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1 / 1)

秀莲一步将那宫婢挡下。

“发生何事?”

“启禀娘娘,皇后娘娘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啊?这……”红若一时也莫名惊惶起来“她来做什么呢……”

“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来势汹汹,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娘娘是不是暂时移往他处,回避一下……”

“娘娘……”

“秀莲,我们先去西花园走走吧……”

“是。”

红若由秀莲扶着,正往宫门外走,远远就听见了凤仪宫太监的叫声:

“皇后娘娘驾到——”

“啊,糟了……”

一声无奈,皇后已卖进门来。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众宫婢跪了下去。

“臣妾拜见皇后。”红若站在原地,微微屈了屈膝,又站直了起来。

见面前跪了一地的宫婢也不说话,眼睛在红若身上剜了一下,傲慢地说:

“淑妃,见了本宫怎么不行礼?”

“回娘娘,主上怜臣妾有孕在身,特许臣妾,不必行福礼和跪礼。”

“哼”陈皇后冷笑一声“主上宠着你,你就忘了自己身份了?仗着你怀有龙种就无视后宫家法,你好大的胆啊?”

“臣妾不敢。臣妾不明白娘娘所指为何?”

“本宫丢了东西。”

“这……娘娘,臣妾近来并未出宫,宫中又怎会有娘娘的东西?娘娘丢了东西应该找内务府,怎么会找到臣妾宫中来?”红若有些不满地看着她。同是身怀六甲的身子,这样对站着,陈皇后一时觉得红若是在用她的肚子向自己示威。于是忿忿地说:

“在不在你这儿,一搜便知。来人,给本宫搜!”

“是。”

皇后一声令下,身后一队太监冲进屋里翻了起来。

“娘娘”看着一屋东西被翻乱,红若强忍委屈与怒气“不知娘娘丢了什么宝贝东西?”

“也说不上是什么宝贝,只是本宫的父亲入宫前送给本宫的一枚凤头钗——金丝点翠的风头钗。”陈皇后阴毒地一笑,满意地看着红若的脸变得煞白。

不一会儿,搜查的太监捧着夏轻尘送给红若的那枚凤头钗走了出来:

“启禀娘娘,找到了。”

“啊,这是……”红若一看那钗,险些晕了过去“这怎会是娘娘的东西。”

“这当然是本宫的钗,是太尉大人让东南老家的人专程稍来的东西。”陈皇后伸出三指捻过那钗,抬眼一看六神无主的红若“淑妃,你该不会说这是你的吧?这上面的翠鸟羽毛只有我们陈家的封地才出产,主上也不曾赐过,你甄家只怕给不了你这么精巧的东西。”

红若听了这话,只觉从头凉到脚,整个人好似掉进了冰窟窿里。那是夏轻尘送她的凤钗,她一直珍藏着不舍得戴上。怎么会?怎么会……

“淑妃,你可还有辩解?”陈皇后得意地笑着“来人,将甄淑妃带到内务府,本宫要亲自审问。”

“啊……”红若仿佛失了气力一般,身体摇晃了两下,身旁跪着的宫婢连忙搀上。就在此时,秀莲突然走上前来,噗通一声跪下:

“皇后娘娘,东西是奴婢偷的,淑妃娘娘并不知情?”

“什么?”突然冒出个顶罪的,陈皇后顿时变色,瞪着秀莲的眼恨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你为什么要偷本宫的凤钗?”

“回皇后,奴婢见自家主子怀了龙种,又听人传言说是男婴。于是妄想淑妃娘娘能诞下皇长子,取代娘娘的凤位,所以……”秀莲颤抖着说“所以趁娘娘宫中松懈,进去偷了这支凤钗,想为娘娘趁早讨个吉利。”

“皇长子……好,好得很”陈皇后咬牙切齿“来人,将她拖下去,依家法杖毙!”

“是!”

“秀莲啊……”红若难掩震惊与悲痛,泪珠子断了线一般掉下来。

“秀莲拜别主子。”秀莲哭着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愿主子早日诞下龙子,荣享富贵。”

说完她闭上眼,全身瘫软地被拖了出去。陈皇后一计未遂,随即忿然离去。

“啊……”红若哭坐在地上,茫然无助地揪着身边宫婢的裙角。

“娘娘,娘娘振作啊……”

“秀莲,谁能救救她……我该怎么办啊……”红若捂着脸恸哭起来。

“娘娘,娘娘节哀呀……”

“娘娘莫哭坏了身子……”

“主上……公子啊……呜……”红若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失声道“天呐,求你给我一个男孩儿吧……”

红若就这样哭着昏了过去,建桂宫的宫婢顿时乱成一团。而在那一团混乱之中,伏首在地上哭泣不止的,还有顺喜。

皇朝以南,云河孕育出肥沃的土地,淹没又重生

云河过了落魂口就被称为云水了,进入西苗之后就这样弯来弯去、弯来弯去……(这图谁画的,弯这么多,太强了==|||)

筋肉男火枭……除夏轻尘外,阿得唯一亲近的生死之交~

当当当当!阿得哥~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锅露肌肉啊?

