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南怔了下,低下眼轻声自喃:“……小乖……”
当初他想和安钰瞳一起养狗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安钰瞳喜欢狗,更是因为要是他们一起养狗了,安钰瞳离开的时候也许会看在狗的份上做的不那么绝。
可现在……
他妒忌那只狗,那只狗可以很自然的留在安钰瞳身边,可这个机会却是他求也求不来。
苏瑾南深呼吸下道:“小瞳,小乖习惯了在这个家,我会去客房或者在隔壁的屋子,别搬走行吗?”
小区他早就买了下来,只要安钰瞳开口他可以搬到小区的任意一间屋子。
协议结束的第二天安钰瞳毫不犹豫的搬走,他会买下小区只是因为这里是他和安钰瞳共同的“家”。
即使是因为协议的原因安钰瞳才会给他好脸色,可那依然是他美好的记忆。
那份美好就像是蛋糕掺杂着玻璃渣子,吃进嘴里时除了香甜的味道和甜软的香气,更是夹杂着被玻璃碎片割划出的鲜血。
尽管他很疼,可却始终舍不得放弃。
望着安钰瞳冷淡的眼睛,他深深呼吸下,把喉间的窒息感咽下。
“……小瞳……我可以搬走……”
门刚被打开,小乖就焦急的跑过来蹭着安钰瞳的腿。
“嗷呜……”
“……小乖。”安钰瞳蹲下去抱起小乖,在它的头上摸了摸。
“嗷呜……”许是感觉到安钰瞳今天的情绪不对,小乖垂下耳朵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安钰瞳的手背。
安钰瞳回到房间,他打开衣柜里面苏瑾南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在苏瑾南说他会搬走时,他甚至不敢听安钰瞳的回复,不到一个小时他的东西全都搬走了。
他想安钰瞳留在这间屋子,即使他不能和他一起住,可是只要安钰瞳肯留在这间屋子他就会安心些。
回来搬东西时小乖坐在一边看见苏瑾南把东西不断的往外搬,它不安的一直看着门口,却始终没有见到安钰瞳的身影。
“嗷呜……”它在门口边上转悠着,来来回回了很多遍,在苏瑾南把东西全都搬走后,它垂着头趴在门边一直盯着门口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再次被打开。
闻到安钰瞳的气息它赶忙起身朝安钰瞳跑过去,不安的蹭着他的腿,“嗷呜嗷呜”的喊着。
“……他倒是迅速。”安钰瞳晲着只剩下自己衣服的衣柜,淡淡的轻笑了下。
他朝房间的四周看了眼,和苏瑾南在这间房间的点点滴滴缓缓的涌现在他的脑海里。
想起苏瑾南对他的温柔,他眼睫微垂,不由得又想起苏瑾南和他在一起的那两年。
记忆像是湍急的激流涌上,猛地闪现苏瑾南唤他“桐桐”那一幕。
他记得和苏瑾南的每一个纪念日,关于男人的事他都会很用心去对待。
在他们一周年时,他忙了好几天很累可还是去了苏瑾南家做饭,可是饭做好后等了很久苏瑾南都没有回来。
疲惫上涌,他趴在桌子上很快就被睡意席卷。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听到声音朦胧的抬起眼睛看向前面男人的身影,带着刚醒来的微哑声音小声道:“……瑾哥你回来啦?”
