚楚自言自语道:“今天真是奇了,做梦也能梦到小棠哥。”她伸过手去,摸了摸王孝棠的脸,笑说:“就像是真的一样,要是真的就好了。”说着用力在王孝棠脸上一拧,王孝棠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跳了起来。
胡楚楚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呆呆地看着王孝棠,道:“难道是真的?”
王孝棠哭丧着脸捂着右半脸道:“当然是真的,比真的还真,比真的真的真的还真。楚楚啊,自从我听说你家出事儿之后,我好不容易特地从魏县跑到京师里来找你。为了找到你我可是费劲了千辛万苦,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踏破了多少铁鞋……”胡楚楚瞪着水晶汪汪的双眸看着他说话,捂着嘴又是哭又是笑。王孝棠见她这又是开心又是感动的表情也高兴起来,便又坐在床头,忽然说道:“不能再掐我了。”
胡楚楚捶了他一下,娇嗔道:“你要是不老实,我还掐你。”
王孝棠挠了挠头道:“我哪里会不老实,我是很老实的人呢,人送外号大明柳下惠。”
胡楚楚摸了摸眼泪,一对明眸笑成了月牙儿,撒着娇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孝棠道:“这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正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胡楚楚笑道:“你拿别人的诗来做什么,勿以为我不知,此诗乃金朝诗人元好问的诗,君若有情,现在赋诗一首。”
这可难住了伪秀才了,他张大嘴巴,额了半天,胡楚楚道:“做不出诗了吧?”
王孝棠苦笑起来,静坐许久,方道:“若是不好你可不要笑话与我,听我道来。相遇相知彼相近,相离相逢此相思,今日今夕情为痴,今生今世只为卿。”
胡楚楚听着听着便流出了眼泪来,嘤嘤地哭了起来。
王孝棠见她又哭了,却不知怎么安慰了,便道:“楚楚,就算我作诗不好,也不至于让你难过哭了吧?”
胡楚楚撒娇般捶了他一下,道:“都怪你,这般肉麻。”
“噗通!”正在两人亲亲昵昵,外面偷听的一不小心居然把门给挤破了,郑云霄、虚平、春花三个人团成一团滚了进来。
王孝棠一拍脑袋,刚刚只顾着想作诗,忘了门外这三个人,还准备戏耍他们,岂料到被这三人给涮了。他立即指着那三人,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偷听犯!立即团成一团,给我滚出去。”
三人赶紧低头跑了,留下空洞的的房门,热风一吹,阵阵袭来,外面的知了声声也传了进来,一地的木屑和纸花,也不知该让人哭还是该让人笑。
赶跑了灯泡三人组后,王孝棠这才回头笑吟吟地实话实说道:“其实我们这次来是面圣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那么有心。”胡楚楚嘟着嘴气呼呼地说。
王孝棠道:“你都生病了,怎么还这德性?脾气这么不好,可是要吃大亏的。”
“刚刚还说为我而来呢,如今又招供了吧,面圣,面圣!哼,花言巧语,不听你说什么了。”胡楚楚扭头说道。
王孝棠道:“你看你,我话还没说完,你听话不能听一半吧?要是我是口吃,你只听一半就好笑了。尽管是皇帝召见我,但我也不愿意去见他啊。他是皇帝不假,可我还是秀才呢。本秀才日理万机,忧国忧民,最重要的是我还得为胡大小姐写《小李飞刀》咧,哪有时间见他啊。”
“《小李飞刀》你写到第几回了?”胡楚楚忙问。
王孝棠道:“写道地八十回了。”
胡楚楚道:“你给了我前五十回,怎么都一个月了才写三十回啊,更新太慢了。”
王孝棠抹了一把冷汗,心说你怎么跟起点读者似的还催更咧,也不打赏一下就催更……便说道:“我这不是发生好多事儿吗?再说你也知道前些日子一直在下雨。”
“下雨与你写书有什么关系?”
王孝棠长叹一声道:“一下雨我就想起了你离开我,于是朝思暮想,便写不下去了。”
胡楚楚心中高兴,嘴上却说:“呸,谁要你想了。”
王孝棠又继续说道:“我本来不想面圣的嘛,可是一想到你在京城参加选后,我担心皇帝走眼,一定要选个歪瓜裂枣,玩一把你选中了……哎呀!”他立即捂着胳膊跳到一旁,但见胡楚楚气鼓鼓地拎着马鞭,顿时惊讶起来道:“你怎么在床上也时刻拎着鞭子啊?”
“就是为了对付你的。”胡楚楚气道。
王孝棠嘿嘿一笑,说:“幸好你因为胡县令的事儿被剥夺选后资格……不对,真是倒霉,怎么胡县令就被人冤枉入狱了呢。”
胡楚楚听到父亲的事儿顿时伤心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很差,说道:“这件事是有人打击报复,跟我父亲没有边际的事儿,他们诬陷我父亲。小棠哥,你能不能帮我救救我父亲?”
王孝棠立即说:“这件事,我尽我最大能力,可是我只是个秀才而已。”
“对啦,你不是要面圣吗?”胡楚楚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叫道,“你可以跟圣上说啊,你跟圣上说我父亲是无辜的,我家有些浮财,却都是家里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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