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说话很不客气,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到旁人的酒肆中说旁人的菜不好,是要被人打的。
“掌柜不尝尝,怎么就知晓我们的水煮白菜的滋味,是你能够做出来的呢?”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掌柜乍一听,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回首一看,竟然是沈辞。
他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他还记得不久之前被沈辞所支配的恐惧,没想到这么快,两人又对线上了……
“沈……沈姑娘?”掌柜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
“来着都是客,小二,给掌柜安排个席面。”沈辞笑嘻嘻的模样看上去很好说话。
路遥捧着小蛋糕吃的津津有味,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开门做生意,总不能皱着张脸吧?
这家店,她也投资了一部分,但银子什么的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以后她想吃多少稀奇的美食就能吃多少。
这才几天,她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胖了一圈。
她哀怨的盯着掌中草莓味的奶油蛋糕,吃完这口就减肥,不吃饱哪儿来的力气减肥呢?
掌柜摆手拒绝,“不用了,我刚用了膳,沈姑娘不用麻烦了。”
他作为火锅店的掌柜,要是吃了飘香酒馆的饭菜,岂不是从侧面证明,他认可了这家小店的菜品吗?
不认可!坚决不认可!
沈辞目光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身上,“那掌柜带这么多个家丁来,又不吃饭,难道是想要砸场子的?”#@$
掌柜一窒,这让他怎么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言下之意是,大家都是文明人,用文明的办法解决问题,怎么能动武呢?
沈辞微微点头,神色淡淡,“既掌柜不是来吃饭的,那就让让,不要挡了真正来用膳的贵客。”
逐客令已下,小二甩着汗巾将掌柜等人驱逐到门外,“等下去掌柜有兴致来吃饭的时候,我们肯定热烈欢迎。”%(
在一直关注着此地情况的杨定远眼中,便看见掌柜还没进去片刻,就被人赶了出来。
不一会儿,掌柜灰溜溜的进门,不敢看脸色铁青的杨定远的脸,“那家店果然有猫腻。”
“说说看。”
“你说我瞧见了谁?我竟然瞧见了太孙妃娘娘。”掌柜现在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庆幸自己走得快,要不然被沈辞坑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杨定远眉头紧皱,“你说飘香酒楼是沈辞开的?”
“千真万确,不过我没有在他们那儿用膳,那么多人看着,用膳有些不合适。”掌柜舔了舔干涩的唇,不过说实话,他们的菜看上去挺特别的,不知道尝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这沈辞怎么阴魂不散?少了一家火锅店就开一家酒肆?这不是摆明着和太子妃娘娘对着干吗?”杨定远此刻愈发心烦意乱。
“可不是吗?再加上对面的酒肆将我们火锅店的客人都抢走了,我们的生意能不每况愈下吗?”掌柜也愁啊,火锅店的生意不好,他的月钱也就少。
都不够他喝花酒了。
同时,掌柜意识到一件事,他们以为拥有了火锅店便拥有了摇钱树,客似云来,赚得盆满钵满,却不知,真正的摇钱树是沈辞,她走了,火锅店也就倒了。
但这实话是万万不能说给太子妃娘娘与杨管事听的。
太子府。
太子妃睡了一个美容觉,睡醒之后,都会喝上一碗血燕窝来提提神。
碧儿侍奉她起身之后便将血燕窝送到她手边,不看还好,一看太子妃便怒了。
“是谁用这下等的燕窝来冒充血燕窝?”多年的锦衣玉食,将她的嘴养得极刁,只要尝上一口,便知这东西是好是坏。
她怒而将瓷碗推开,“是哪个没有眼色的下人做出这种蠢事来?”
碧儿可惜的看了眼地上的燕窝,“娘娘有所不知,太子府的账目并不太好,已经不足以分出钱来来买血燕窝了。”
“怎么可能?”太子妃冷眼一扫,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那火锅店的进账不是一直很可观吗?怎么可能没银子?”
她想的是,要是没银子,肯定是下人克扣了钱,而不是火锅店的生意不好。
火锅店的生意如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等进账稳定之后,她就在京城开几家分店,如此一来,进账也就更多。
她随意的披了件披风便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细细看自己的脸,“也只有吃了血燕窝,本宫脸上的细纹才会淡去,血燕窝是一天都不能断。”
“奴婢自然明白血燕窝一天都不能断,但近来火锅店的账目很是难看,收入不足过去的百分之一,所以奴婢……奴婢才用普通的燕窝来代替血燕窝,想着吃了总归是好的。”
太子妃神色陡然变得认真起来,“火锅店的账目怎么可能会很难看?把杨定远给本宫带来喊来。”
恰好此时杨定远来求见太子妃,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娘娘,大事不好了。”杨定远一进门就开始哭嚎。
太子妃冷笑,“本宫还没问你的罪,你倒是卖起惨来。”
杨定远略一思索便知她已经知道了,“娘娘,近来我们火锅店的生意着实难做。”
“为什么?”太子妃倒是挺有耐心听他把话说完的。
“在我们火锅店对面,开了一家飘香酒楼。”
“不过是一家酒楼而已,京城的酒楼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之前火锅店不也是生意红火,你将火锅店经营成这个样子,反而怪对面开了一家酒楼?”太子妃喝了两口冷茶压住通身的火气,喝了凉茶水之后,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简直是自己找罪受。
碧儿帮其顺气,耐心道:“杨管事既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许那家酒肆透着古怪也说不定。”
“是啊娘娘,那家店何止是古怪。那家飘香酒肆的掌柜竟是沈辞沈姑娘,这不是明摆着和娘娘作对吗?”火锅店生意差他不会想到自己的原因,只会怪罪在是沈辞搞得鬼。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