“我给你做了饭,一周年快乐。”揉了揉眼睛他起身准备去把饭菜热一下,他刚站起来苏瑾南就抱住他拦腰抱起往楼上走去。
进了主卧他被男人扔在床上,苏瑾南压在他身上摁着他双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脸。
外面下了雨,苏瑾南的衣服沾染了雨水有些潮湿,手带着凉凉的寒意。
苏瑾南压在他身上,薄荷的气息笼罩着他。
“还没吃饭呢。”安钰瞳透过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看见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待会吃。”苏瑾南终于开了口,他俯身亲上他的唇。
安钰瞳顺从的环上苏瑾南的脖子,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点鼻音,男人微湿的衣服贴在他身上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但是他却没有推开他。
外面的毛毛细雨并没有停,阴郁昏暗的夜色只有几盏朦胧的路灯照耀着。
被雨水裹着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映射进来一点微弱的光,衬得安钰瞳漂亮的眼睛愈加水光潋滟,摄人心魂。
晲着安钰瞳的眼睛,苏瑾南低沉的嗓音带些微哑,轻声低唤了声:“……桐桐。”
这个吻加深了好几分,带着不同刚才的占有与渴望。
安钰瞳软声的轻轻回应,只有这个时候苏瑾南才会温柔的喊他,他环住苏瑾南的脖子仰着头回应着这个吻。
他的手被摁在了柔软的床上,随着苏瑾南热切的气息传来他的胃也抽搐了一下。
忙完学校的事赶来买菜做饭他一直在等苏瑾南回来,这一天他基本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胃饿的有些难受。
推了推苏瑾南他想说先吃饭,但是话还没出口他的动作反而让苏瑾南把他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苏瑾南带着酒香的气息笼罩着他,带着温热的体温与热烈绵软的吻落在他唇上。
他喜欢这种被强烈占有被紧紧抱住的感觉,就好像苏瑾南很需要他很喜欢他一样。
“……桐桐。”
苏瑾南磁性的嗓音低声唤着,一遍一遍的在安钰瞳耳边响起,带着异于平常的无尽的热切。
夜里,静谧的空气浮动着缠绵的气息,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钰瞳才被放过能睡下。
翌日他是被痛醒的,捂着难受的胃他缓缓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去摸旁边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
“……瑾哥又走了……”因为疼痛他的声音有些虚弱沙哑。
抹去额上疼出的一层薄汗,安钰瞳紧攥着床单缓了好一下才硬撑着起来去拿胃药。
刚一下床他双腿软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磕在了地板上,一阵疼痛随之传来。
昨晚苏瑾南把他折腾的狠了,身体酸软没什么力气,本就没吃到东西的胃现在一抽一抽的疼。
扶着桌子走过去,在柜子里找出胃药,因为疼痛他倒多了几片,仰头把胃药含进嘴里就着凉水吃了,坐在地上好一会儿等药效起作用他才稍微感觉好些。
冰凉的地板透过薄薄的衣服传来凉意,他起身进了浴室冲了个澡。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刚才因为胃疼煞白的脸色还没恢复过来,浅淡的唇色现在也蒙上一层惨白。
还没恢复记忆时被那样对待,即使身体被折腾的酸痛疲惫,可是听到苏瑾南的那声“tongtong”他感觉一切都值得。
那个时候苏瑾南只有在喊他“tongtong”时才会露出温柔的神色,而他卑微的得到了那一点温柔都开心不已。
后来,在一年前那个雨天……在那场磅礴大雨中他才意识到自己那两年有多可笑。
发现真相的那一晚上,安钰瞳似有所感似的身体猛地颤抖一下惊醒,他恍然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摩挲着旁边的位置,可是那个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坐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没有完全拉上窗帘的窗外,现在已经是深夜了,皎洁的月光洒进来,映在带着凉意的地板上。
随便套了件衣服,他起身下床。
看到书房里亮着淡黄色的灯光,他朝书房走去。
在书房门口他刚要喊瑾哥,就听到书房里传出苏瑾南的声音。
在他站着的位置,他能看见苏瑾南的侧身,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深邃的眼眸看着那张照片,眼里是安钰瞳不陌生的温柔。
他记得苏瑾南喊他“tongtong”时也是这样的温柔,在伊宁发的照片里他的眼神也是这般的温柔。
苏瑾南望着照片,他轻笑了下,嗓音轻柔又深情:“……我爱你。”
安钰瞳听到那声“我爱你”捂着嘴僵在原地,他从来没听过苏瑾南对他说我爱你。
即使他们在一起两年了,可是苏瑾南一次都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他以为男人不善表达,也很体谅的没让他说。
可是他却没想到苏瑾南不仅能说出“我爱你”,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和嗓音都是那么的温柔,像是裹满了爱意一样。
心里的苦涩酸痛瞬间齐涌上来,他像是害怕似的奔逃回房间。
那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前所有为的委屈,但是对苏瑾南的刻在骨子里的爱意让他始终不敢相信。
在阳台上吹了好久的风,吹到他的头脑清醒后他才走到昨晚苏瑾南站的位置,在书柜上一点一点的翻找。
找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在隐秘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一张照片。
看到照片的瞬间他怔住了,指尖都泛起了凉意。
