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两个人人如此卖力地拍自己马屁,骆养性心中非常舒服,要么说京师那个地方不好呢,官太多了,公爵后代也太多,自己面子虽然大,可在京师就不算什么了,尤其是读书人对锦衣卫瞧不起,哪里像是这种小地方,自己来了他们还以为是皇帝微服私访呢。心中尽管高兴得很,但骆养性脸上仍旧蔑笑道:“这个……”
龙云厉忙道:“将军,还是给他们个机会吧,下官哪有机会瞻仰大人的风采呢。”
“好吧。”骆养性施施然道,“不过嘛,只是吃饭啊,不能放肆——魏县哪个赌坊好玩?”
王孝棠在一旁笑道:“若是骆大人有意想要玩一手,可以去如意赌坊,那儿倒是有很多好赌之人。魏县虽然不及京师繁华,但这如意赌坊却比大名府赌坊不差分毫。”
骆养性笑道:“如此,我们晚上吃了酒肉,便去如意赌坊玩玩去。”那石县丞与李顺顿时高兴帝站起来,一个牵马坠蹬,一个前方开道,向着本县**赶去玩乐。
等骆养性等人走了之后,王孝棠与郑云霄这才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苦笑起来,回到正厅坐了下来,茶水小厮连忙给众人上了茶水,特地说道:“老爷,这是二管家特地给您找的乌茶。”
王孝棠点了点头,没有心思说几句,便挥挥手让他下去。
“唉……”三个人一同叹气,王孝棠与郑云霄同时望向周凯,那周凯立即说道:“我看你们叹气,我也叹气。”
“看什么看,回去看看小道士有没有什么事儿。”作为师父的郑云霄立即申饬道,周凯撒丫子便跑,跑了十几米忽然又折返跑了归来,对王孝棠说:“妹夫,院子我选中了一家。”
王孝棠道:“买下来。”
“要三十几两银子呢。”
王孝棠道:“等一会儿来我这里取钱,晚上你便买下来,明天去衙门做个见证,至于保人——你去找吴教谕的二公子吴起隆,他至少也是个秀才功名。”
“好咧。”周凯顿时高兴地跑来了,比起村子里的生活,能够在魏县县城安家落户,对于一个乡下少年来说当真是极为高兴且骄傲的事情。
虚平很快也来了,只不过看到虚平的脸之后,王孝棠和郑云霄几乎跳了起来,因为虚平的脸一下子变得跟包公一样黑……
“道士,你这是……”郑云霄吃惊道,“这才一天未见,你被太阳晒成这般模样?”
王孝棠道:“半仙儿,瞎说什么,咱们魏县半个月没见太阳了。”又对虚平说道:“道士,你不会是掉墨池里面去了吧?”
虚平摆了摆手,道:“非也非也,贫道是在研究一种新的丹药。”
“啊?”两人吃惊不已。
虚平道:“前一次说到了易容,我就猜想能不能利用丹药易容,于是潜心研究一番,终于被我研究出来这一方丹药,吃了之后让肌肤几个时辰之内变黑,可谓易容之最佳药物了。只是有一个缺点……”
“什么缺点?”两人问。
虚平叹气道:“我只发明了易容药物,却研制不出解药了。”
王孝棠与郑云霄……
三人正在说话,却见龙云厉的心腹来了,这心腹名叫庄南华,是个锦衣卫小旗,据说是庄子后代,整日神神叨叨,后来托了家里人的关系进了锦衣卫公门。因武艺高强成了龙云厉的贴身侍卫,因为他平日不参与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儿,龙云厉见他不是那种满嘴跑话的人,便让他做了自己的心腹。
庄南华不知怎么把龙云厉的意思挑明,因此站在三人面前的时候愣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说:“这个……在骆大人面前,不要乱说话啊。”
王孝棠一想便明白了,将庄南华请到上座,又让丫鬟上一些暖茶,才说:“庄大人,你把前后说给我们,怎么我们三人就要去京师呢?我们是得罪了谁了吗?”
虚平立即说道:“是两个,你们两个。”
郑云霄立即说道:“道士,休要打扰庄大人说话,我们三人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要死一起死。”
虚平嘀咕道:“最后一句才是你要说的吧。”
庄南华简单地将前后因果与三人说了,又感谢王孝棠在骆养性面前给龙云厉打掩护,赞他机智。
众人这才明白,敢情好,咱们大名已经从魏县走向了京师啊,不过想一想倒也没什么奇怪的,魏县距离京师不过数天的脚程,这边有什么大事传到京师也不是问题,不像是四川云南这样的远方。
王孝棠又道:“庄大人,既然我们都是大名府的人,就要同舟共济,我们自然会替龙大人掩饰,不过以后有什么忙,龙大人也一定不负与我等啊。大家相互照拂,相互提携嘛。”
庄南华道:“一定一定。”
王孝棠又道:“去了京师,我们人生地不熟,那骆养性的性格和京师里面众人的关系更是全无所知,还请龙大人提前指出来啊。”
庄南华道:“请诸位放心好了,龙大人自然会安排妥当。”
送走庄南华之后,虚平才说道:“我不去京师。”
王孝棠与郑云霄看了一眼,笑道:“我们这次是面圣。”
“面圣就面圣呗。”虚平道,“有那时间,我要研制出来解药才好。”
王孝棠道:“道士,若是我们面圣的时候,把三十年前你师父青云道长等江湖豪杰的功劳表述出来,慰藉那些为国捐躯的英雄,你觉得可好?”
虚平一听到关于恢复师傅的名誉,顿时高兴道:“好啊,我代表师傅感谢与你。”
“可惜,我不会说。”
虚平……
王孝棠转身又问道,“半仙儿,你会说吗?”
“当然——不会。”郑云霄立即道,“关键时刻抛弃战友的小道士,已然犯下众怒,我们哪里会帮他——做梦吧。”
“对,对梦吧。”两人对小道士一阵鄙视。
虚平反应过来,指着两人道:“你们说来说去不就是要把我拉下水吗?”
“然也。”
“我去。”
两人顿时高兴起来,拉着小道士的手,郑云霄笑笑道:“我都说了,咱们三个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嘛。”他又大声叫嚷道:“不如我们三人结拜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王孝棠道:“不可,你都三十多了,我才十八九岁风华正茂,而且你坏事做得太多,我怕你遭到天谴早亡——你可不能连累我。”
“我打死你个臭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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