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用手挡了下眼,差点被她身上的金光给晃瞎了眼。
来人身着异域服侍,胸前与腰间都挂着薄薄的金片,头发编成辫子,每一缕都与金银丝相交错编织。
耳朵上挂着两个巨大的金耳环。
她每走动一下,烛火反射她身上的金光,仿佛一个移动的大灯泡。
“奴婢参见妮娅公主。”侍女们听见动静向门口望去,异口同声道。
是个公主?
沈辞慵懒的靠在藤椅上,三千青丝随意铺洒在肩上与枕头上,只用一根红绸带轻轻绾着,轻薄纱衣搭在肩上,露出脖颈大片白皙的肌肤。
极简单的一件素衣,轻轻松松的将妮娅的华服压了下去。
妮娅手中提着根鞭子,怒气冲冲的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而沈辞,仰首迎着她的目光,在气势上,丝毫不输她。
走得近了,沈辞看清了她的样貌,长得颇具异域风情,美则美矣,太有攻击性。
弹幕同样一片金光闪闪。
“我的天,女配上线了吗?”
“还是个公主!”#@$
“不知道她能够活几集。”
“只有我在意为什么这么晚了她会在太孙府吗?”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泽哥哥府中?”妮娅公主的声音带着一种怪异的腔调。
那质问的语气仿佛是捉奸在床的正妻!
沈辞不喜的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在这儿,你不应该去问你的泽哥哥么?”%(
妮娅一窒,她听说表哥带了一个女子回来留宿,她二话不说便在皇宫宵禁前出来,直奔太孙府。
表哥对她态度一直是冷冰冰的,就是知道在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才折身来这儿问她。
“你是什么人,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本公主说话?”妮娅怒火中烧。
眼前的女子,长得比她美、声音比她柔,一看就是个狐媚子!
“那应该用什么语气?我又不认识你。”沈辞起身,亲手把大门关上。
夜风一个劲的吹,怪冷的。
“我是蛮国公主妮娅,你是谁?”
“沈辞。”
“你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当然是太孙殿下让我住这儿的。”沈辞被她吵得头疼,疲倦道:“要是没什么事儿,你就回吧,我要休息了。”
“不准,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睡这儿!”妮娅拽着沈辞的胳膊,被她拉扯出去。
要是平常,沈辞制服妮娅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但她受了伤,又受了寒,一时间挣脱不开。
侍女们大惊失色,高声道:“公主不可!”
妮娅瞪了多事的侍女一眼,“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儿!退下!”
侍女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而妮娅公主娇蛮霸道,她们也不敢贸然阻止。
沈辞被她甩出门,踉跄着后退,却跌入一个怀抱,一双有力的手稳稳的拖住她的后腰。
衣裳单薄,能够明显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
“你在闹什么?”萧泽的声音夹着怒火。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妮娅在见到萧泽的那一刻顿时安分起来。
“表哥……”她将鞭子藏匿在身后,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沈辞低头看了两眼,地上都是碎石子,还好有萧泽在,要不然这跌下去,至少得毁容。
不过,这一切都是由萧泽造成的,功过相抵,她也不用道谢。
“你不在宫里待着,来这儿撒野是为何?”萧泽语气平平,却令人不寒而栗。
“表哥,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在太孙府,她自己没有家吗?一定要在这里留宿?”妮娅公主不想让眼前的女人成为表哥的特殊。
太孙府从来没有女人留宿过,沈辞不能当这个唯一。
所说谁能够成为这唯一,自然非她莫属。
她自己没有家吗?
沈辞勾唇一笑,眸色愈发的冷。
离她最近的萧泽最直观的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搂着她的腰的力道重了几分。
“妮娅,闭嘴。”
妮娅被他黑沉的脸色吓到,小跑到他跟前撒娇,“表哥你别生气,她要住这儿没关系,那我……也住这儿好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喜欢萧泽几乎整个大周都知道,唯独萧泽不知道。
或者说,他不愿知道。
今生碰见个能够惊艳时光的人,其他人都入不了眼。
妮娅自从见了萧泽之后,整颗心都落在他身上,本来她早该回国,但她为了离萧泽更近一些,找了诸多借口留了下来。
但表哥与太子关系不佳,鲜少出现在宫里,就算真的进宫,也是有公事要忙。
她百般接近,萧泽总有一百零一种借口把她推开。
她性子执拗,认定的事情旁人都改变不了。
金石所致,金石为开。
她坚信,总有一天萧泽能够看到她的努力和付出。
反正目前表哥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她慢慢等无所谓。
但突然出现的沈辞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这人,或许会成为她与表哥感情路上的绊脚石。
萧泽避开妮娅的触碰,对李响道,“即刻送公主回宫。”
“我不嘛!”她千里迢迢出来一趟,怎么能够这么容易就回宫?“宫门已经关了,我回不去了!”
“那外面还有客栈,你想要住哪儿都可以。”
“不住客栈!”妮娅金尊玉贵的,怎么能住客栈那种地方。
“公主殿下,请随小的走叭。”李响俯身行礼,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我不走,只要她在,我也要留。”妮娅指着躺在他怀中的沈辞。
“胡闹。”萧泽不想与她多说,拽着沈辞离开别院。
妮娅想追,却被李响拦住。
“公主这是何必呢?惹得殿下不快,最后吃苦的还不是公主?”
夜风拂面,沈辞的头又突突的疼了起来。
偷偷瞥了眼萧泽的脸色,几乎黑的要滴出墨来。
“殿下这是要送我出府吧?其实你不用亲自送的,我自己认得路。”沈辞的性子最讨厌麻烦,她不喜欢麻烦,也不希望给萧泽带来麻烦。
“谁说要让你走的?”萧泽停下脚步,偏头看她,眼里带着几分笑意,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愚笨。
“那我们这是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