照片上是两个看起来很亲密的少年,稍微年长一点的是少年时期的苏瑾南,站在他旁边的少年长着一张和他很相似的脸,他们的眼尾都有颗小小的红泪痣。
望着照片上和他相似的脸,那个时候他拿着照片的手都是颤抖的。
他没有和苏瑾南拍过照,他们没有合照,更没有这种纸质照片。
看到照片背面的字他恍然明白,原来照片里的少年是玉池桐。
“玉池桐……”因为没有恢复记忆,望着照片上的人他轻声低喃,突然笑了出声,随之他蓄在眼眶的眼泪也掉落下来。
书房里听到的苏瑾南眼神温柔的说的那句“我爱你”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攥着他的心脏拼命的揉捏,摁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呼吸都困难。
他用力的喘息了几下,哽在喉间的窒息感却始终压不下去,苦涩和酸痛在他的心里蔓延开,化为一把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的割着他脆弱的心脏。
即使是苏瑾南在床上的温柔,也不是给他的。
他很记得那天他发现自己是替身后,听到苏瑾南说他们是包养关系时那两年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涌上来,在他的胃里翻搅弄得他生疼。
回房间从背包找出那张卡,他直接把卡扔到苏瑾南身上。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随着一道闪电劈过一声巨大的雷声炸了满耳,雨水噼里啪啦的从天上落下,带着泥土的气息。
拎着背包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让他窒息的屋子,出了苏瑾南别墅的大门,望着外面雨势不减的大雨,他直接走进了雨里。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浓密的乌云聚集在天上,黑压压的一片,如浪如潮的暴雨泄洪而下。
这场磅礴大雨浇在安钰瞳身上,把他浇湿个透,水珠顺着脸颊落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如珍珠大的雨点砸在人身上,砸的皮肤生疼,安钰瞳缓缓的走在路上,淌过汇聚起来的积水,任由大雨淋在他身上。
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一点一点的在他脑海闪过,所有的委屈和不甘被大雨一点一点的砸入心底。
遇到苏瑾南那天他以为他拥有了全世界,他乖巧听话只因为苏瑾南喜欢,可是最后他得到的却是一场笑话。
天边掠过一道闪电,把浓密黑沉的乌云劈开,照亮了漆黑如墨的大地,安钰瞳深深的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混着雨水落下。
那一刻,也许真的是哀莫大于心死。
现在所有记忆都恢复,以前自己是玉池桐的记忆在脑海闪过,他和苏瑾南的点点滴滴和那两年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交互掠过。
以前的绝望和崩溃再次席卷上来。
苏瑾南对他的爱他能感受到,可是苏瑾南给他的痛更是刻在了他的骨髓了。
“……要是没恢复记忆就好了……”他坐在窗台上,倚靠着冰凉的瓷砖他缓缓垂下眼眸。
眼眶微微湿润,浓密的长睫垂下都遮不住他眼底的悲凉:“……要是没有再次遇见就好了……”
“嗷呜……”小乖在安钰瞳怀里用头轻轻的拱着他的手蹭了蹭,声音小小的,像是在安慰似的。
安钰瞳笑了笑,摸摸它的头轻声道:“……小乖……”
“嗡嗡嗡——”电话忽然震动起来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的清晰,打破了现有的静默。
手机来电是颜程颢,安钰瞳看了几秒才接起。
颜程颢很早就想给安钰瞳打电话了,可他不知道苏瑾南和安钰瞳什么时候谈完,一直犹豫纠结着,最后终于忍不住了。
听到安钰瞳的声音他尽量平静下来:“瞳瞳你、你在干嘛?”
他本想问“瞳瞳你没事吧”,可他的身份一上来就这样问似乎又不太好,话到嘴边硬生生给他拐了个弯。
安钰瞳摸着小乖的头,轻声道:“看湖。”
透过落地窗他看着前面的湖泊,恍然间又想起了他和苏瑾南在湖泊散步的种种。
颜程颢聊了好一些才佯装不经意把话题扯到苏瑾南身上:“苏总已经回去了吗?”
安钰瞳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嗯”了声。
气氛僵住,颜程颢忽然后悔自己提起了苏瑾南。
想起安钰瞳之前糟糕的情况他还是很担心,小心问道:“瞳瞳……八年前那件事你想起头还会疼吗?”
他没有直接说“大火”,他还记得上次朋友打电话过来他提到大火刺激到安钰瞳记忆时安钰瞳惨白的脸色。
那个时候安钰瞳的情绪很不稳定,之后还昏倒了几次。
安钰瞳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嗯,还好。”
颜程颢犹豫着试探问道:“瞳瞳你那天很害怕吧,现在想起来头还会疼的话就别想了。”
听到安钰瞳那边的声音,颜程颢忽然顿住。
安钰瞳道:“有些事……忘不掉。”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摸了个空时他才恍然想起那枚玉佩在安母房间里。
还没恢复记忆时他曾经好多次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脖子发呆,晲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会忍不住伸手去摸。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后来强迫自己改掉这样的习惯。
为了让自己更快的改好,他有时候照镜子会刻意忽略自己的脖颈间,甚至除了洗漱其余时间基本不会看镜子。
现在所有记忆都恢复,他以前的习惯像是复苏一般,总会让他不经意想起以前。
那枚玉佩是苏瑾南特意为他去寺庙求的,以前苏瑾南基本不信鬼神,可是为了他苏瑾南还是去求了。
他一直很宝贝那枚玉佩,总会时不时去摸一摸,所以会养成那样的习惯。
八年前在那场大火里,在药性发作的最后一刻,他紧紧的握着那枚玉佩,脑海里不断的响起他答应苏瑾南会等他回来的那句话。
他答应过苏瑾南,甚至在前天晚上他还和苏瑾南约好过几天苏瑾南回国他们就去他喜欢的游乐园玩。
苏瑾南说再过两年就会回国,那时候还问他:“宝宝,会等我吗?”