我要用这个身材——推到夏轻尘!嗷……

熏风殿内,皌连景袤坐在书案前,与司马正秀商量着入秋谷种的分配。

“司马,中州侯的奏章你看了吗?”

“回主上,臣已详读过了。据夏侯爷所说,中州土地贫弱潮湿,除了云水两岸因泛滥被淹没过的田地浮有肥沃的淤泥;东南部多为红土,平原也土质过硬,又因连年过度耕植,出现沙化的迹象。因此今年秋收过后,南部应停耕一季,让土地得以休息。”

“停耕一季未尝不是平复民心的办法。只是中州历年收成不佳,今年又遭逢涝灾。朕担心,中州越冬的存粮不足。”

“主上明鉴,臣也是这个想法。”

“但他的奏章中并未提及要调拨粮草。倒是沈明玉,连上了两个折子,跟朕要粮食。”

“臣以为,应予以适当补给。”

“朕也是这么想。就算官仓他能自己应付,可战备粮仓总不能一直空着。轻尘啊,就是太要强了。连向朕伸手也拉不下面子,真是让人看着干着急。”皌连景袤看着面前修长的字迹叹了口气“亚相可还记得,当日重居正的所供亲眼目睹军粮的去向。”

“是……西苗地界?”

“嗯,朕仔细回想。西苗地界与皇朝素不来往。自先祖起,为防外族兵祸,便一直限制两地货物来往。一切食粮、铁器皆不准带过边境;皇朝治下的艺师、工匠、农夫也不准私通外族。尽管如此,西苗依旧倚仗取之不尽的白银,暗中获取他们想要的一切物品。但让朕觉得可疑之处是,他们为何不直接购买商贾粱行中的存粮。就算中州粮价飞涨,从其他地方收购运送,也比私下买卖军粮所担的风险要小,不是吗?”

“主上的意思是……他们另有图谋,意在破坏我朝军备?”

“亚相认为呢?”

“倘若果真如此,中州边防危诶。”司马正秀变色道“我朝对西苗知之甚少,一旦地界有变,不知对手深浅,后果难以设想。两地之间的屏障,只有一道天然的落魂口。一旦落魂口被破,皇朝西南将是一马平川。”

皌连景袤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落魂口一处地形如何?”

“浑然天成的山崖断口,河道极为狭窄,水流湍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拟一道旨,云河沿岸的战备粮仓,以最快的速度补满。西南边境,全军进入严防戒备。”

“臣遵旨。”

“司马”皌连景袤有些忧愁地看着面前熟悉的字迹“你说,朕该不该给轻尘下一道旨,让他暂时禁足府中。”

“主上,这……”

“朕担心一旦开战,轻尘会禁不住立功心切,亲自领兵上阵。这算是朕的私心吧,朕不想让他遇到危险。”

“主上所言甚是。臣以为,中州侯过于年轻,狩猎与演武将兵的经验不足,身边又缺乏得力的辅佐之人;贸然出阵不但会使自己陷入危险,也可能使兵将折损。况且历来边疆异变,皆由朝廷派钦兵平定,诸侯确实无亲自披褂的必要。”

“你说得对。轻尘的身边缺少可以辅佐的良师益友。沈明玉虽有才能,却过于逡巡规制;监御史程铿虽然正派,却未免有勇无谋。中州众官又多是武举出身的士人,确实无一人够格做轻尘的参谋。他本该留在京城再修习一段时日的政务,还要再修习治军与兵战之法,才适合去做他的中州封主。现在可好,朕都没好好教他治世之道,他就让流言蜚语给气跑了。”(==|||教他……你还真好意思说。)

“主上”提及主上的儿女私情,司马正秀有些尴尬“中州侯近日的政举在朝野上下风评价甚好,何不趁此机会,下旨将中州侯召回京城?”

“眼下还不是时候”皌连景袤摇摇头,看着面前的一堆奏章微笑着,仿佛自己置身字里行间“他才刚去不久,修习政事正在兴头上。述职表功的奏章,两三天就能送到一本。朕还没见过,像他这么勤快的诸侯。入主一个多月,又是罢官又是剿匪的,每一本都看的朕心惊肉跳。如此良臣,真要禁足,朕倒觉得自己真成了昏君了。这样好了,朕提醒他明年纳贡的数目,这样他就会把心思放在治理封地之上了。”

“主上圣明。”

“唉……轻尘身边缺少辅佐之人,而朕的身边,缺少夏轻尘啊……”皌连景袤有些忧郁地看了看熏风殿外的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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