他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应道:“当然!我会一直等着瑾哥哥回来!”
浓烟灌入肺里,窒息感让他难以呼吸,他答应苏瑾南那一幕不断的闪过,攥着他的心脏跟着生疼。
他低声喃喃:“……瑾哥哥对不起……我、我要食言了,我不能等你了……对不起……”
曾经答应过苏瑾南的承诺没能做到,在他昏过去前的恍惚中他似乎看见苏瑾南站在被大火摧毁的一片废墟中。
苏瑾南眉心紧锁,一贯温柔的眼神狠厉残暴,背后是一片涌动的漆黑阴影,裹着死亡的气息。
在他还没恢复记忆时那个心底深处的声音是他昏过去前恍惚的那一幕,在漫天火光里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底——他对苏瑾南除了刻入骨髓的爱,还有他没能履约的歉疚。
那两年的隐忍和委曲求全,最后被苏瑾南的冷漠一一磨灭,仅有的一点期望在那场大雨中也被冲散了。
现在看着自己已经残破不堪的心脏,他长睫微颤,淡淡的笑了笑。
“瞳瞳……”
安钰瞳刚才说的很小声,不像是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语,可颜程颢还是听见了。
颜程颢猜不准现在安钰瞳和苏瑾南的关系,他私心的不想再提苏瑾南,便道:“瞳瞳你好好休息,什么也别想了。”
挂了电话后颜程颢握着手机望着通话记录呆了会儿,嘴里不自觉念叨:“……y国e大……”
打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也去查了“y国e大”,现在那边还没传来消息。
苏瑾南搬出去后他搬到了离他和安钰瞳这个家稍远些的屋子,王秘书帮他整理着行李,看见苏瑾南站在窗边看着前面屋子的一间亮着灯的房间缓缓出神。
那间亮着灯的房间是他和安钰瞳以前的主卧,安钰瞳回来了。
王秘书少见苏瑾南这样,跟在苏瑾南身边最开始那几年他能感受到的是苏瑾南身上的暴戾和森冷,后来苏瑾南和安钰瞳在一起脾性好了些,可是他很多行为王秘书依旧不能理解。
之后安钰瞳知道自己是替身的事实后离开,苏瑾南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对安钰瞳的感情后苏瑾南又变了。
在苏瑾南身上他看到了温柔,但那温柔仅仅是对安钰瞳的,就像以前苏瑾南对玉池桐的温柔那样。
不,应该是比那更甚。
“苏总,收拾好了。”王秘书道。
苏瑾南低低的应了句,王秘书意会的恭敬点头退了出去。
晲着前方亮着的那抹光亮,苏瑾南在阳台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支薄荷烟点燃,白色的烟雾吐出被飘拂掠过的风飘散。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抹光亮上。
手上的伤痕在隐隐作疼,他深深吸了口烟,紧紧的捏紧着自己的拳头。
之前被他弄出的伤口已经掉了痂,那些天安钰瞳的记忆正在逐步恢复情绪不稳定,晚上他没敢离开。
他稍微动了一下安钰瞳似有所感他要下床似的轻轻的哼了声,然后蹙着眉攥着他的衣角。
怕会弄醒安钰瞳,他没敢再动。
那些天手上没有再添伤口,可是心脏的疼却越发的剧烈。
之后安钰瞳记起了一些关于那两年的事,逃避他时他在客房门口待了一晚上陪着安钰瞳弄出的伤痕现在还在。
上次被医生缝了针,伤口还没结痂,刚才被他弄了下伤口有些裂开开始渗出血来。
晲着绷带上被渗出的血,他吸了口烟把烟摁灭。
清冷的月光下一抹寒光划过,染红了一抹血色。
空气里飘荡着浓重的血腥味,拂过的晚风也没有吹淡,混着冰凉的薄荷,渲染着低沉的气息。
恍然间脑海闪过安钰瞳说的那句“爱和痛都是你给我的”,苏瑾南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那两年他带给安钰瞳的痛一一掠过,无一不在提醒他自己是多么没有资格再次站在安钰瞳身边。
心脏像是冬日的炭火被冰火当头浇下,“嗞嗞”白汽涌起,透骨的冰冷和滚烫的灼伤交替烙印在心尖。
锥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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